第三折 雪飛冬至來

天時人事日相催,冬至陽生春又來…“神荼大哥,你要的食材,我在市場上買回來了”。

楓辭舊推門進入屋內,拍了拍外出采購時落在自己身上的雪。

“麪粉,肉,對了,我還買了取暖的炭,還有其他東西都在這裡了,神荼大哥你來清點一下”。

從廚房探出頭的神荼表示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我等會來清點。

“辭舊你去烤烤火吧,等會還有的忙的。”

楓辭舊聽後點點頭,在火盆旁坐了下來,火盆裡的炭燃燒的旺盛,坐下後寒冷便被驅散了很多。

望著眼前燒著正旺的炭,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爺爺在一旁烤著紅薯,有時候自己會把家裡的橘子拿給爺爺,讓爺爺也幫忙烤熱乎一點,不過烤過後的橘子總有一股苦味。

回憶著正出神時,一隻手在楓辭舊眼前晃了晃,回過神來,看見了神荼,神荼見眼前的人己經回過神來,便在旁邊坐了下來。

“怎麼了,看著火盆發愣?”

神荼笑著問道,不過大致也能猜出。

楓辭舊看著神荼,開口說:“神荼大哥,你就彆取笑我了,你都能猜出來,以前冬至都是爺爺煮餃子,現在想吃也吃不到了。”

說完,楓辭舊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但很快楓辭舊就重新把低落的情緒給丟掉了。

“對了,神荼大哥,你不是在廚房裡忙嗎?

怎麼出來了?

不會是專門來安慰我的吧?”

說罷楓辭舊便看向神荼。

神荼被這一問,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一半吧,畢竟叫了你好幾聲,你都冇有迴應,就出來看看了,誰知道就看到了在盯著火盆發呆的人啊。”

楓辭舊一聽,覺得好不好意思:“啊…是有點想的出神了”。

這時,大門從外被推開,鬱壘從外麵進來,身上落了許多雪,將鬱壘的肩膀染白了,頭上也白了。

“又下雪了,唔~進屋子裡好多了”。

鬱壘一邊說著一邊抖著身上的雪。

楓辭舊看見鬱壘的旁邊放著一個被袋子裝起來木盆。

“回來了?

東西拿到了嗎?”

神荼看向門口問道。

鬱壘點點頭,走了過來,拉了一張椅子在火盆旁坐下:“放心吧哥,拿到了,現在這鎮子也冇幾戶人家家裡釀酒,有人能幫忙就己經是奇蹟了”。

神荼點點頭,也正常,釀酒需要的手藝比較講究,除了酒坊估計也冇有誰會在家裡釀酒,除了老一輩喜歡釀的藥酒。

楓辭舊聽的一愣一愣的,心裡在想:“釀酒?

釀什麼酒?”

“釀什麼酒啊?

冬至還有釀酒的習俗?”

楓辭舊問道,畢竟他確實隻知道冬至吃餃子,後麵有什麼其他習俗就一問三不知了。

……一陣沉寂,楓辭舊看著盯著他看的神荼和鬱壘,有點慌張,看他們兩個的表情,明顯被問懵了。

過了一會,鬱壘才緩緩開口說:“辭舊…你認真的?

真的不知道?”

楓辭舊搖了搖頭,眼神十分真摯。

又是沉默,又是過了一會,神荼開口道。

“冬至除了吃餃子,還有釀酒、吃餛燉、祭祖、九九消寒和送鞋這些主要習俗,其他地方還有不同的習俗,但不妨礙它們也是冬至的一部分”。

楓辭舊聽後點點頭,除了釀酒和九九消寒,其他三個還是聽爺爺說過的。

“哥,我記得九九消寒是九州古時候時,人們消磨時間的一種方法吧,這個還挺懷唸的”。

鬱壘問道。

神荼點點頭,再看楓辭舊,很明顯楓辭舊己經將剛纔的習俗給記了下來。

大概過了一會,楓辭舊纔開口說:“我們是不是還有餃子要包來著?

但食材還冇處理好。”

“哦,這個不用擔心,出廚房前己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麪糰的話現在應該己經發酵好了,隻用把肉剁成肉餡就可以了”。

神荼擺擺手說,同時讓他們安心。

屋外,天空又下起了雪。

楓辭舊看著屋外的雪,想起小時候和好兄弟一起在院子裡堆雪人的場景,想著便拿出手機給好兄弟發了訊息。”

內容“:我有神仙朋友:驚蟄,老家這裡下雪了,你那裡呢?

我兄弟有神仙朋友:下了,老家都下雪了,我這裡怎麼可能不下雪呢?

我有神仙朋友:也對,哦,今天冬至,記得吃餃子。

我兄弟有神仙朋友:當然當然,怎麼可能會忘呢?

你也記得,算了,你不用我提醒,你的那群神仙朋友會提醒你的。

我有神仙朋友:哈哈哈,好啦,我去包餃子了,回頭聊。

我兄弟有神仙朋友:好嘞,回頭聊。

-楓辭舊看著聊天介麵,笑了一下,神荼和鬱壘湊過來問:“誰啊?”

楓辭舊說:“東方驚蟄”。

鬱壘想了想,開口說:“那小子啊,你記得你們不是好久冇聯絡了嗎?

最近什麼時候聯絡上的?”

楓辭舊將手機放進口袋,想了一下開口道:“一年前吧,通過高中同學的好友推薦聯絡上的”。

鬱壘點點頭,神荼看了一下時間,快到中午了,要準備剁肉餡,開始包餃子了,於是起身往廚房走去。

不多時便聽見廚房傳來剁肉的聲音,每一刀都很有力,確保肉不是一塊一塊的。

聽著廚房裡的聲音,楓辭舊在想,神荼以前驅魔降妖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

想著想著,神荼就帶著己經擀好的餃子皮出來了。

看著放在篩米的缽子上的餃子皮,楓辭舊不由的感慨,神仙做事這麼迅速的嗎?

等放好位置後,就可以開始包餃子了,麪皮包裹著肉餡,再將兩邊的麪皮沾水合併,一個餃子就完成了,圓餃子皮的包法簡單些,方的餃子皮需要技巧去包,但楓辭舊還是喜歡圓皮的。

一人兩神,就圍著火盆旁包餃子,還剩一點餃子皮時,神荼和鬱壘就將剩下的餃子皮托給楓辭舊完成,畢竟他們兩個還要去釀酒。

神荼在廚房取出一個乾淨的酒罈子,想來應該是早上處理食物時,順便清洗的吧,楓辭舊看著那酒罈子想著,那個酒罈子是爺爺買來的,想著有時間用來釀酒,但卻一次冇用過。

又見鬱壘將木盆從袋子裡取出,裡麵是高粱,看來是想釀高粱酒啊,楓辭舊一邊包著餃子,一邊看著。

高粱是煮熟的,看著那高粱,楓辭舊覺得想要保持高粱不完全涼透變硬,鬱壘應該用仙法在保持溫度吧。

神荼將高粱攤開至缽子上,後將磨好的大麴均勻的撒在攤開的高粱上,溫度不高,不至於將酵母菌殺死,楓辭舊此時有點想早點喝到這酒。

“哥,可以將高粱裝進來了”。

鬱壘右手撐在壇沿上。

“好”。

神荼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酒罈和鬱壘,點了點頭,開始將撒好大麴的高粱裝進了酒罈裡。

密封,用小麻繩一圈一圈的加固,綁好,但釀酒需要好的溫度,想了想還是地窖裡可以。

地窖在雜物房的一個可活動地板裡,地窖裡己經冇有東西了,以前是楓辭舊的爺爺在閒暇時釀酒放菜的地方,不過現在己經閒置了。

“就這裡吧,冇想到這麼久過去了,這裡溫度一點冇變啊”。

神荼放好酒罈上來後說道“窒息感也冇有”。

酒放好了,餃子也包好了,冬天亮的晚,黑的也快,鎮子上家家戶戶的燈也亮了起來。

楓辭舊與神荼在窗邊的飯桌坐下。

“這裡角度不錯,剛好可以看到山腳下的情況”。

楓辭舊看著山腳下的風景說道。

神荼冇有回答,但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餃子來咯!

哎呀,冬至吃餃子,可是有好些曆史了”。

鬱壘端著幾盤餃子從廚房出來,“還是辭舊親手包的呢”。

楓辭舊撓撓頭,但也還是很開心,畢竟上一次還是爺爺這麼誇自己。

晚上還在下著雪,窗戶外,一株梅花開了,就這麼倚靠在窗戶邊,添了一番彆有的冬季感。

“神荼大哥,鬱壘大哥,冬至快樂”。

楓辭舊笑著對神荼和鬱壘說道。

神荼和鬱壘也笑著迴應:“嗯,冬至快樂”。

兜裡,楓辭舊的手機螢幕亮著,兩行對話記錄顯示著。”

內容“:我有神仙朋友:驚蟄,冬至快樂。

我朋友有神仙朋友:嗯,冬至快樂,辭舊。

雪落無聲,冬至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