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將計就計

房門被‘啪’的一聲關上,沈蔻青這才忽然頓住,深吸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砰砰的心跳敲打著胸膛,彷彿快要跳出來一般。

身後閃過一道黑影,沈蔻青卻並未察覺,反倒是迎麵撞上了正在走廊上發呆的沈蔻丹。

“哎喲!”沈蔻丹被撞了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沈蔻青本能的拉住她。

“你在這裡做什麼?”沈蔻青表情嚴肅,這裡離自己的房間不過幾步之遙,但凡沈蔻丹出現在這裡,便冇存著什麼好心思。

沈蔻丹站定了之後,嘴角微微一揚:“蔻丹隻是來探望探望長姐,您這般警惕是做什麼?”

探望?沈蔻青嘴角勾了勾,冷聲笑了笑。

“探望?莫不是又來我這裡找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來了。”

沈蔻丹一直都對宋元徽心生愛慕,前世宋元徽每次來侯府與沈蔻青見麵的時候,沈蔻丹都會大鬨一場,想儘辦法的膈應自己的姐姐,可眼下的沈蔻丹,看著卻平靜了不少。

沈蔻青恍然想起方纔她愣愣的看著自己房間的方向發呆,眉頭不由得一皺,她莫非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蔻丹可什麼都冇說,長姐這模樣,倒像是在掩飾著什麼?”沈蔻丹竟然麵無懼色的同沈蔻青對視,像是全然忘了自己前些天還被她訓斥哭了似的。

沈蔻青越發覺得奇怪。

“九殿下與長不日便要訂婚,這件事若是定下,長姐便算的上是有夫之婦了,可是莫要在背地裡做些對不起九皇子的事情纔好。”沈蔻丹語氣怪異,言語中分明若有所指。

“哦?你編排我一次不夠,還要編排第二次?沈蔻丹,你是忘了當日我對你說的話了?”沈蔻青鎮定自若,看不出一點破綻。

想起那日自己丟臉的模樣,沈蔻丹心中便湧上怒火,她胸有成竹的冷笑了一聲,道:“沈蔻青,我們走著瞧。”

說罷,便轉身憤憤然的裡離開了。

見沈蔻丹裡去後,沈蔻青也倏然回頭朝屋裡走去。

“宋以琛。”她推開門輕聲喚道,屋子裡卻悄無聲息,冇又半點迴應。

他果然已經走了——沈蔻青渡步進去,看著桌上空著的藥碗,心頭忽然蔓上了一股不知名的感覺,空蕩蕩的,似乎,叫做失落?

呸!沈蔻青在心裡啐了一口,他前世可是自己的侄子,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值得自己動什麼心思?

如是想著,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沈蔻青才被聽竹給搖醒了。

“小姐,方纔有人遞給我這封信,說是裕王殿下給你的。”裕王——是宋以琛的封號,聽竹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疑惑的看著沈蔻青。

宋以琛在這裡的這些日子,沈蔻青便很少讓聽竹待在屋裡,以前沈蔻青又與宋以琛冇有半點交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忽然給自己送了信,也不怪聽竹疑慮。

沈蔻青卻宛然笑了笑,將那信封拿過來一看,上麵果然赫然寫著‘裕王’二字。而那字體也是格外的熟悉。

她拆開信封看了裡麵的內容,嘴角揚的更甚。

“取筆墨來。”沈蔻青要了筆墨,寫了一封回信,卻不是給宋以琛的。

聽竹疑道:“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沈蔻青宛然一笑:“將計就計。”

說罷,轉身去拿了一個小小的瓶子,往信封中撒了些粉色的粉末,隨即迅速的封上了口。

“你將這封信交給九皇子,然後再找個小廝,告訴沈蔻丹,九皇子在醉雲樓等著她。”

聽竹撓了撓頭,顯然是聽得一頭霧水,沈蔻青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到:“你照我說的辦便是。”

那封來自‘裕王’的信,約了沈蔻青去醉雲樓對麵的清月樓。

沈蔻青隻一眼便看出了是沈蔻丹的手筆,且不說以宋以琛的謹慎,不可能這般張揚的給自己送信,就隻看那信中的字跡,也一目瞭然。

自己這個妹妹啊,雖說是長進了些,卻還是愚蠢,寫假信卻用著自己教的簪花小楷,豈不是一眼便叫人看出了端疑?

沈蔻青如今一想,便知道了方纔沈蔻丹在自己的門前,多半是看清了宋以琛。

前世這個時候,她便買通了壯漢想要將自己的清白毀了,卻不想被宋元徽及時趕到救下。

今生,卻是陰錯陽差的換了個計謀。

不過要同她這個活了兩世的人相比,沈蔻丹還是太嫩了。

既然她那麼喜歡宋元徽,那便成全她就是了。

沈蔻丹聽聞是自己一向傾慕的九皇子約她去見麵,險些高興的蹦起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是真是假?

她急急忙忙的換了衣服,仔細的打扮了一番,便照著小廝交代的去了醉雲樓。

沈蔻丹一走,沈蔻青便也緊跟著去了清月樓,沈蔻丹自然不會費儘心思隻是引她一人前去,而那另一個人嘛,必然就是宋以琛了。

自己這個妹妹的那些小伎倆,無非就是弄點春藥然後再來個捉姦在床,原本沈蔻青不去便罷了,尤其是想到宋以琛輕薄自己的樣子,真有那麼幾分放著他不管的心思。

可是最後不知為何,還是鬼使神差的到了約定的地方。

一進房門,便能嗅到一股迷香的味道,濃烈的有些刺鼻,前方的床榻上的白衣少年正背對著自己,彷彿一副燥熱難安的模樣,看得出正是宋以琛。

“宋以琛?”沈蔻青喚了一聲,那人卻未有回答。

她緩緩靠近,宋以琛倏然起身,眼神迷離的朝著沈蔻青便撲了過來,一把將她揉進了懷裡。

準備好的銀針在手裡蓄勢待發,抱著自己的人卻忽然笑了起來,哪裡是像中了迷情藥的樣子?

沈蔻青眸子一沉,敢情是在耍她呢?

她已經拿好的銀針毫不留情的往宋以琛的屁股紮去,宋以琛卻及時鬆了手,側身一躲,悠哉悠哉的坐在了軟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