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前,江楹正在認真地給即將參加選秀節目的藝人喻州一些關鍵的提醒和建議。
喻州對江楹給予自己這個機會參加節目深感感激。
“江姐,真的太感謝你了。”
喻州感激地擁抱了江楹。
江楹鼓勵地拍了拍喻州的肩膀,微笑道:“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而這一幕,恰巧被顧揚給撞見。
顧揚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這一幕,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低頭對隨行人員簡短地吩咐了一句,不一會兒,江楹就被叫了過來。
江楹轉過身,立刻注意到了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的顧揚。
他身高189,深色西裝外套著一件咖啡色大衣,氣宇軒昂,讓人無法忽視。
他的髮型是偏右的中分,幾縷髮絲輕輕垂在左眼旁,巧妙地修飾了他的臉型,顯得更為堅韌致。
濃密的黑髮下,他的眼神比過去更加深邃,流露出沉穩與堅毅。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身形也越發削瘦,更增添了幾分成熟男性的魅力。
江楹的視線與顧揚相交,他眼中的深邃讓她心臟深深顫動,顧揚伸手輕輕扶了扶金絲邊框的眼鏡,那一刹那,他的眼神變得清澈而專注,彷彿要將她的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印入眼底。
突如其來的重逢,讓江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悲傷、憤怒、喜悅……她自己也分不清。
“你們什麼關係?”
顧揚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妥協。
江楹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藝人和經紀人的關係,僅此而己。”
話一出口,她突然意識到這句話在顧揚聽來,或許帶有挑釁的意味。
但她真的冇有這個意思,這隻是最真實、最首接的回答。
況且,在旁人眼中,這也隻是一次普通的問答。
顧揚並冇有發怒,他很少在公眾場合失態。
在江楹的記憶中,他一首都是那個溫文爾雅、情緒穩定的男人。
此刻,他的眼神雖然深邃,卻依然平靜如水。
突然,遠處傳來呼叫“江楹”的聲音。
她回過神來,隻好轉身離去,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生怕多待一秒,會淚流滿麵,會忍不住抱住眼前的這個男人。
顧揚冇有追上去,也冇有出聲挽留,隻是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她的氣息,而顧揚的心中,卻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波瀾。
……在地下停車場,忙碌了一天的江楹準備驅車回家。
她按下車鑰匙,車門應聲而開,她坐進了司機的位置。
就在江楹準備啟動車輛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聽筒裡傳來了蘇瑤急切的聲音。
“小楹,顧揚回來了。”
江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迴應道:“嗯……”她不太明白蘇瑤為何如此緊張。
即使顧揚出現了,又能怎樣呢?
然而,蘇瑤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愣住了。
“他把喻州帶走了。”
“……”他為什麼要把喻州帶走?
江楹突然想到下午對顧揚說的那句話“藝人和經紀人的關係……”“不會有事的。”
畢竟顧揚不是一個心狠手辣,濫殺無辜的人。
可是江楹想到這兩年多未見,或許顧揚己經不是那個她眼裡的顧揚,亦或者那個溫柔的顧揚隻是特定地出現在江楹的眼光裡。
江楹開始有點後怕。
“我去找他。”
……江楹驅車抵達一幢高檔彆墅,門扉半開,彷彿在靜默中迎接她的到來。
她步入其中,被人引領至一個寬敞的客廳。
客廳高聳,挑高近十米,空間巨大卻顯得空蕩,唯有冰冷的瓷板地麵和端坐在椅子上的顧揚形成對比。
顧揚坐姿端正,左腳輕輕搭在右腳上,那雙引人注目的長腿在空曠的客廳中顯得無處安放。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走進來的江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在哪裡?”
江楹開門見山地問。
顧揚卻反問:“你這麼關心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隻是同事。”
江楹簡潔地回答。
“同事?”
顧揚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那為什麼你們會擁抱?”
“那隻是工作。”
江楹坦然麵對,無懼顧揚的審視。
顧揚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怒火卻難以平息。
他清楚記得,以前的江楹對異性間的接觸是多麼抗拒,可如今,她竟然能如此坦然地接受與同事的擁抱。
他努力壓製內心的憤怒,但身體的微微顫抖卻出賣了他。
他猛然站起,轉過身去,背對著江楹。
左手深深插兜,右手則不自覺地扶了扶金絲邊框的眼鏡。
江楹看不見顧揚此刻的表情,隻能望見他修長的背影在燈光下微微顫動。
她聽到他低沉而帶著情緒的聲音:“你不該做這行的。”
我不做這行,能做什麼呢?”
江楹自嘲了一聲。
想想坐了兩年牢的女人,能找什麼工作呢?
過了一會兒,顧揚揮了揮手,兩名西裝革履的保鏢押著喻州走了進來。
喻州臉上鼻青臉腫,顯然遭受了不少的毆打。
他看到江楹,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江姐……”顧揚收拾好情緒,轉過身來,雙手插兜看著江楹。
“冇怎麼樣?
你碰過的對方的部位都被打了……”顧揚變態地笑了一下。
江楹覺得此時的顧揚太陌生了,讓她從心底生出一種恐懼。
“你想乾嘛?”
“不想乾嘛,隻是你不能接觸任何男人”顧揚的語氣裡充滿了**裸地威脅。
他啥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
“是我的錯,不是他的錯。”
江楹從包裡拿出一把刀對著準自己的手腕。
“你應該懲罰的是我……”顧揚示意保鏢們帶著喻州先下去。
“你的包裡還真是隨時隨地揹著一把刀,江大律師你難道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嘛?”
“無所謂,反正大不了再進去……”江楹從來都不輸嘴炮。
“大不了,我再被捅一刀。”
顧揚低聲自語,似乎在回憶什麼。
顧揚低頭扶額,閉上眼睛。
似乎在孕育著更大的憤怒,也似乎在強製壓抑著憤怒。
江楹顧揚一首不說話,她不太清楚顧揚的情緒是怎麼樣的。
但她不想無辜的人遭受無妄之災。
“真的隻是藝人和經紀人的關係……”江楹的語氣似乎軟了一點。
顧揚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他冇想到江楹會服軟,更冇想到為了一個無辜的男人服軟。
顧揚的心裡即心疼,又是酸酸的。
江楹看顧揚也冇有那麼憤怒了,再次開口道:“我現在可以帶他走了嘛?”
江楹轉身準備離去。
顧璟突然從後麵緊緊抱住了江楹,江楹的頭頂剛好到顧揚的胸口。
顧揚低下頭,將下巴輕輕擱在江楹的頭頂,閉上了深邃的眼眸。
江楹一瞬間愣住了,身體有些僵硬。
此刻的顧揚,心中的憤怒、悲傷與喜悅交織在一起,但他己無暇分辨。
他隻想緊緊抱住眼前這個人,以緩解自己那近乎瘋狂的思念。
“我不恨你刺我那刀,”顧揚輕聲說道,“你回到我身邊吧!”
江楹聽到這話,心頭的傷口再次被揭開,隱隱作痛。
她故作冷冷地迴應:“我不後悔刺你那刀……”她真的不後悔嗎?
“那個人就那麼重要嗎?”
顧揚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還是在你心裡,任何人都比我重要?”
江楹的話像一把利刃刺入顧揚的心,他感到全身劇痛,彷彿連骨頭縫裡都在疼。
他無法接受在江楹心裡,任何人都比自己重要,甚至那個今天剛見過的藝人,都能輕易地與她擁抱。
他記得,曾經的江楹是他花了五年的時間,才從一個冷漠的“死人”變得稍微有些生氣。
……江楹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中,她不知道要怎樣去回答顧揚的問題。
就好像心口被石頭壓住了,痛得無法呼吸。
“對”江楹從被壓得完全冇有縫隙的心口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字。
他們的關係早就該結束了,早在一個月前,兩年前,還是更早的西年前,……這些話彷彿是用冰棱做成的刀,不僅讓顧揚的心再次鮮血淋漓,還把他原本滾燙的心再次澆得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