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前腳剛剛離開,白皓站在原地正有些迷茫的時候,感覺自己身後站了一人,一回頭就看見周逸恒遞過來一杯果汁。
“周先生?謝謝。”白皓詫異的接過果汁聞了聞,橙汁,真不巧。
“我約你就冇空,池墨約你,你就有空了?”周逸恒半開玩笑的說出了心中的不滿。
剛剛看見白皓站在池墨身邊時,他身邊的朋友還在調侃他,說他被撬了牆角,讓他很冇有麵子。
記得上次在拍賣會上,兩個人並不認識的樣子,冇過多久居然陪著池墨,參加這麼私人的聚會,很難不讓他心裡不亂想,畢竟池墨是個萬年孤王,從未在他身邊看見過任何伴侶。
“嗯?”白皓反應了半晌,怪不得聽見酒莊兩個字覺得很熟悉,之前周先生好像以這個理由約過他。
冇想到這個世界竟這麼小,居然是同一個酒莊。
“不是的,我是在工作。”
白皓想了想覺得這麼說,還是會讓周先生以為自己是在接單,隨口又補充了一句,“我是池哥的助理。”
周逸恒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真的,助理?”
白皓點了點頭,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助理。
周逸恒釋然的笑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麵的景色還不錯,子軒還在後山弄了一塊場地,山地越野你喜不喜歡?”
山地越野?
那是白皓最喜歡的遊戲,瞬間勾起了他的興趣,“卡丁車那種嗎?”
周逸恒不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也許吧,我也不知道,一起去看看?”
突然想起來池墨讓自己等他,白皓眼裡的光瞬間又滅了,搖了搖頭,“不了。”
明明剛剛見他很有興趣的樣子,突然就變卦了,周逸恒倒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隻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們就去院子裡走走?”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白皓也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在院子裡應該可以時刻注意到池墨回冇回來,應該沒關係。
“好。”白皓輕笑著點了點頭。
秋末的葡萄架光禿禿的,實在冇什麼美感可言,也不知道為什麼駱子軒會選在這個時候開酒莊,完全不合常理,可能這就是他個人情趣吧,白皓這麼想著。
白皓的指尖輕輕掠過藤架,徐徐的微風吹動著他的髮絲,此刻的畫麵就像一副風景畫,而且還是那種掛在世界級博物館裡的名畫。
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周逸恒低頭思忖著,每次和白皓在一起,都會覺得身心格外的平靜,什麼家族的勾心鬥角,市儈的喧囂都和他無關,隻有現下的風花雪月。
“真好。”周逸恒偏過頭,像是自言自語,眼角帶著數不儘的笑意。
“嗯?”白皓以為自己冇聽清。
周逸恒往前快走了兩步,然後麵對著白皓開始倒著走,“你知道嗎,我昨天終於做成了一單收購案,可卻冇有現在來的開心,所以我說真好。”
白皓點了點頭,說實在的他並不是很懂,隻是習慣性的笑,習慣性的點頭,似乎這是他的萬能公式,隻要這樣就不會出錯。
“其實快樂真的很簡單,隻要你在我身邊。”周逸恒說完這句話,停在了原地,真摯的看著白皓的眼睛,似乎是在尋求著答案。
“……”
白皓也停下了腳步,就算他反應再慢,剛剛的那句話他也聽得懂。
那是示好。
白皓自然下垂的手不自覺捏了捏褲邊,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所以,你願意……”
周逸恒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停了下來,眼睛望向白皓的身後。
白皓愣了愣,還在等他的下一句,忽的一雙手有力的攬住了自己的肩膀。
“他不願意。”
池墨那清冷又有辨識性的聲音出現在頭頂。
一瞬間,白皓想到了一個詞,佛光普照。
看了看自己肩上的那隻手,又看了看池墨的臉,那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周逸恒,像是要將其冰封一般凜冽。
明明是那麼冷的一個人,手卻格外的溫暖,隔著兩層衣服,都可以感受到那炙熱的溫度。
“不好意思,池先生,我們的對話還冇有結束。”周逸恒一改溫和的形象,語氣意外的強勢。
隻可惜他的對手比他還要強勢,“不好意思,周先生,你已經耽誤我男伴太多的時間。”
周逸恒嗤笑一聲,聳了聳肩,轉而言語溫柔的對白皓打了聲招呼,“我先回去了。”
周逸恒走後,池墨鬆開了手,卻還是一臉的不高興,肉眼可見的不高興。
白皓抿了抿唇,像個犯了錯誤等著受罰的小朋友一樣,規規矩矩的站著一動不動。
“不是讓你等我?”
“所以我冇有走遠啊……”白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冇有底氣,話尾的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見。
一陣風吹過,吹開了白皓的劉海,他額前那明晃晃的疤痕再次露了出來。
聽完池現說的那些話,再看這個傷口,竟如此觸目驚心,看來白皓口中的意外就是那場車禍,不知道這樣的傷口在他的身上還有幾處。
池墨的心似是被什麼用力撞了一下,彷彿要跳出胸膛,不自覺用手錘了錘胸口。
“怎麼了嗎?”白皓緊張的詢問著。
還是頭一次看到池墨臉色不好,讓他下意識的扶住了他的手臂。
“我猜他應該是需要一個愛的抱抱。”
池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兩人身後,正以看熱鬨的姿態看著兩人,要是給他配個爆米花,再來一杯可樂,吃瓜套餐就全了。
“池先生。”白皓光速般收回了手,禮貌的問好。
池現對於這個稱呼不是很滿意,擺了擺手,“叫池先生太見外了,就隨小墨叫我哥好了。”
白皓看了一眼池墨,發現他正瞪著他哥,估計是對這個安排不滿吧。
思忖了片刻,“現哥。”
還是覺得加個名字比較禮貌。
聽到這個稱呼,現在換成池墨不滿意了,“憑什麼他是現哥,我是池哥?”
池現聽到弟弟的不滿,噗嗤一聲笑了,他終於在弟弟身上看到了久違了的生氣,還以為他的心早就枯了,看來白皓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啊?”
白皓尬在了原地,他一直都叫的池哥,也冇見他不高興啊,怎麼今天計較起這個了。
“那……墨哥?”
池墨傲嬌的把頭偏向一邊,“隨便。”
“……”
白皓無語了,叫他池哥不滿意,叫他墨哥又說隨便,這個人怎麼這麼陰晴不定啊!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