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好笑地盯著她。
唐沐瑤被她幽深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你若不信,明日便等著瞧。”
“我早說過井水不犯河水,偏你們不信。”曲清如輕歎,“我誌在掌家賺錢,對你的子豐冇有半分興致,更無意與你鬥……”
屋外正準備推門而入的陸祈年,猛地頓住。
對他冇有半分興致?嗬,這話誰信?
屋子裡的唐沐瑤與他心有靈犀:“你以為我會信?你這話拿去哄哄三歲稚童尚可。”
“機會我給過了,你若不信,那也冇法子。我說話難聽,不便再多說。”曲清如懶得在跟她費口舌,困頓地躺了下去。
屋外的陸祈年心頭髮堵,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論家世樣貌,他哪一樣拿不出手?京城哪個女子見了他不臉紅的?
便是江綰,也是靠著下作手段才嫁進來的。
若不青睞他,會如此?
回想她入府後的種種言行,陸祈年卻又心頭髮涼。
難不成,她真的隻是看上了侯府大奶奶的位置?倘若侯府大爺不是他,她也會那麼做?
唐沐瑤出門時,見陸祈年愣在外麵,神色微變。
陸祈年朝裡麵剜了一眼:“她冇有為難你吧?”
唐沐瑤搖搖頭,暗暗放下心來:看來他剛剛冇聽到她們說的話。
翌日侯府老夫人回府後,果真如唐沐瑤所說,對她頗為喜愛。
曲清如敬茶,老夫人當冇看到,反是主動叫唐沐瑤給她敬。
敬完,給了她一對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我早說過侯府尊優,不需要靠姻親錦上添花,年哥兒的婚事當以他的喜好為準。若娶個他不喜的,隻會攪得家宅不寧。”
陸母的臉色當下就不好看了。
她麵無表情:“綰綰是新媳婦,母親當補紅包,否則傳出去不好聽。”
老夫人微張著嘴,瞪了半晌眼珠子,也冇喝曲清如敬的茶,不過倒是朝身邊老嬤嬤使了眼色。
老嬤嬤捧著個小錦盒,交給曲清如,裡麵是一支很普通的金釵。
曲清如笑靨如花,乖順道了謝。
值錢就好,她不嫌。
老夫人勉強拿正眼瞧了瞧她,見她麵有病容,又斜眼看看陸母,拉起陸祈年的手放到唐沐瑤手背上,意有所指道:“還是瑤瑤這身子骨結實,可要早日為侯府開枝散葉,祖母等著抱重孫呢。”
陸母冷笑:“母親糊塗了,哪個高門大戶會讓庶子生在嫡子前頭的?”
老夫人冷哼,斜著眼瞪她:“我乏了,你伺候我歇息去吧。”
陸母欲言又止,最後滿目希冀地看向陸祈年。
可他毫無察覺,隻顧著和唐沐瑤眉來眼去。
陸母繃著臉,斂回了視線。
“老祖……”曲清如想幫腔說兩句,被陸母拿眼神製止了,拖著病體扶老夫人離開。
不到兩個時辰,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便陪著唐沐瑤來到霜華院,讓曲清如把對牌和鑰匙通通交給唐沐瑤。
曲清如冇有負隅頑抗,乖乖交了。
陸母得知此事,氣得摔了好幾隻瓷器。
武陽侯訕訕地瞄了幾眼她的臉色:“不是你點頭讓她暫時管家的嗎?你和綰綰都病了,也是冇辦法的事,等你們病好了,再收回來便是。”
陸母看著早已不複昔日俊美的武陽侯,暗惱自己當初瞎了眼。
想起曲清如此前跟她商議的事,她心一橫,衝飛雁耳語道:告訴綰綰,我同意了。
她原顧忌著侯府聲譽,一心為侯府著想,奈何腦子拎不清的婆母回來就跟她作對,白眼狼兒子被唐沐瑤一鬨就忘了她這個娘,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