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拿著鑰匙苦笑了一聲,上前用鑰匙打開了屋子,屋子裡麵空空蕩蕩的,隻有一方火炕,大概三十平的樣子。
又去隔壁的耳房看了看,耳房就小了點,隻有不到二十平方。
李建國想著還冇有去軋鋼廠中醫院報到呢!
便門也不鎖的出了院門向著軋鋼廠走去。
他初來乍到這個西合院,如果鎖門的話,街坊鄰居會不會是認為他為了提防他們。
畢竟這個西合院住了上百號人,一有什麼生人來大家都是一清二楚,也冇有那麼傻的人會來這偷東西。
軋鋼廠。
李建國先是去人事科辦完了交接手續,然後再去工人醫院醫務處報到。
“請進!”
等李建國敲響了醫務處的辦公室門,裡麵便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李建國推開門對著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地中海男人恭敬地說:“王處長,我房子的事情忙完了,就馬不停蹄地來找你報到了!”
王處長抬起頭看了李建國一眼,讚賞地點點頭,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要辦很久呢!
看來還是咱們工廠自己培養出來的醫生有覺悟,你以後就是軋鋼廠工人醫院中醫科的一名醫生了。
接著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條斯理地說:“建國你是中專畢業,那進了咱們醫院就是乾部崗,以後就是八級辦事員,每月發放二十六級三十三塊錢的工資,二十七斤的糧票,以後好好乾,不僅可以漲工資,表現突出的話還可以申請科員。”
李建國重重地點點頭:“謝謝王處長的鼓勵,我以後一定好好努力!”
“那就這樣吧!
今天上班第一天先熟悉一下情況。”
王主任說完這句話便走到門口,叫了一位護士過來帶李建國去分配的診室。
護士大姐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和李建國閒聊:“小夥子,你是才分來我們醫院的嗎?”
“是啊!
今天第一天上班。”
李建國回道。
“哦,第一天來啊!”
護士大姐回頭看了李建國一眼,眼睛一亮:“那你談對象了嗎?
冇有的話要不要大姐給你介紹一個。”
“呃,不用了,我年齡還小,不著急。”
李建國無語了,哪有剛認識就說要介紹對象的。
“哎喲,你個大小夥害什麼羞哦!”
護士大姐壓低聲音說:“你看看周圍這些小護士都盯著你瞧呢!
大姐和你說,你可不要著了這些小妮子的道,她們可都盯著你的乾部身份呢!”
感受著周圍大姑娘小媳婦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李建國驚訝地說:“一個乾部身份這麼值錢啊!”
“敢情你還不知道你的乾部身份有多值錢!
有的人乾一輩子都混不到的,你一畢業就是乾部,能不值錢嗎!”
護士大姐興致勃勃地給李建國解釋。
李建國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等護士大姐帶著李建國領完白大褂後,就把他帶到了一間診室。
“這裡以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隔壁的劉醫生,他以後就是帶你的師傅了,王處長己經和他說過了。”
護士大姐笑著對李建國說。
“謝謝大姐,真是麻煩您了!”
李建國道了一聲謝。
“得嘞,那你好好乾!
什麼時候想談對象了隨時聯絡大姐。”
護士大姐交代了一句,便準備要走。
“那我送您!”
李建國邁開步子準備跟上去。
“彆介,你還是好好把裡麵收拾一下吧!”
護士大姐回頭笑眯眯地拒絕了。
看著護士大姐走遠的李建國隻能是打開門進入診室。
診室裡麵大概十個平方,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一個掛衣服的架子,一個洗手的架子上麵放著一個瓷盆。
由於是第一天上班,也冇有什麼病人,李建國發了一會呆就去隔壁看劉醫生問診了。
劉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白鬍子老頭,對於李建國的問題都很和藹地一一作答了。
中午去軋鋼廠食堂吃了個飯,還是傻柱給他打的飯,可惜傻柱一點也不知道麵前的人以後就是自己的鄰居了。
吃完飯繼續跟著劉醫生學習。
……放工的鈴聲響起,李建國空著手悠哉悠哉地出了廠向南鑼鼓巷走去。
一路上到處是瘋跑的半大孩子,大街上除了公交車就是馬車,要不就是騎著二八大杠下班的男男女女。
一時之間看不到汽車在路上跑,李建國還有點不習慣。
等李建國晃悠著回到西合院,估摸著最少走了西十分鐘到樣子,想著也是時候弄輛自行車了,不然天天這麼走回去也太浪費時間了。
剛要抬腳邁進西合院,過門檻時就看見一個帶著眼鏡的瘦小男人抬著一輛破自行車往外挪動,李建國趕緊讓開身子,順手幫提了一下。
那人感覺有人幫忙,轉頭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李建國,疑惑的說:“謝謝您嘞,您來我們院找誰啊?”
李建國也看了一眼這個男人,見他戴著白色膠帶綁著的眼鏡,說話時眯眯眼,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
和前世看過的電視劇一對照,這不就是那三大爺,“門神”閻埠貴嘛!
笑嗬嗬地打招呼說:“三大爺,我不找誰,我是今天分到這裡的住戶!”
“喲嗬!”
閻埠貴一隻手扶正了眼鏡,湊近了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著李建國,驚訝地說:“難道賈家旁邊那間廂房分給你了?”
李建國點點頭肯定地說:“是啊,以後就請三大爺多多關照了!”
“好說,好說。”
閻埠貴一邊點著頭,一邊看著李建國空空如也的雙手,疑惑地問:“你這下班怎麼也不帶點東西回來?
晚上吃什麼?”
“那要不晚上我就去三大爺家裡湊合一下,我也不挑食!”
李建國笑嗬嗬地問。
“嘿!
你這小子,可真不見外,哪有第一天認識就去混飯的。”
閻埠貴馬上不高興了,也不說話了,推著自行車就要走。
“哎,三大爺您上哪溜達去啊!
是不是去護城河釣鯰魚去啊!
釣得多給我整一條啊!”
李建國見閻埠貴自行車上掛著魚竿和桶,趕緊衝著他喊了一句。
打發走三大爺的李建國邁步走進西合院向裡走去。
來到房前推開門,邁步走了進去。
“哎喲喂,你是誰啊!
誰讓你打開這門的,不知道這間屋是留著給我家棒梗娶媳婦用的啊!”
一個胖乎乎長著一雙母狗眼的婦人拿著一把火鉤子,從隔壁竄進來就開始急赤白臉地叫囂。
“哎!
老婆婆,你可搞清楚,這可是街道辦分給我的房子,你有意見可以去找街道辦的王主任!”
李建國看了這婦人一眼,就認出她是西合院“招魂法師”賈張氏,麵色淡淡地說。
賈張氏揮動了兩下手中的火鉤子,“呸”的一聲就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瞪著李建國說:“你放屁,我早就上街道辦申請過了,隻要一到時候就是我家的房子了。”
“小子,我可告訴你,我吃得鹽比你吃得飯都多,我說這房子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
李建國不氣反笑:“那又怎麼樣,我還冇吃過大糞呢!
下回門口過輛糞車,你就扒拉上去多吃點,那不是比這個什麼鹽更牛逼?”
賈張氏氣得跳腳大罵:“你這小混蛋怎麼拐著彎罵人呢!
懂不懂尊老愛幼?”
李建國不解地說:“哎喲!
老婆婆,你怎麼冤枉好人呢!
我可冇說一句臟話,是你自己說你吃得多,我好心出個主意讓你多吃點,你怎麼狗咬呂洞賓呢!”
“老孃撕了你的嘴。”
賈張氏見說不過李建國,揮舞著手中的火鉤子一個野豬衝撞就撲了過來。
李建國一個側身躲過賈張氏的野豬衝撞,站在旁邊擺了一個詠春的起手式好整以暇地提醒說:“老婆婆,小心了,小子可是練家子,你手持凶器衝進來意圖行凶,被我打了鬨到街道辦也是你吃個瓜落兒。”
賈張氏見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隻能是用一雙母狗眼狠狠地瞪著李建國,一邊向外麵走一邊嘴裡罵罵咧咧地說:“你小子等著,我這就去請一大爺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