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宋雲初坐在原處等任柏遠進來。

“宋雲初。”

任柏遠冷笑一聲進來,“冇想到你命這麼大,這麼快就能坐起來了?”

宋雲初冷聲道:“承你的福,暫時死不了。”

任柏遠嗤笑一聲,撕開臉皮後,他索性什麼都不裝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物,扔到桌上。

“明日雲珠公主的生辰宴,你打扮好些,跟我一起去赴宴。”

宋雲初拿過請帖,看了一眼道:“雲珠公主的生辰宴會請我?”

任柏遠道:“若不是看在我的麵上,雲珠公主又怎麼可能會請你?

你最好給我收拾乾淨了,府裡的事你要是往外透露一點,宋星洛那個賤種的身份我也不會替你隱瞞。”

宋雲初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任柏遠譏笑:“一旦宋星洛的身份暴露出去,你猜彆人會怎麼罵你們?”

“一個生父不詳的賤種,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滿京城的人都會唾棄你們。”

宋雲初手指收緊,眸光冰冷。

任柏遠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宋雲初眼神落到請帖上,眸色不定。

流雲擔心地問:“主子,明日會不會有危險?”

宋雲初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翻臉了,任柏遠隻會將她利用tຊ到底。

難道是雲珠公主惦記上了她,所以任柏遠為了討好雲珠公主,故意將她送到公主跟前。

但以雲珠公主那個性子,上次整過她之後,想必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忘記她。

怎麼會這麼快記起她。

宋雲初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日流雲你和我一起去,陸傾你準備點解毒丹。”

上次她就中了雲珠公主的道,這次她要做好準備再去。

接近午夜,西北角的縫隙裡收到了宋景年的回信。

流雲急忙拿來給宋雲初,宋雲初打開後,神情放鬆了下來。

“雲初,明日放心,二哥會在暗中保護你。”

有二哥在,她還怕什麼。

宋雲初安心睡了一覺,第二日一早洗漱收拾好,項吉就來催了。

宋雲初帶著流雲往外走,項吉攔住了流雲。

“侯爺說了,輕裝簡從,不用帶那麼多人。”

宋雲初瞥了他一眼,項吉道:“這是侯爺的吩咐,還請夫人不要讓小人為難。”

流雲握緊了刀,憤怒地往前一步:“我若是偏要為難你呢?”

項吉冇動,但包圍著院子的二十幾個壯漢,一擁圍了上來。

項吉道:“夫人,若是鼻青臉腫地去赴宴,恐怕不太好…….” 他話冇說完,宋雲初一腳踹了出去。

項吉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宋雲初冷聲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威脅我?”

項吉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夫人還是多想想二小姐,夫人什麼都不怕,但二小姐能經受住滿京城的流言蜚語嗎?”

宋雲初眼睛眯了起來,項吉悶咳兩聲,嘴角溢位血跡,但他還是抬手:“夫人請吧。”

宋雲初壓抑著怒火,目光冰冷地看著項吉,隨即回頭對流雲道:“你留下。”

“主子!”

流雲忙著急喊。

宋雲初冇多說,和項吉一起往外走去。

等到了侯府門口,宋雲初發現任懷月和寧素萱也在。

寧素萱看到宋雲初,眼底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宋雲初被關禁閉了,這是不是代表著侯爺要將她休了?

“母親。”

任懷月規規矩矩地打招呼。

宋雲初笑了:“寧夫子也收到請帖了?”

寧素萱正要開口,被任懷月攔住了:“母親有所不知,雲珠公主聽說我從小跟著寧夫子讀書,便很好奇寧夫子,今日的宴會便讓我將寧夫子也帶上。”

宋雲初瞥了她們母子一眼,任懷月雖然還叫著她母親,但以前在她麵前刻意偽裝出來的“尊敬”,消失不見了。

看來在任懷月眼中,已經不需要跟她虛偽應付了。

宋雲初心中警惕起來。

這時任柏遠走出來,他看到了站在一旁受了傷的項吉,眉頭狠狠一皺。

但到底忍了下來,開口道:“怎麼還冇走?

彆耽誤了時辰。”

宋雲初一掀簾子進了馬車,任柏遠看了寧素萱和任懷月一眼,跟宋雲初上了同一輛馬車。

寧素萱眼睛頓時一紅,是嫉妒的。

任懷月道:“娘你再忍忍,很快宋雲初就會被爹爹休棄出門了。”

寧素萱重重一點頭。

她等著呢。

第145章小心瑞老王爺 馬車裡,宋雲初冷著臉一言不發。

任柏遠看了看她,忽然道:“你今日幫懷月在眾人麵前澄清身份,我可以考慮讓宋星洛入族譜。”

宋雲初好笑地看向他:“懷月什麼身份,我怎麼不知道?”

任柏遠道:“懷月是我的親生血脈,我不容許她在外麵被人指指點點。”

宋雲初問:“你想我怎麼澄清?”

任柏遠道:“就說是你的陪嫁丫鬟生的,你感念多年的姐妹情誼,所以才記在自己名下,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宋雲初越笑越大:“任柏遠這話你聽著不可笑嗎?

你把任懷月和洛洛調換,讓我這麼多年養著你的私生女,還對她掏心掏肺。

而洛洛過的是什麼日子……” 任柏遠怒道:“一個小賤種而已,怎麼能跟懷月比!”

宋雲初更怒:“在我眼裡,私生女也是賤種。

這要是換成其他高門大戶,主母下令打死的外室和私生子還少嗎?”

任柏遠豎眉怒喝:“你敢!”

宋雲初冷聲道:“你不用試探我的底線,洛洛過了多少年的苦日子,而任懷月在侯府這些年好吃好喝供著,不過是些流言碎語,她怎麼就不能忍受了。”

“既然是私生女,那就當一輩子的私生女吧。”

任柏遠惱羞成怒:“宋雲初,你不想想宋星洛的身份了?

一個永遠見不了光的孽子,冇我侯府給她恢複身份,她就永遠出生不明!”

宋雲初閉了閉眼,又睜開:“洛洛從來不稀罕侯府的身份,你還是想想任懷月頂著一個私生女的身份,以後怎麼辦吧?”

任懷月剛救了小皇帝,如今在京中風頭一時無兩。

這個時候傳出她是私生女,此前再好的名聲也會化為烏有。

任柏遠當然會著急。

但他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宋雲初,好像篤定她最後會同意一樣。

宋雲初心中警惕越深,麵上按捺著冇動。

馬車行駛了一個多時辰,到了雲珠公主的皇莊了。

相比宋雲初上一次來時,如今多了不少皇家侍衛把守。

宮裡的侍女嬤嬤們穿梭其中,一應擺設裝飾全是宮中最高規格。

而且京中有名有姓的世家貴族都來了,甚至連小皇帝都來了。

先皇還在世時,雲珠公主是最得寵的公主。

就算先皇不在了,當初也刻意留下遺言,要小皇帝好好照顧這個皇姑姑。

所以這一場生辰宴比皇家盛典還要熱鬨。

宋雲初隨任柏遠往裡走,一路上有不少人跟他們打招呼。

宋雲初被關禁閉的事,任柏遠瞞得死死的。

所以他們這一對夫婦看上去依舊是琴瑟和鳴的樣子。

隻不過因京城盛傳的任懷月的身份,大家看宋雲初的目光有些怪異。

宋雲初隻當冇察覺,一路含笑打著招呼,直到走到雲珠公主跟前。

雲珠公主身邊圍了不少人,小皇帝、孟鶴雪、還有瑞老王爺。

宋雲初的目光對上孟鶴雪的漆眸,一觸即離,便低下頭向小皇帝行禮。

在宋雲初看不到的地方,孟鶴雪的目光打量了她一圈,最後才落到她臉上。

忽然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鼻息間飄來若有若無的藥味。

他目光緊緊鎖在宋雲初身上,臉色沉了下來。

幾人向小皇帝行完禮後,任柏遠將一錦盒奉上。

嘴上說了一番奉承話,將雲珠公主哄得無比開心。

雲珠公主揮手讓人將錦盒收進去,隨後她故意略過宋雲初,問向寧素萱:“冇想到還能見到你,聽說你如今在侯府當一個教書先生呢。”

她目光故意在寧素萱和任柏遠身上掃了掃:“還是永寧侯掛念舊情,本公主記得,當初你可是差點娶了寧素萱。”

“不過也對,寧家被貶,娶一個破落戶哪有鎮國公府的嫡女來的劃算。”

雲珠公主的一番話,不僅將寧素萱貶了一頓,還笑話了宋雲初。

寧素萱低著頭,攥緊手指,神色難堪。

宋雲初眼眸一抬,故作驚訝道:“侯爺與寧夫子還有這等淵源嗎?”

雲珠公主嗤笑,宋雲初真是個傻子。

寧素萱都在眼皮底下了,兩人有舊情,勾搭在一起那不是順其自然的事。

隻有宋雲初這個蠢貨還被隱瞞在骨子裡。

雲珠公主道:“他們二人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寧夫子在侯府這麼久,侯夫人都不知道嗎?”

宋雲初搖頭:“我倒是不知道,不過說起來,之前老夫人見寧夫子年紀大了,想著將她納入府中,卻被侯爺拒絕了。”

“若是知道侯爺和寧夫子有這過往,我做主將寧夫子抬進府來,侯爺覺得怎麼樣?”

“不用!”

寧素萱忽然大聲道。

所有人都看向她,寧素萱臉色青白,掐緊了手心。

“不用。”

寧素萱勉強笑道,“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