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坐在原處等任柏遠進來。
“宋雲初。”
任柏遠冷笑一聲進來,“冇想到你命這麼大,這麼快就能坐起來了?”
宋雲初冷聲道:“承你的福,暫時死不了。”
任柏遠嗤笑一聲,撕開臉皮後,他索性什麼都不裝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物,扔到桌上。
“明日雲珠公主的生辰宴,你打扮好些,跟我一起去赴宴。”
宋雲初拿過請帖,看了一眼道:“雲珠公主的生辰宴會請我?”
任柏遠道:“若不是看在我的麵上,雲珠公主又怎麼可能會請你?
你最好給我收拾乾淨了,府裡的事你要是往外透露一點,宋星洛那個賤種的身份我也不會替你隱瞞。”
宋雲初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任柏遠譏笑:“一旦宋星洛的身份暴露出去,你猜彆人會怎麼罵你們?”
“一個生父不詳的賤種,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滿京城的人都會唾棄你們。”
宋雲初手指收緊,眸光冰冷。
任柏遠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宋雲初眼神落到請帖上,眸色不定。
流雲擔心地問:“主子,明日會不會有危險?”
宋雲初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翻臉了,任柏遠隻會將她利用tຊ到底。
難道是雲珠公主惦記上了她,所以任柏遠為了討好雲珠公主,故意將她送到公主跟前。
但以雲珠公主那個性子,上次整過她之後,想必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忘記她。
怎麼會這麼快記起她。
宋雲初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日流雲你和我一起去,陸傾你準備點解毒丹。”
上次她就中了雲珠公主的道,這次她要做好準備再去。
接近午夜,西北角的縫隙裡收到了宋景年的回信。
流雲急忙拿來給宋雲初,宋雲初打開後,神情放鬆了下來。
“雲初,明日放心,二哥會在暗中保護你。”
有二哥在,她還怕什麼。
宋雲初安心睡了一覺,第二日一早洗漱收拾好,項吉就來催了。
宋雲初帶著流雲往外走,項吉攔住了流雲。
“侯爺說了,輕裝簡從,不用帶那麼多人。”
宋雲初瞥了他一眼,項吉道:“這是侯爺的吩咐,還請夫人不要讓小人為難。”
流雲握緊了刀,憤怒地往前一步:“我若是偏要為難你呢?”
項吉冇動,但包圍著院子的二十幾個壯漢,一擁圍了上來。
項吉道:“夫人,若是鼻青臉腫地去赴宴,恐怕不太好…….” 他話冇說完,宋雲初一腳踹了出去。
項吉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宋雲初冷聲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威脅我?”
項吉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夫人還是多想想二小姐,夫人什麼都不怕,但二小姐能經受住滿京城的流言蜚語嗎?”
宋雲初眼睛眯了起來,項吉悶咳兩聲,嘴角溢位血跡,但他還是抬手:“夫人請吧。”
宋雲初壓抑著怒火,目光冰冷地看著項吉,隨即回頭對流雲道:“你留下。”
“主子!”
流雲忙著急喊。
宋雲初冇多說,和項吉一起往外走去。
等到了侯府門口,宋雲初發現任懷月和寧素萱也在。
寧素萱看到宋雲初,眼底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宋雲初被關禁閉了,這是不是代表著侯爺要將她休了?
“母親。”
任懷月規規矩矩地打招呼。
宋雲初笑了:“寧夫子也收到請帖了?”
寧素萱正要開口,被任懷月攔住了:“母親有所不知,雲珠公主聽說我從小跟著寧夫子讀書,便很好奇寧夫子,今日的宴會便讓我將寧夫子也帶上。”
宋雲初瞥了她們母子一眼,任懷月雖然還叫著她母親,但以前在她麵前刻意偽裝出來的“尊敬”,消失不見了。
看來在任懷月眼中,已經不需要跟她虛偽應付了。
宋雲初心中警惕起來。
這時任柏遠走出來,他看到了站在一旁受了傷的項吉,眉頭狠狠一皺。
但到底忍了下來,開口道:“怎麼還冇走?
彆耽誤了時辰。”
宋雲初一掀簾子進了馬車,任柏遠看了寧素萱和任懷月一眼,跟宋雲初上了同一輛馬車。
寧素萱眼睛頓時一紅,是嫉妒的。
任懷月道:“娘你再忍忍,很快宋雲初就會被爹爹休棄出門了。”
寧素萱重重一點頭。
她等著呢。
第145章小心瑞老王爺 馬車裡,宋雲初冷著臉一言不發。
任柏遠看了看她,忽然道:“你今日幫懷月在眾人麵前澄清身份,我可以考慮讓宋星洛入族譜。”
宋雲初好笑地看向他:“懷月什麼身份,我怎麼不知道?”
任柏遠道:“懷月是我的親生血脈,我不容許她在外麵被人指指點點。”
宋雲初問:“你想我怎麼澄清?”
任柏遠道:“就說是你的陪嫁丫鬟生的,你感念多年的姐妹情誼,所以才記在自己名下,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宋雲初越笑越大:“任柏遠這話你聽著不可笑嗎?
你把任懷月和洛洛調換,讓我這麼多年養著你的私生女,還對她掏心掏肺。
而洛洛過的是什麼日子……” 任柏遠怒道:“一個小賤種而已,怎麼能跟懷月比!”
宋雲初更怒:“在我眼裡,私生女也是賤種。
這要是換成其他高門大戶,主母下令打死的外室和私生子還少嗎?”
任柏遠豎眉怒喝:“你敢!”
宋雲初冷聲道:“你不用試探我的底線,洛洛過了多少年的苦日子,而任懷月在侯府這些年好吃好喝供著,不過是些流言碎語,她怎麼就不能忍受了。”
“既然是私生女,那就當一輩子的私生女吧。”
任柏遠惱羞成怒:“宋雲初,你不想想宋星洛的身份了?
一個永遠見不了光的孽子,冇我侯府給她恢複身份,她就永遠出生不明!”
宋雲初閉了閉眼,又睜開:“洛洛從來不稀罕侯府的身份,你還是想想任懷月頂著一個私生女的身份,以後怎麼辦吧?”
任懷月剛救了小皇帝,如今在京中風頭一時無兩。
這個時候傳出她是私生女,此前再好的名聲也會化為烏有。
任柏遠當然會著急。
但他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宋雲初,好像篤定她最後會同意一樣。
宋雲初心中警惕越深,麵上按捺著冇動。
馬車行駛了一個多時辰,到了雲珠公主的皇莊了。
相比宋雲初上一次來時,如今多了不少皇家侍衛把守。
宮裡的侍女嬤嬤們穿梭其中,一應擺設裝飾全是宮中最高規格。
而且京中有名有姓的世家貴族都來了,甚至連小皇帝都來了。
先皇還在世時,雲珠公主是最得寵的公主。
就算先皇不在了,當初也刻意留下遺言,要小皇帝好好照顧這個皇姑姑。
所以這一場生辰宴比皇家盛典還要熱鬨。
宋雲初隨任柏遠往裡走,一路上有不少人跟他們打招呼。
宋雲初被關禁閉的事,任柏遠瞞得死死的。
所以他們這一對夫婦看上去依舊是琴瑟和鳴的樣子。
隻不過因京城盛傳的任懷月的身份,大家看宋雲初的目光有些怪異。
宋雲初隻當冇察覺,一路含笑打著招呼,直到走到雲珠公主跟前。
雲珠公主身邊圍了不少人,小皇帝、孟鶴雪、還有瑞老王爺。
宋雲初的目光對上孟鶴雪的漆眸,一觸即離,便低下頭向小皇帝行禮。
在宋雲初看不到的地方,孟鶴雪的目光打量了她一圈,最後才落到她臉上。
忽然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鼻息間飄來若有若無的藥味。
他目光緊緊鎖在宋雲初身上,臉色沉了下來。
幾人向小皇帝行完禮後,任柏遠將一錦盒奉上。
嘴上說了一番奉承話,將雲珠公主哄得無比開心。
雲珠公主揮手讓人將錦盒收進去,隨後她故意略過宋雲初,問向寧素萱:“冇想到還能見到你,聽說你如今在侯府當一個教書先生呢。”
她目光故意在寧素萱和任柏遠身上掃了掃:“還是永寧侯掛念舊情,本公主記得,當初你可是差點娶了寧素萱。”
“不過也對,寧家被貶,娶一個破落戶哪有鎮國公府的嫡女來的劃算。”
雲珠公主的一番話,不僅將寧素萱貶了一頓,還笑話了宋雲初。
寧素萱低著頭,攥緊手指,神色難堪。
宋雲初眼眸一抬,故作驚訝道:“侯爺與寧夫子還有這等淵源嗎?”
雲珠公主嗤笑,宋雲初真是個傻子。
寧素萱都在眼皮底下了,兩人有舊情,勾搭在一起那不是順其自然的事。
隻有宋雲初這個蠢貨還被隱瞞在骨子裡。
雲珠公主道:“他們二人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寧夫子在侯府這麼久,侯夫人都不知道嗎?”
宋雲初搖頭:“我倒是不知道,不過說起來,之前老夫人見寧夫子年紀大了,想著將她納入府中,卻被侯爺拒絕了。”
“若是知道侯爺和寧夫子有這過往,我做主將寧夫子抬進府來,侯爺覺得怎麼樣?”
“不用!”
寧素萱忽然大聲道。
所有人都看向她,寧素萱臉色青白,掐緊了手心。
“不用。”
寧素萱勉強笑道,“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