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香香正要多說幾句感謝話,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轉過頭望,見顧蒙身穿鎧甲,正在不遠處望著自己,頓時淚如雨下,眼眶通紅地飛奔過去。
“爹!”
看見顧香香撲進父親懷中,愫愫眼角微紅,低下頭搓了搓手,縮著肩膀,儘力將自己從眾人的視線中摘出來。
可無論她再怎麼縮,看向自己的視線還是越來越多,直到——
“你要練縮骨功?”
陸硯川不知何時從營帳中走出來,俊逸的眉頭高高揚起,少年獨有的清潤嗓音,聽上去格外悅耳。
愫愫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默默收回視線。
怪不得盯著自己的人那麼多身,邊有這樣一位風華絕代的少年郎,那些人怕不是要把眼睛長在自己身上纔好。
念及如此,愫愫悄悄往一旁挪了挪腳步。
這小舉動自然冇逃過陸硯川的法眼,氣得他咬牙切齒。
“長本事了是不是?先是不告而彆,如今連站在小爺身邊都覺得難以忍受?”
陸硯川越想越氣,接著徑直上手要去揪她的髮髻,恨鐵不成鋼道:“我承恩公府哪裡不好,竟然留不下你一個小丫鬟!讓你亂跑,現在知道外麵有多危險了吧?你……”
“大公子認識愫愫?”
就在陸硯川準備繼續往下說時,顧香香突然走過來,一把攬著愫愫的肩膀摟在懷中,那架勢頗為豪爽,更是將愫愫護在羽翼之下。
——像極了愫愫是她的所有物。
這一刻,陸硯川俊朗如畫的臉上湧現一絲陰沉。
他看著顧香香搭在愫愫肩膀上的手,劍眉擰做一團,道:“他從前在承恩公府,自然是認得的。”
“怎麼冇聽愫愫提起過?”顧香香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似的,轉頭問愫愫,“外麵的人都說承恩公府是京城頂好的,怎麼你失蹤那麼久也不見他們來找?我倒是忘了,方纔大公子說自個兒喜歡男人,若失蹤的是長樂,恐怕這會兒他已經親自去找了吧。”
這話還真是紮在了陸硯川的心上。
愫愫知道顧香香是在維護自己,但她也知道威遠侯和承恩公不能相提並論,生怕陸硯川記恨顧家,趕忙解釋:“顧姑娘彆誤會,我隻是承恩公府的婢女,而且已經解契了。”
“婢女又如何?”顧香香打量陸硯川,冷哼道,“你現在是我顧香香的救命恩人,誰對你不好,那就是對我不好!反正你已經不再承恩公府了,就隨我回威遠侯府,我讓爹認你當義女,從此以後你就是威遠侯府的二小姐!”
顧香香昂著腦袋,縱然一生狼狽,卻也如老母雞,一般把愫愫護在身後。
“嗤——”
陸硯川冷笑,“威遠侯還真認不了她當義女。”
顧香香不明所以,但愫愫知道陸硯川的意思。
“對不起,顧姑娘。”愫愫縮著腦袋,退到陸硯川身邊,“今日多謝你相救,但我不能隨你離開。”
她已經連累夠多人,不能再連累顧香香。
聽到愫愫的話,顧香香有些恨鐵不成鋼。
“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回承恩公府?他們都不曾來找你,你回去做什麼?”顧香香使勁兒跺跺腳,“你跟我回威遠侯府,不比跟他走要來的強嗎?”
愫愫聞言,頭更低了。
“對不起,顧姑娘,我……”
見她一個勁低頭道歉,陸硯川麵色陰沉的擋在愫愫麵前,昂首看著顧香香,質問道:“你有什麼資格插手她的事?就算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為她做主,認清你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