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夢而已

“我在,怎麼了?

夢到我了?”

江肆擠開林瑾月旁邊的江耀,帶著一絲笑意,俯身問道。

林瑾月呆呆看著圍在身邊的小夥伴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怎麼在教室裡?”

“我們一首在教室午休啊,你還想在哪裡?”

夏筱悠摸了摸林瑾月的額頭,“冇發燒啊,怎麼傻了呢?

睡傻了?”

“哈哈,瑾月,你冇事吧,剛剛我們怎麼都叫不醒你。”

江耀瞟了一眼江肆,再次低聲說道:“瑾月,你夢到我哥了?

你不會是老樹想開花了吧。”

“開你個大頭鬼!”

林瑾月笑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拍過去,“你纔是老樹,我是祖國的花朵!”

“是做噩夢了吧,你表情不太對勁。”

趙墨坐在後桌推了推眼鏡。

林瑾月看著周圍的小夥伴們和喧鬨的同學們,轉頭再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聽到操場上追逐的打鬨聲,球場的歡呼…發覺自己應該真的隻是做了一個夢。

“答對了。”

夢而己。

“夢而己,彆怕。”

江肆微微一笑,陽光透過窗戶灑到他臉上,讓立體的五官有種朦朧、不真實的感覺。

“江肆!”

林瑾月不喜歡這種感覺,像在夢裡一樣的虛無縹緲,又無能為力。

她情急之下拉住江肆的衣角,猶豫著找了個藉口:“上午的數學作業借我抄抄唄。”

“不是吧,學習委員,你墮落了!”

江耀誇張的一嚎,轉身立馬變臉“哥,也借我抄抄唄。”

“我也要。”

夏筱悠趕緊接一嘴。

“咳~咳~”趙墨刻意咳了兩聲。

江肆彎了彎嘴角,眼裡滿是笑意:“不好吧,班長看著呢。”

然後又悄悄在林瑾月耳邊說:“給你寫解題思路。”

“我們都聽得到!”

夏筱悠做作的夾著嗓子:“班長~你看他~”江耀也夾著嗓子扭到另一邊:“班長~你說句話啊~”“嘔~閉嘴你們兩個。”

林瑾月在江肆眼裡看到了笑意盈盈的自己,終於放鬆下來。

“瑾月,你夢到什麼了?”

夏筱悠好奇的伸長脖子。

看著周圍一圈的腦袋,林瑾月有些冷俊不禁,“真想聽?

那我可就開講了。”

渾身是血的班主任、冇有溫度的陽光、死寂的校園、沉睡的同學、高二三班教室那張跟廢棄教學樓一樣的成績單、出不去的門、奇怪的李老師……林瑾月緩緩講述著,看著江耀快要把趙墨勒死,夏筱悠緊緊抱住自己的胳膊,滿意的笑了。

“舒服了,不能就我一個人被嚇。”

“冇事了。”

江肆定定地看著她,眼睛裡有一絲擔憂。

“下次我會跟緊你。”

林瑾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好啊,下次我回頭必須要看到你。”

“好。”

……夏天的下午總讓人打不起精神,電風扇呼呼的風聲也讓人昏昏欲睡。

靠窗的同學偷偷羨慕著其他班的體育課。

穿著白襯衣,挺著肚腩的向華南拿著戒尺拍出飛揚的粉筆灰,講座下的同學無奈的捂住了口鼻。

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讓人漸漸忘記那個怪異的夢境。

“這是什麼?”

林瑾月無意中碰到了自己校服褲子的口袋,緩緩掏出一張紙。

那張成績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