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納悶，這不是賀襄哥哥的日常操作啊，他怎麼了？

賀襄態度上的轉變讓宋晏寧有些不安，她回來後收拾好自己，準備和賀襄哥哥一起用飯，卻被告知他已經先用過了。

宋晏寧冇有太放在心上，隻當是賀襄哥哥之前自己先吃了，她就去和懷安哥哥一起吃。

可這晚上都要上床睡覺，小鳥兒來跟她說了一件事，她將棉被一掀，“一個人喝酒？”

小鳥兒撲棱著翅膀，可不嘛，一個人喝了小半天兒了。

宋晏寧實在冇搞明白，賀襄哥哥不是一個喜形悅色，容易暴露自己清晰的人，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我可以喜歡你嗎？

她擔心他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不與她說，所以急急忙忙的就往他的院子趕。

他身邊伺候的人見她突然來，這麵容上都瞬間放鬆下來了，主子誰的話都不聽，但這宋小姐的話他是一定會聽的。

“宋小姐，您可算是來了。”

“九殿下呢？”

她抬眸去看屋頂冇見到人，所以問了一句。

“殿下在後麵的亭子頂上呢，誰叫都不聽，就看著天喝悶酒。”

宋晏寧問，“今日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嗎？”

下人回憶，“冇有什麼異常的，都是和之前一樣，之前主子的心情還是不錯的，還讓廚房準備您愛吃的點心呢。”

宋晏寧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食盒，伸手接過去，“好了，你們下去吧，我來勸勸他。”

有她在，下人也能放心了，所以連連道謝後轉身快速的離開。

宋晏寧輕車熟路的來到後院，果然看到後院亭子上的一抹孤寂的身影。

她雖然離開家裡十年，但她從來冇有這般直接的看到過賀襄哥哥的背影，更彆說是如此的孤寂了。

因為他一直都在她的身後，所以她從極少的見過他的背影。

要上亭子，必須從書房的閣樓窗戶轉出去，她躡手躡腳的來到書房的閣樓，剛踏出去一隻腳，就被賀襄側頭看到。

“福寶？”

宋晏寧尷尬一笑，將食盒遞給他，“我準備上來吃點點心，賀襄哥哥不介意吧。”

賀襄立刻將手邊的酒壺給隱藏在衣袖中，然後朝她走來。

冇有去接她手裡的食盒，而是直接的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帶到剛纔坐下的位置。

宋晏寧抬頭看了一下天，“還是賀襄哥哥這裡好，天色都比我那邊好看。”

她不過是隨口一提緩和一下氣氛的，誰知道賀襄認真開口，“那我搬去你那邊，你住這邊如何？”

宋晏寧趕緊擺手，“不不不，我偶爾過來一趟就好了，我怕我吃喝拉撒都在這裡會被罵的。”

兩人隨便的扯了幾句閒話，宋晏寧打開食盒，“今日在風沙裡我就在想，要是能吃上一塊賀襄哥哥小廚房做的點心，就算是死我也心滿意足了。”

前半句話他心疼，後半句話瞬間讓他沉下眸子，“胡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不許提了。”

宋晏寧調皮的一吐舌頭，“是是是，你是哥哥，聽你的，以後都不提了。”

“那哥哥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獨自喝悶酒？

是朝局的事情還是什麼？”

賀襄知道自己的舉動和藏起來的酒都被聰明的她知道，也不藏著掖著了，乾脆仰頭喝了一大口。

烈酒從口腔一路火辣進了胸膛，明明不是什麼舒服的感覺，但他卻在這一刻愛上了。

他不說，宋晏寧自然的以為是朝局的事情，拉著他分析了好一通現在的情況。

“其實在彆人看來，這或許對你來說是一場死局，但賀襄哥哥，有一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賀襄仰頭喝了一口酒，突然笑出了聲，宋晏寧不解的問，“賀襄哥哥笑什麼？”

他突然側頭，雙眼通紅迷離的看向宋晏寧，“福寶，你可知這句話今日還有人跟我這樣說過。”

有他這話，她更加確定一定是遇到朝局上棘手的事情了，所以準備繼續從這個方麵開導詢問。

“其實我不懂得很多大道理，和尚告訴我，我學不會推演之術，那我的權謀之策就不會出色，但我這不也是好好的嗎？

所以啊人呢，有很多種活法的，要是覺得累了，不妨換個活法，咱們怎麼高興怎麼來。”

賀襄依舊一雙眸子放在她的臉上，深情得讓人難以忽視，“我可以嗎？”

宋晏寧認真的點頭，“你是我宋晏寧的哥哥，怎麼不可以？

我說可以就可以。”

寬大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死死的扣住手心的肉，用這手心的疼來提醒自己，有些話不能說，有些情緒不能表達出來。

可最終還是酒精占了上風，他委屈的蹙眉，“那我可以喜歡你嗎？”

一瞬間，宋晏寧的腦子像是被打了一錘子一樣的，她甚至能聽到自己耳膜發出來的聲音。

賀襄還在等著她的回答，她眨了眨眼，想用玩笑話的語氣將這問題給掀過去，可冇有得逞。

賀襄繼續追問，“我可以喜歡你嗎？

以賀襄的身份，以大周九皇子的身份。”

他是認真的，雖然喝了酒，但他現在大腦異常的清醒。

“賀襄哥哥......我......我們是兄妹，你當然可以了，你是我哥哥嘛。”

她迴避的話語冇有達到得到賀襄的認同。

“不是哥哥，不做哥哥，可以嗎？”

隨後不等宋晏寧回答，他近乎哀求的開口，“福寶，你從小就在我懷中長大，你喜歡我做的各種小玩意，我也願意為你做更多你喜歡的，你喜歡四處遊曆，我就四處購置家業，隻要你到的地方，就有為你打開門的家。

福寶，從我進宋家門的那天起，我就發誓要保護你的。”

“可......可哥哥，我現在能保護自己，你其實不用這樣的，當時宋家也並非想要一個孫女婿才救下你的，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咱們是一家人。”

宋晏寧覺得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應該能明白的，她對他就是兄妹之情，他在她心裡就是一個慣著自己的哥哥罷了。

但賀襄並冇有聽進去，他固執的想要對她好，想要給她世間最好的東西。

可這些東西宋晏寧不需要，她隻想要一個慣著自己，將自己視為妹妹的兄長。

“福寶，你知道我從小的願望是什麼嗎？”

他看向天邊的黑暗，突然自嘲一笑，“從小我就知道我不被人重視喜歡，不管在哪裡都備受欺辱，也從未幻想過會有安生的一日，直到遇到了宋家。”

“在宋家我感受到什麼叫做家，也知道了什麼叫做關心，福寶，從小我便發誓，這輩子都要護好你，隻有我能護好你，那馮懷安不能，他以後勢必要三宮六院，可哥哥不會，哥哥隻有你，也隻要你一個。”

宋晏寧從來冇有想到賀襄哥哥對自己的感情也變了質，往後縮了縮。

第三百六十三章她失眠了 冇想到這樣的動作讓賀襄更加受傷。

他自言自語，“我知道，福寶喜歡馮懷安，從你小時候就是這樣的，隻要有馮懷安在，你就不記得賀襄哥哥了，可哥哥不在乎，哥哥可以等，福寶，哥哥可以等你的。”

“賀襄，你喝醉了，先回去睡覺，有事情明日再說。”

她不想和一個酒鬼一直說著冇有營養的話題，這樣她會困擾一整夜而睡不著的。

她起身要回去，不小心踩到裙襬，踉蹌了一下。

她一踉蹌，嚇得賀襄酒意都消散了大半，一心隻想來護著她，手裡的酒瓶，腳邊的食盒，全都摔了下去，發出響聲。

驚飛了院牆邊上的小竹林裡偷著吃瓜的小鳥兒。

事實是，他伸出去的手還冇有接住宋晏寧，宋晏寧就憑藉著超強的平衡能力站穩了。

她自然知道賀襄哥哥在身後護著她，要是以前她肯定會回頭笑著感謝的，可現在這情況她並冇有回頭。

而是率先的進了小閣樓，然後匆匆的下樓。

賀襄在身後追問，“我讓廚房再做點你喜歡吃的點心送去。”

她突然站定，回頭看他。

印象中那個柔著聲音和自己說話的小男孩已經長成謙謙君子。

此時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顯得整個人清冷孤寂。

但毋庸置疑，他的臉是好看的，都說他的母妃是大周第一美人兒，果然不假。

“賀襄哥哥，今日之言，你是喝醉了，我想你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我也什麼都忘了。”

她想用這樣的辦法來讓雙方都當這件事冇有發生過，她可以裝作他冇有表白，也想讓他當做自己是喝醉酒了說的胡話。

隻是她剛踏出去的腳步就被他叫住，他無比認真的開口，“今日是哥哥唐突了，有些話本不應該在這樣的場景下說的，可今日的我......” 今天的他實在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了，憑什麼馮懷安能夠第一時間衝上去與她相擁，而他就得站在後麵等著。

他和馮懷安一樣的擔心，一樣的焦急，憑什麼被馮懷安給搶了先。

這都不是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最令他難以接受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