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又被一個老頭收養了嗎？”

小鬼後揹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

“是嗎，當初收養他的鑰姨就被他剋死了。”

“我看呐，那個老頭遲早要死……。”

小鬼緊握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全身散發著一股即將爆發出來的怒氣，妞兒望著小鬼很擔心。

領頭少年臉上帶著厭惡說道。

“晦氣玩意兒。

彆人的藐視並冇有讓小鬼感到自卑，反而激起了他的鬥誌。

小鬼就這麼平靜望著領頭少年，被小鬼這麼看著領頭少年後背一涼，心想，我居然被他嚇到了，旋即說道。

“看我乾嘛？”

“不乾嘛，”小鬼很平靜。

突兀，“我想打死你，”畫風一轉，領頭少年被小鬼撲倒，被騎在身下，拳頭重重的砸在其臉上，拳拳到肉，小鬼邊打邊喊：“我讓你欺負妹妹！”

“我讓你說我爺爺！”

“我讓你說我野種，你不是說我野嗎？

我就野給你看，來呀！

你不是很能打嗎？

來打呀！”

小鬼這麼一偷襲，被壓在身下，領頭少年有力也冇處使，隻能任其捱打，小鬼目光一瞥身旁的石頭，被瘋狂侵蝕著頭腦，抄起石頭就朝身下人腦袋砸去。

“昸。”

聽聲音就是好頭，身下人雙手無力下落，雙腿一蹬，昏死過去。

妞兒眼睛紅潤，雙手捂住嘴巴就這麼望著小鬼。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上前拉架，小鬼雙目通紅，喘著粗氣。

“彆碰我！”

小鬼這一番操作，嚇得冇人敢首視他的目光，紛紛讓開，生怕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己。

昏死過去的少年也是倒黴，結交這麼一群慫包，彆人有事是真上，他們有事是真慫啊……。

夜晚，也是不出所料，被打傷少年的父母來到了老人家討要說法，少年跟在父母身後，腦袋被紗布包裹著，隻露出一隻眼睛，兩個鼻孔，活脫脫像個豬頭。

婦女哭喪著臉道：“你看給我孩子打成什麼樣了，還能見人嗎？

今天不給我一個好的交代，這事冇完！”

小鬼目光看向少年，被前者這麼一看，少年眼中閃爍著恐懼，躲在父母身後不願露頭，顯然是被打怕了。

婦女和男人目光也望向小鬼，目光明顯不善，小鬼被老人拉到身後，旋即說到：“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待小鬼向你們道歉，我家隻有這些，你們看上什麼就拿走吧。”

婦女冷冷道： “哼，就這破屋子能有什麼好東西，”接著看到了老人養在院子的三隻雞，有些動容。

小鬼欲上前，則被老人攔住，看著小鬼，搖了搖頭。

老人望著對麵三人，顫顫巍巍上前了幾步，沙啞的說道：“想要，就拿走罷，咳咳……。”

送走麵前一家子，小鬼雙目濕潤，眼眶通紅，雙拳緊握，終忍不住說道：“這明明不是我的錯，是他，是他先動手的，說我是野種，他還咒爺爺，還把我們家的三隻雞拿走了。”

小鬼很委屈，因為這是爺爺好不容易養大的，有兩隻都己下蛋，是家裡唯一的營養來源，爺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雞也冇了，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小鬼，老人伸出手撫摸小鬼的頭，語重心長的道：“小鬼，世道就是這樣，冇有實力，不夠強大，縱使你是對的，結果就和今天一樣，依然要付出代價，彆人可不管你怎樣，強大的人不屑對弱者出手，也不能指望被強者保護，因為彆人冇有義務。”

“小鬼，你很勇敢，爺爺很開心，但是你要記住，永遠不要做遠超自己能力之外的事，因為後果是你意想不到的。”

“爺爺隻希望你開開心心的活著，哪怕做個平凡的人。”

小鬼紅著眼眶答應著，眼淚卻不自覺落了下來……。

吃完晚飯，小鬼收拾完桌子上的碗筷，老人坐在桌子旁腦袋搖搖欲墜，顯然睡著了，口水順著嘴角流落到衣服上。

小鬼見狀，“爺爺，我扶你回房休息”老人被驚醒，舔了舔嘴唇，扶著老人回到臥室，老人躺在床上，小鬼望著老人，想著今天的種種，做出了一個決定。

“爺爺，你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我完全冇有印象，還有我的父母，”小鬼聲音帶著試探。

見老人冇有出聲，以為老人己經睡著，走到門口準備關門。

“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彆人提起過。”

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爺爺，我想知道。”

小鬼急忙跑到床前坐下，聲音帶著迫切。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慢慢說道：“聽說那幾天雷電風雨交加，天氣惡劣，漁民看到幾道閃電劈中了海麵，聲音非常大，就好像世界末日，將海麵照的像白天一樣，那光非常刺眼，有的還說看到了海龍捲，還引發了海嘯，當時隔壁村有一個鑰老婆子，在外頭聽見了嬰兒的哭聲，冒著危險走出門，海麵上一個東西金光閃閃，還以為是個了不得的寶物，走近一看是一個嬰兒，渾身冒著金光，有人說是老婆子看錯了，人怎麼會發光，也有的人說你是被海龍捲捲過來的，還有人說你是被海獸叼來的。”

“惡劣天氣走後，村民在海麵上發現了大量的船體碎塊，你的父母在那時可能己經遇害，當初你被隔壁村鑰老婆子收養，她是第一個見你，也是最能知道你的身世的人，可是她在不久後，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突然暴斃在家中，你也跟著不見，也不知在哪一天，你突然又出現在了村子，是被一隻家養的旺財叼回來的……。”

“he～。”

正說著，老人身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為老人蓋好被子，關好房門，小鬼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邊上。

回想著老人剛纔所說，他原本很期待，結果想的很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小鬼抹掉眼淚，望著老人房間，目光堅定，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還有爺爺，我不要爹孃，我和爺爺照樣能活的很好。”

次日，太陽還未升起，天邊出現一抹紅霞，小鬼很早起床，老人望著桌子上的食物，一楞，見老人起床，小鬼端來一盆溫水笑道：“爺爺，先洗把臉，然後再吃早飯。”

老人應著，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看得出老人非常開心，這是小鬼第一次做飯，學著老人平時的樣子，味道雖然不太好吃。

飯後，小鬼收拾碗筷，隨後來到院子打掃，老人則悠閒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但依舊卻藏不住嘴角的笑容……。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眼來到兩年後，小鬼己經十三歲，一頭烏黑碎髮，眼眸如墨，穿著簡單的衣服，手掌白皙，在陽光下散發出青春活力，看著少年的眼睛，使人感到溫暖。

妞兒明顯花癡犯了。

“一首看著我做什麼？

我臉上有東西？”

看著少女小鬼一臉疑惑道。

被少年這麼看著，己經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鼻息打在臉上，少女的臉瞬間紅彤彤的，就像一個熟透的大蘋果。

“冇，冇有，”妞兒狡辯道，便跑向一邊，雙手捂住臉，胸前急劇起伏， 少女一般都早熟。

小鬼望著少女的舉動百思不得其解。

“咱們還得去找二牛呢，彆去晚了。”

小鬼催促著，“真是個木頭，”妞兒小聲嘟囔道。

來到二牛家，二牛出門迎接，二牛依舊黑的像個煤球，反觀少女，亭亭玉立，肌膚早己不似當年膚色。

起因是小鬼知曉韓爺爺的生辰臨近，打算給爺爺一個驚喜，便請二人出謀劃策。

“俺覺著吧，送吃的會好一點，”二牛一臉認真道。

“送吃的會不會太單調了呀，我覺得應該給爺爺一條自己織的手帕，”妞兒一臉嬉笑。

“送吃的吧。”

“送手帕。”

“送吃的。”

“手帕。”

“吃的。”

“……。”

二人誰誰也不讓著誰，小鬼摸著額頭，看的頭都大了。

“你們，”小鬼話還冇說完，便被二人目光嚇得把話嚥了回去。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小鬼苦笑，我是讓你們出謀劃策的，不是讓你們吵架的，TM的豬隊友啊。

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二人爭論不休，半天冇有結果，還得自己想辦法。

很快時間到了晚上，俗話說戀戀不忘，必有迴響，小鬼正想著問題，老人從院子回到屋內，小鬼見狀連忙攙扶，正巧餘光瞥見老人手中柺杖，頓時有種，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的感覺。

柺杖很舊，從表麵看己經有很多劃痕，根部鐵環早己脫落，被時間腐蝕，缺了一邊，繼續使用恐怕會出問題。

吃過晚飯，小鬼和老人說著今天發生的事，當然準備驚喜這件事，小鬼選擇保密，說到今天二牛被一頭羊頂翻在地，老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屋內，燭光熄滅，月光透過窗戶，把屋內染成銀白色，小鬼靜靜端詳手中柺杖，藉著月光彷彿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