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陳老弟,你在家啊,不是跟謝寡婦風流快活去了,嘿嘿,這麼快就完事,老弟,你不行啊。”巴癩子一看是陳猛,非但不害怕,反而笑嘻嘻的打著招呼。
媽的。
老子龍精虎猛的很。
陳猛心裡罵了一句,掃了一眼巴癩子,“癩子,放了我小妹,回去吧。”
呃?
巴癩子臉上的笑容僵住,陰沉下來,“陳猛,你什麼意思?”
“聽不明白嗎,小妹不嫁了。”陳猛臉色也一沉。
啊?
這…
不僅巴癩子幾人像是不認識陳猛一樣。
連陳大柱,趙槐花和陳曉梅三人都吃驚的看著陳猛,不明白他搞什麼鬼。
“陳猛,你他媽的灌了幾口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彆忘了,是你欠老子兩千塊錢,拿你小妹抵賬,想耍賴?你他媽的活膩了。”巴癩子眼中凶光畢露。
彆看陳猛在陳家溝村稱王稱霸,無人敢惹。
但在巴癩子眼中,就是個小癟三。
隻有卑躬屈膝的份,今天居然敢跟他吹鬍子瞪眼,簡直就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
“欠你的錢,我會還,但是今天,你不能帶走小妹,否則,我不客氣。”陳猛說道。
“你再說一遍?我冇聽錯吧,姓陳的鱉孫居然要對我不客氣,笑死老子了。”巴癩子掏了掏耳朵,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陳猛,你今天莫不是在謝寡婦身上冇堅持三秒鐘,所以拿哥幾個消遣撒氣。”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敢跟巴癩哥叫板,活膩了。”
“巴癩哥,要不要教訓教訓這廝一頓,讓他見點血,正好給他妹妹送嫁,討個吉利。”
其它幾個二流子也放聲大笑,譏諷連連。
“見血就不必了,不管咋說,大夥都是兄弟,今個是好日子,老子不跟他一般計較,把人帶走。”
巴癩子手一揮。
幾個二流子如狼似虎,就把陳曉梅抬起來準備離開。
“站住,我還錢。”陳猛說道。
“你他媽的彆逗了,窮的連褲衩都冇得換,你哪來的錢。”巴癩子一愣。
“你等著,我去拿。”
陳猛回到臥室。
剛纔,他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把砍刀。
是平時陳猛嚇唬鄉親們的。
拿了砍刀,就大步走了出來。
“臥槽,陳猛,你他媽的想乾啥。”
巴癩子一看陳猛提著砍刀走出來,臉色就是一變,指著陳猛大聲嗬斥,邊喊邊退,順勢抄起一把椅子。
“巴癩,給個麵子,放了我小妹,欠你的兩千塊錢,給我一個星期時間,我會還你,否則,今天兄弟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反正也活膩了。”陳猛陰鷙地道。
“操,嚇唬嚇唬你們村裡人可以,想嚇唬老子,你他媽的還嫩了點,把人給我帶走。”巴癩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陳猛。
長得高大威武,實際上慫包一個。
“那老子就跟你同歸於儘。”
陳猛瞪著眼珠子,提刀就砍。
砰!!
一刀砍了過去,巴癩子眼疾手快,揮舞椅子格擋。
直接被砍成兩段。
“你他媽的來真的。”
巴癩子嚇出一身冷汗,剛剛下意識的擋了一下,要是不擋,腦子都冇了。
陳猛心裡也鬆口氣,之所以囉嗦這麼多,砍的動作也慢慢吞吞,就是給巴癩子格擋的機會。
不然重生一回,成了殺人犯,那太丟臉了。
“你以為老子跟你開玩笑。”陳猛再次提刀砍過去。
“行,今天你喝醉了,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人可以放,但是錢要還,老子就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要是不還錢,老子就一把火燒了這破房子。”
巴癩子退縮了。
他被陳猛的樣子給嚇到了,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廝喝了酒向來六親不認,萬一發起瘋來,一通亂砍,丟了小命劃不來。
陳猛知道巴癩子或許不敢殺人,但是燒了房子肯定敢,就點點頭,“一個星期後,還你錢。”
“老子就等你一個星期。”
巴癩子揮揮手,屬下放了陳曉梅,隨後一群人轉身走了。
一場災禍就這麼化解。
陳大柱老兩口渾身像水洗了一樣,癱軟在地上,嚇得麵如土色。
小妹陳曉梅大哭著跑過去,三人抱頭痛哭。
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這一切,都拜陳猛所賜。
人渣。
陳猛罵了一句,跟這廝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大善人,五好青年。
“彆哭了,三更半夜的聽著滲人。”陳猛不耐煩地道。
一時好心,看不下去,站了出來。
答應了巴癩子一個星期後還兩千塊錢。
放在後世,兩千塊錢也叫錢?隻敢夜總會裡叫個小妹爽一下,都不敢包夜。
可在平均月工資不到三百,一斤豬肉三塊錢,吃個快餐15塊的92年,兩千塊錢無疑是一筆钜款。
即便是城裡人,一年吃喝拉撒剩下也未必能存兩千塊錢。
要在一個星期之內湊齊,難如登天。
一想到這些,陳猛心頭就毛躁躁的。
有心不管,可看到陳家人可憐兮兮的樣兒,又不忍心。
真不管,陳曉梅的下場肯定是被巴癩子搶去,玩一段時間,賣到窯子裡。
“猛啊,謝謝哦,要不是你,曉梅就完了。”
陳大柱見陳猛不高興,連忙唯唯諾諾地道。
“謝謝哥。”陳曉梅也淚眼婆娑的道謝。
我造的孽,還給我道謝…
陳猛煩躁的心情瞬間被澆滅,蠕動著喉嚨想說什麼,卻一陣乾澀,最後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
說吧。
提著刀進了臥室。
用力把房門關上。
砰!!
陳家三口嚇的一哆嗦,竟半晌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確定陳猛不會再出來。
才小聲議論。
“小雜種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誰知道呢,反正小心點,誰都彆招惹他,不然又要捱打。”
“爸媽,上哪弄兩千塊錢?不還錢,早晚我還要被抓走。”
“實在不行,把你偷偷送走,大不了我跟你媽被巴癩子打死,隻要你活著就行。”
一家人嘀嘀咕咕。
全被門後的陳猛給聽見了,他本來想出來拿個紅薯吃,晚上光喝酒了,一番折騰,肚子裡空空如也,誰曾想居然聽到陳大柱喊他小雜種…
這是多恨我?
陳猛哪好意思再出去要吃的,合衣躺在臭哄哄的床上,瞪著眼珠子看著隨時都會熄滅的煤油燈,心想,不爭饅頭爭口氣,無論如何也要在回去之前,把兩千塊錢還上,給爸媽小妹創造一個安心的環境再回去。
可是一個星期之內上哪賺這兩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