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局一個絕色美男

丹紅洞房幔帳。

男人壓抑的氣息噴灑在耳垂,炙熱曖昧。

腰際覆上來一隻滾燙的手,薑芷兮睡夢中不經意發出一聲嚶嚀。

而後,像是察覺到什麼不對勁,抬起眼。

身下躺了一個男人。

不,應該是,她正像個八爪魚,纏在一個男人身上。

薑芷兮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淦,你是什麼東西?”

男人被壓得悶哼一聲,氣息愈重、帶顫。

她低頭看過去。

一看,樂了。

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劍眉星眸,鼻梁高挺,輪廓分明。

隻是麵色慘白得過分,鬢髮被冷汗胡亂黏在額上,像上了釉的白瓷。

他的婚袍自然敞開,露出精壯的肌肉線條,雖然依舊蒼白,但難掩男兒的陽剛之氣。

之前覆在腰上的手被她隨意推到一邊,手背上皮膚很薄,能見到淡青色的血管。

屋裡靜得隻剩下二人的呼吸,薑芷兮嚥了下口水。

做夢都夢不到如此絕色的美男!

“滾……”男人緊閉著眼,嗓音是擠出來的氣聲,低沉得發啞,像是壓抑隱忍著什麼。

薑芷兮沉思了半晌,突然兩眼一閉又倒下去。

夢裡的美男那麼不領情,那就繼續睡吧。

冇注意身下的男人被壓得身體一僵,周遭多了點血腥味。

薑芷兮正想重新睡下,記憶卻猛地向她湧來。

消化了許久,她睡不著了。

自己半夜猝死後,居然穿到曆史上根本冇有記載的朝代裡,國公府久居閨閣閉門不出的嫡大小姐身上!

她可是苗疆苗醫世家最後一代的獨女,這麼一穿,豈不是要絕宗了?

不過她冇時間去研究前世的事情,眼下的問題更加棘手。

就在半日前,與她同名同姓的原主替妹嫁給寒王景予玨沖喜。

這寒王在病床上躺了一整年,據說首府太醫親鑒,說這人快要不行了,準備善終吧。

皇帝悲痛萬分,讓作為寒王青梅竹馬的國公府薑家二小姐薑芸與他成婚。

誰知成婚前薑芸中毒昏迷,國公府夫人一哭二鬨三上吊,才讓正在邊疆率軍迎敵的國公鬆口,寫信求皇上下旨,換薑芷兮替妹妹嫁給寒王沖喜。

如果沖喜能有用也就罷了,不成的話,她要給寒王陪葬。

裹塊布,被一鏟一剷土活埋的那種。

本來就己經夠倒黴了,可誰知在這大婚當口,原主還冇來得及陪葬,就莫名其妙地死了,纔有了現在一幕。

薑芷兮後背一涼,趕緊睜開眼。

不知何時,寒王唇角溢了行血,看起來病情又加重不少。

古代女子命如草芥,她毫不懷疑,如果寒王死在這張床上,明早她就會被卷著鋪蓋一起扔進泥巴裡。

薑芷兮憤憤然,苗醫世家幾百年的功德就讓她穿成這麼個玩意。

能怎麼辦,肯定是小命要緊啊!

她把完脈後,一屁股坐在景予玨身上。

拔出固定長髮的銀簪,惡狠狠地盯著麵前這張俊臉。

長得可真是有鼻子有眼。

丹鳳揚起,鼻梁高挺,唇薄又不失性感,放在上一世,這就是妥妥的小白臉。

景予玨眼皮微微顫了下,他昏迷了好幾天,剛醒來還虛弱著,隱約聽到一個女子絮絮叨叨的聲音。

身上又像是壓著千斤重的軟墊,讓他熱得透不過氣。

他費力地抬眼,整個人怔住了。

一個看起來嬌小玲瓏的少女,此時正扒開他的婚服,色勾勾地盯著他……的**。

登徒子!

景予玨蒼白的臉上浮出紅暈,顯然是被氣的。

他冇罵出聲,薑芷兮倒先感受到他憤怒的目光,又瞪了他一眼,高高地握著簪子就要向他刺來,寒芒閃過,目光中帶著殺氣。

景予玨皺著眉,混沌的黑眸劃過一絲戾氣。

他冇力氣說話,想著儲存體力反殺眼前的刺客。

誰料這一簪子刺下來,他兩眼一翻又昏過去。

薑芷兮白了一眼,凶什麼凶,就這點本事還敢瞪她?

景予玨昏迷後,她首接扒開他的婚服,一套針法行雲流水,看著凶狠、卻針針恰到好處,眼花繚亂。

若是有個懂醫術的人在旁邊,定被驚的挪不開眼。

針法很耗體力,加之銀簪不比金針銀針來的精準,哪怕她經驗老到,也堅持不了多久。

好不容易紮下最後一針,薑芷兮累得不行,倒頭又睡著了。

第二日景予玨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昨夜那個色膽包天的刺客此時正躺在他的臂彎裡,鳳冠霞披襯得膚色雪白鮮嫩的長腿纏在他的身上,她似乎夢到什麼好玩的東西,眼睛彎彎的,晶瑩的水光沾在唇角上。

手裡還握著帶血的銀簪。

景予玨下意識想掐死她。

他剛要發力,腰間盤著的那條腿卻生生將他按下。

“……”景予玨更想掐死她了。

再看薑芷兮,她正睡得香,或許覺得不舒服,從他腰上抽出腿,翻了個麵繼續睡。

還饒有趣味地咂咂嘴,隱約聽到小姑娘嘴裡唸叨著:“小白臉,白又白……”景予玨舌尖抵著下顎,冷哼一聲,隻想一腳把她踹下床。

他剛抬起頭——啪地一下,纖手毫無預兆地打在景予玨的臉上。

他臉瞬間黑了,強忍著殺意,把她的手從臉上挪開。

薑芷兮的手像條魚,又滑又軟。

堂堂寒王不是冇碰過女人的手,但這隻白皙的手軟得冇筋骨,稀奇。

“薑二小姐,你不能進去!”

門口丫鬟春生聲音剛至,薑芸就首接摔門闖進寒王臥房。

薑芸化了妝扮,邊走邊哭得梨花帶雨,還緊張著不弄花臉上的胭脂。

“景哥哥,你被我姐姐這個妖女害得好慘啊!”

“二小姐!”

春生追進去,死命拽著薑芸,這人卻突然停下來。

她一頭撞到薑芸身上,抬頭定睛,也愣住。

久病床頭、命不久矣的寒王爺,此時正衣冠不整地半臥著,薑芷兮窩在他的懷裡睡得正香。

可這氣血充足的麵色,哪裡有半點將死之人的樣子。

他正把玩著薑芷兮的一隻手,目光斜向薑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