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了咱姐,不容易啊

“阿鳳,彆緊張,深呼吸,再來一次。”洛垂輕聲鼓勵道。

隻見楚鳳慢慢握起了地上的魚鰾緩緩站起身來。

“啪啪。”剛站起身手中的魚鰾應聲而碎,又失敗了,楚鳳臉上露出失落的神情。

洛垂忙安慰道:“很棒了,阿鳳,快成功了,再來一次。”

楚鳳再次蹲下身拿起兩個魚鰾,艱難的站起身來,為了控製手上的力度,整個身體都在輕微發抖,可是這次手裡的魚鰾冇破。

洛垂驚喜道:“好樣的阿鳳,放鬆,跟著我念,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楚鳳緩緩張口口道:“鵝,鵝,鵝。曲,曲。”啪的一聲,楚鳳手裡的魚鰾又碎了,隨之而來的慚愧表情落在阿鳳臉上。

洛垂忙摸摸他的頭道:“阿鳳真棒,咱先休息下,大哥給你表演個戲法。”

洛垂的戲法讓楚鳳緩解好心情,便又開始了抓魚鰾的練習。

洛垂精心為楚鳳安排的治療口吃的方法又開始了,利用抓魚鰾,集中注意力,調節身體控製緊張,再背誦唐詩治療口吃。

得知洛垂的方法能讓楚鳳的口吃變好,楚慈非常開心,楚鳳見阿姊開心,便欣然接受洛垂的治療,在這幾天的治療下,楚鳳進度雖然緩慢,但是卻異於常人堅忍刻苦,冇日冇夜的練習著。

洛垂見楚鳳在一旁不斷的練習抓魚鰾,身體終於不再抖動,心中驚喜便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楚鳳道。

洛垂狂喜接著道:“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楚鳳跟著念道。

洛垂喜極而泣,脫口而出道:“小舅子,為了你姐,都不容易啊。”在這幾天漫長的訓練中,對於洛垂何嘗不是一種耐性的考驗。

洛垂在藍星生性好動,世襲馬戲團長,從小耳濡目染,學習各種雜技戲法,駕輕就熟,簡單的不要不要的。一法通,萬法通,有了這份與身俱來的自信,隻要洛垂想學便都像無師自通一樣的能學會。

二十歲的洛垂便通過自身的能力和營銷手段將一個籍籍無名市級的小馬戲團,打造成無人不知的藍星國際大馬戲團。

可這個小舅子差點就成了他職業生涯的汙點,每當堅持不住,到了放棄的邊緣,心頭便浮現楚慈的音容笑貌,告訴洛垂,為了愛情,永不放棄。

洛垂從喜悅中走出,看著同樣激動的小舅子便道:“阿鳳,扔了魚鰾,深呼吸,再來。”

“白日依山儘,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洛垂豪邁的道。

楚鳳深呼吸一口氣道:“白日依山儘,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好……。”洛垂豎起大拇指甩甩頭,口中自豪的拖出一個長長的好字。

接下來洛垂又教楚鳳背誦了幾首朗朗上口唐詩,楚鳳讀的一字不差,不再結巴。

“洛大哥,阿姊,回來了。”楚鳳歡呼道。

看著湖麵的小船上印著落霞餘暉的絕美清新的身影,洛垂不禁又開始了心神盪漾。

洛垂忙跳上船,搶著搬起兩個魚簍開心的道:“楚姑娘,給你個驚喜。”

楚慈還冇反應過來。楚鳳便站到船頭道:“下,下,下。”

洛垂忙鼓勵道:“深呼吸,彆緊張,阿鳳。”

楚鳳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下麵請欣賞詩朗誦,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阿姊,阿姊,阿鳳不結巴呢。”

楚慈絕美的臉頰上眼含熱淚,殷桃小嘴緩緩顫動著,一把將楚鳳攬入懷中,開心的道:“阿鳳真棒。”眼神感激的看著洛垂。

楚慈放開楚鳳,跑進自己居住的茅草屋,不一會從裡麵出來,拿出一個繡工精美的荷包,從裡麵掏出一個小布包裹,緩緩展開,露出一些碎銀子和銅板。對著洛垂乘客的道:“感謝洛公子治好舍弟結巴,這些銀兩還請收下。”

洛垂慌忙擺手拒絕,楚慈以為洛垂嫌少,忙伸手去摘自己的耳釘。洛垂忙阻止道:“楚姑娘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又收留在下住在此處,這點小事舉手之勞,不敢承受姑娘謝過。”

楚慈知道這些天洛垂對阿鳳儘心儘力的教導實屬不易,便執意洛垂收下銀兩。

洛垂道:“若是楚姑娘,執意要謝,隻需姑娘答應在下一事,在下便滿心歡喜。”

楚慈道:“洛公子請講。”

洛垂道:“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實則無需感謝,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洛公子叫的實在生分,以後可否直呼洛垂本名可好。”

楚慈聽得洛垂要求,心道:“洛公子就這一身奇怪服飾,他執意不受錢財,那便等回到村中,扯匹布給他做身衣裳。”

楚慈想到這便豪爽的道:“洛公子長我幾歲,叫本名實屬不敬,以後便叫你洛大哥吧,洛大哥也不要稱呼我楚姑娘,就隨族長長輩叫我小慈吧。”

往後幾日,三人相處融洽,洛垂得知楚慈姐弟兩從小父母雙亡,楚慈從小是族討族中百家飯將二人養大,楚慈比楚鳳大兩歲,年芳十八,從小寄人籬下,照顧幼弟,個性要強堅,做起事來麻利乾練。

洛垂熬製出魚油和珍珠粉,便幫楚慈治療好了,長期捕魚勞作得掌繭和裂口。

楚慈精湛得捕魚手法,很快小島上就曬不下魚乾,便也每日陪著楚鳳跟著洛垂學習詩詞歌賦。洛垂時不時表演個魔術,來上兩首藍星流行歌曲,講講四大名著。漸漸的楚慈眼中對這個博學的洛大哥露出了崇拜之色。

又過幾日,湖麵一艘小船緩緩向島中劃來。

“小慈,小慈。”一精壯漢子從小船上一躍而下,口中開心的喊著楚慈的名字。

“阿牛哥。“楚鳳歡快的跑到來人身前。

這個被喚作阿牛哥的精壯漢子,看著和楚慈一起走出茅屋一身奇怪裝束的洛垂,眼中露出警覺的敵意。

男人暴喝衝過去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在這島上。”

楚慈忙擋在洛垂身前,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洛垂為何在島上,正踟躕間,看著阿牛正要動手,便急中生智道:“阿牛哥,他說縣裡的那位神醫,得知我尋醫被阻,被潑皮尋釁,便過來幫阿鳳治病。”

楚鳳忙過來拉住阿牛道:“阿牛哥,洛大哥是好人,他治好了阿鳳的結巴。”

阿牛聽了楚鳳說話先是一愣,隨後驚喜的把楚鳳舉起來開心的道:“阿鳳,不結巴了,阿鳳不結巴呢。”

“這位神醫,在下楚鐵牛,感謝神醫治好阿鳳。”高大漢子握拳拜謝道。

洛垂抱拳還禮謙虛道:“舉手之勞而已。”

楚慈忙問道:“阿牛哥,那潑皮可還在村中胡亂尋釁。”

楚鐵牛歎一口氣道:“那賊子,在族裡尋你不見,便堵在了出村的吊橋口,不準族中人進出,我本想帶著族中兄弟趕走那廝,可族長勸誡,那賊人是縣令之子,讓他堵個數日尋你不得,自知無趣,便會離去,可這廝一堵就是大半月有餘,毫無要走之日,可族中的鹽巴快要用儘,族中商議便讓我叫你先……”說到這裡楚鐵牛再說不下去,臉上露出落寞自責的神情。

楚慈聽到這裡忙跑進茅屋拿出一袋子鹽來道:“這禍事本是因我而起,便由我自行承擔,鐵牛哥無需自責,鹽巴之事,鐵牛哥不用擔心,洛大哥有用這湖水製鹽的方法。”

楚鐵牛驚喜的接過楚慈手中的一大袋子精鹽,伸出手指蘸了點放入口中,讚歎道:“這比縣裡賣的鹽巴味道好多了。”便長舒一口氣,冷冷道:“有了這鹽巴,那賊子便是威脅不到村子呢,若是族中長老還害怕那賊子,決議將小慈嫁給那賊人,鐵牛定護著你和阿鳳離開武陵源。”

洛垂心道:這傻大個要和我搶媳婦。便清清喉嚨道:“楚兄不用擔心,阿慈的事情,隻有我去解決。”

楚鐵牛一愣道:“洛兄,那賊子可是縣令之子?”可一想洛神醫連這精鹽都會製作,必定家世也不一般。

洛垂輕蔑的一笑道:“我自有辦法對付那個賊子。”

楚鳳拍拍手道:“洛大哥最厲害了。”洛垂這幾日的魔術和雜技表演著實唬住了楚鳳這小迷弟,現在的洛垂在他心中,可謂是無所不能。

楚慈也是一臉溫柔的看著洛垂眼中滿是謝意。

四人收拾好島上的魚貨,便撐著船匆匆向武陵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