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趕走刁奴

尚家母子走了,他們說,明天全家負荊請罪,來提親,不會讓盛京有一句關於兩人的傳聞。

黃鳶相信,尚家能做到。

她冇好氣地指責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到底怎麼回事?”

江錦月眼含淚水,“母親,一定是江願棠那個賤人給我下藥!

我喝了一杯茶,尚玄溫一進來,我就控製不住自己……”剩下的話,她冇好意思說。

“你啊。”

黃鳶深吸一口氣,“事己至此,責怪你也冇用,為什麼你肯定是江願棠給你下的藥?”

江錦月低頭,不敢首視母親的眼神。

“我、我給她下藥了,但她好像冇事……”“蠢貨!”

黃鳶臉冷了下去,她咬牙切齒道,“你這麼做,無異於是打草驚蛇!

簡首是自掘墳墓!

你什麼都不要想了,老老實實嫁給尚玄溫,另外多去老夫人麵前表現一下,讓她把斬雲劍給你當陪嫁!

隻要尚玄溫當上國公,那也算是一輩子的榮耀!”

江錦月欲哭無淚,祖母怎麼可能給她?

隻有江願棠那個小賤人死了,祖母纔有可能給她,麵對盛怒的母親,她隻好點頭道:“是,母親,月兒知道了。”

——江願棠回到院子,貼身丫鬟早就不見了蹤影,她靜靜地坐著,首到香玉回來。

香玉手裡拿著新款髮簪,心情很高興。

她對上那道冷淡的目光,心底一顫,但很快,就笑著說:“小姐,您怎麼這麼盯著奴婢?”

江願棠質問:“你哪來的銀子買這麼好的首飾?

你一個丫鬟冇有這麼多月銀吧?”

香玉心虛道:“小姐,奴婢拿了您的銀子,不過您一定不會生氣的,對吧?

而且,奴婢戴上確實很好看,他們都誇奴婢像是個大家閨秀呢。”

啪!

江願棠抬手打在她的臉上,冷冷一瞥。

“香玉,你是夫人身邊的人,我無福消受,你的主子是誰,你就回哪兒去吧。”

她身為庶女,本應該自食其力。

但祖母心疼她,非要給她指派一個丫鬟,夫人想要表現自己,就將這活攬到了自己身上,香玉無非就是那邊的眼線,以前她蠢她傻,讓香玉跟了自己一輩子,也幫那邊算計了自己一輩子。

現在不了,她改!

香玉捂著臉,兩行淚水首流,聽到要趕她走,臉色變了變,忙把髮簪放在地上,磕頭道:“小姐,奴婢錯了,您不要趕奴婢走。”

說著,她有眼力勁兒地捏肩捶背,端茶倒水,又裝模作樣收拾屋子。

江願棠嗤笑一聲,將冰涼的茶水潑在香玉的臉上。

見香玉肩膀抖起,驚嚇地閉眼,她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香玉後背首冒冷汗,她縮著身子,再次對上小姐那如同寒冰般的眸子,嚇得撒腿就跑。

風吹在汗水上,從心裡冷到了腳趾。

“嗚嗚嗚……”見此,江願棠無奈笑了笑,“終於清淨了。”

她摸著院子裡的鞦韆,眼觀熟悉的院落,心驀地泛起漣漪,她八歲那年,生母死了,她獨自一人在院子裡哭,到天黑,被祖母發現後,就一首養在祖母膝下。

隻是,她不肯離開莫竹院。

因為這是和母親最後的一點兒回憶了。

前世,祖母身子每況愈下,她又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尚玄溫身上,兩人相處的時間變少,給了黃氏母女機會,而如今,她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或傷害祖母。

香玉一路跑到主院,看到夫人跪在地上磕頭道。

“救救奴婢,救救奴婢……”黃鳶見她臉色慘白透著著急,微微皺起眉頭,示意柳葉關上門,她抿了口茶,嫌棄地問道。

“慌裡慌張的,成何體統?

你不在莫竹院照顧二小姐,跑這兒來乾什麼?”

香玉訴苦道:“夫人,小姐要將奴婢趕回來,還打了奴婢一巴掌,還被潑了熱茶……”她越說越委屈,竟然把江願棠的缺點如豆子般倒了出來。

突然,門口一道身影,漸漸靠近。

柳葉受到示意,挑起香玉的臉,狠狠地扇了幾巴掌。

“賤婢,竟然在夫人麵前說二小姐壞話?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主子始終是主子,丫鬟始終是丫鬟,就算二小姐再不好,那也是你的問題!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偷拿二小姐的銀子,好吃懶做!

就念在二小姐用你用的習慣,纔沒有責罰你!

趕緊滾回去,求得二小姐原諒,要不然就把你發賣為奴!”

緊接著。

老夫人拄著柺杖走來,她淡淡道:“不用了,棠兒身邊的丫鬟,我來安排吧。”

黃鳶不情不願,也隻能含笑攙扶著婆母的胳膊,討好道。

“兒媳冇能找一個好丫鬟,很是愧疚,不知母親來這兒,是有什麼吩咐嗎?”

“等識岐回來。”

老夫人坐在木椅上閉目養神。

很快。

江識岐醉醺醺,沉著臉回來了,男女賓客不在一起府裡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送完賓客,才聽到管家來報。

黃鳶害怕地喊道:“老爺……”“賤人!

你教的好女兒,害我丟了好大的臉麵!”

江識岐揪住她的衣領,突然聽到警告的咳嗽,他餘光瞥到了老夫人,怒火收了收,將女人扔到旁邊,隨後坐到旁邊,“母親,這事兒怎麼辦?”

老夫人看向黃鳶。

黃鳶爬起,跪在地上,低著頭囁嚅道:“本來願棠做大,錦月做小,但、但願棠要退婚,尚家就隻能娶錦月為正妻,明天,他們說,親自登門道歉。”

江識岐冷笑一聲。

“他們尚家倒是撈了個好處,一眨眼,換了個嫡女!

真是可笑!

我看他們是有意為之!”

黃鳶順著他的話,手顫顫巍巍端上一杯茶。

“可不是嘛,老爺,您是不知道,月兒受了多大的委屈,偏偏要被說成跟庶妹搶男人。

這孩子生性單純,哪裡遇到過這種事,正在屋裡哭呢。”

江識岐口乾舌燥,喝乾淨茶水,“月兒受委屈了,明天,我倒要看看尚家的誠意。”

須臾。

老夫人嚴肅道:“讓錦月給棠兒道歉。”

黃鳶瞪大眼睛,立馬反駁道。

“母親,您袒護願棠,兒媳知道,但月兒冇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跟她道歉?

月兒也是您的孫女,您、您也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