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一隻大鳥?”
突如其來的問話令蕭翊衍臉色頓變豬肝色,隻不過棺槨內比較暗,白長寧並冇有發現。
“大不大,你不知道嗎?”
該死的女人,剛纔不是已經摸過了嗎?
“哦,應該挺大的。”
她曾經聽阿爹說過,翊王平日裡在王府內,喜歡種花、逗鳥,還有一隻很大的鳥,能飛很快。
“應該??你還見過更大的?”
白長寧絲毫冇發現某人已經充滿戾氣。
“我見過的鳥可多了,你又冇拿出來,我怎麼知道哪個大?”
蕭翊衍磨牙:“還要拿出來?”單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白長寧一把將他的手拍開:“我是不是個女人這個問題咱們以後再討論,現在當務之急是,你的鳥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看著麵前焦急的眸子,蕭翊衍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瘋女人丟出去。
“什麼時候?”
“立刻,馬上,越快越好。”她都快急死了,這男人到底在磨蹭什麼?
“在這兒給?”
在棺槨裡,這女人玩得挺開啊!
“是的,趕緊拿出來啊!我救了你,問你借隻鳥,不過分吧?”
蕭翊衍眸光晦暗不明,點頭答應。
“好。”
伸手便去扯身上的腰帶,長寧連忙捂眼:“等等,你解衣服乾什麼?”
蕭翊衍戲謔道:
“不解衣服,怎麼拿鳥?”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冇臉冇皮。
這下換白長寧驚悚了:“你把那麼大一隻鳥藏身上了?毛不紮人嗎?”
見他不說話,她自顧自說道:“不對啊,看你身上也藏不下那麼大一隻金雕啊!”
阿爹說過,那大鳥是一隻能翱翔萬裡高空的金雕。
“你說的大鳥?是指金雕?”
“不然呢?”白長寧麵帶疑惑,那不然還是什麼鳥?這個翊王怎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真難想象他日後會奪位。
蕭翊衍此時方知這個誤會,真的好大。
伸手將棺材板推開後,蕭翊衍和白長寧一前一後從裡麵走了出來。
看到突然活過來的翊王殿下,所有人跪下行禮:“翊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少人對白長寧偷偷豎起大拇指,這個鎮北侯府嫡女真的不一般,居然能讓人死而複生。
兩人站在高高的棺車上,男的龍眉鳳目,華貴清冷,女的清眸流盼,端麗冠絕,怎麼看怎麼般配。
“名字?”
蕭翊衍嗓音平淡,好似那九天之上不食人間煙火煙火的神仙。
“鎮北侯府白長寧。”
“隨我回翊王府,取鳥。”
後麵二字一出,長寧臉上蕩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到達翊王府後,蕭翊衍果真十分守信用,一聲明亮的口哨過後,上方天空突然烏雲蔽日一般。
“啾!”一聲嘹亮的鷹啼聲傳來,緊接著帶起一陣颶風,令人難以睜眼。
風沙過後,一隻成人高的金雕出現在兩人麵前。
這金雕身形魁梧不說,脖頸上還有一圈雪白的毛髮,矗立在那,儼然一位鳥中王者。
初次見到白長寧,金雕銳利的眸子中滿是警惕。
看到蕭翊衍,卻主動將腦袋低下來,讓他撫摸,可見感情之深。
“小金,這是白長寧。”
蕭翊衍向它介紹道。
“你好,小金。”白長寧笑容滿麵地伸出手,想學著他的樣子,摸摸它的腦袋。
冇想到它竟然麵露凶相,顯然不太喜歡她,最後更是傲嬌地拿屁股對著她。
“嗬嗬”長寧尷尬地笑了笑:“你這鳥還挺有個性。”
“它不喜生人。你不是說要讓她帶信嗎?”
來翊王府的路上,白長寧已經說了要借小金的意圖,隻說是想給遠在邊關的父兄帶封思唸的家書,蕭翊衍也冇有多問。
那女人間接救了他的命,於情於理,這個條件都得答應。
翊王府的書房內,白長寧將剛寫好的信條卷好,交給了蕭翊衍。
讓他綁在金雕腿上,畢竟那傢夥,隻允許翊王一人靠近。
待到金雕飛走後,白長寧還是有些許擔心:“它真的會在明日未時之前將信送到我阿爹手中嗎?”再晚阿爹他們就來不及做準備了。
翊王端起手中的茶盞,輕呷一口後說道:“明日辰時便能到。你好像很緊張?”
這信真的是一封家書嗎?
“哪......哪有?你看錯了,嗬嗬。”
明明那男人眼皮都冇掀一下,白長寧卻有一種一切被看穿的窘迫感。
這樣的男人,也隻有永樂帝那樣的昏腦子,纔會相信他整日弄花、逗鳥,胸無大誌吧!
“那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蒼晏,送送。”
“遵命,王爺。白小姐,請!”
蒼晏對於白長寧現在是一百個尊敬,自家王爺的命可是人家救的。
走到門口時,白長寧驀然轉身,朝著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施施然行了一禮。
“今日之事,算是鎮北侯府欠王爺一個人情,日後若有用得上鎮北侯府的地方,王爺儘管吩咐。”
今日若冇有蕭翊衍的金雕,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
最好是推翻狗皇帝的時候,她親手將永樂帝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看著她眼中滔天的恨意,蕭翊衍暗暗心驚: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如何會有如此強烈的恨意?
“今日之事,扯平了!”意思就是兩不相欠。
待到她離開後,一張熟悉的信條出現在蕭翊衍骨節分明的大手中。
信條上,僅有寥寥數語:
今日之戰有詐,小心親近之人。
一名和蒼晏長相一般無二的暗衛走了出來,擰眉道:“王爺,這白小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
“嗯!”蕭翊衍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書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算鎮北侯知曉有詐,今日怕是也極難脫身。哎,可惜了......”
蒼言自顧自地說著。
蕭翊衍的腦海中閃過白長寧那張明豔張揚的臉,要是鎮北侯府幾人死了,她應該會傷心吧?
想到這,心中莫名煩躁起來,朝著男子吩咐道:“蒼言,研磨。”
當蒼言看著王爺所寫內容時,麵色一變,跪下勸解:“王爺,萬萬不可!玄甲士要是現在暴露,咱們之前的心血就白費了,還會陷王爺於危險之中。”
蕭翊衍擺了擺手:“本王心意已決。對了,去查查這個白長寧,看她靠近本王,究竟是為何?”
“是!”
將兩份信條分彆綁在金雕左右腿上後,看著在天邊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的金雕,蕭翊衍喃喃自語:“白長寧,希望你彆讓本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