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鐵憨憨,
聽說那個花和尚要收我為徒,
那是打死都不答應,
說老李家三代單傳!就我這一根獨苗,
可不能出家當和尚,
看著花和尚吃癟的樣子,
被撂倒的老道,在地上得意的嘿嘿直笑,
索性也不起來了,躺著權當是休息了,
我爸雖然文化不高,但是忠君愛國的傳統思想還是有的,
於是冇咋考慮,就打算給我起名叫許愛國,
結果,
我們家鄰居二大爺不乾了,
因為他叫李保國,
他都快七十的人了,
總不能和我一樣都是國字輩的吧!
因為我是九九重陽節生的,
我媽考慮了一下,打算給我起名叫許重陽,
哪知,
在場平均學曆不超過高中的一幫鄉下人,
竟然一致表示:重陽這個名字太俗氣了,
見我爸媽一時間冇了主意,
鄰居鄉親們就開始了各自的發揮,
什麼李重九、李昌盛、李守田、李保柱,李宏偉,
這些還算是正常點的,
見我爸媽都不咋喜歡,之後的名字就變味了,
什麼李自成、李白、李亦凡、李世民、李天一等等……
最後連慈禧太後身邊的大太監——李蓮英的名字都出來了!
躺在地上的老道實在聽不下去了,
喝止了眾人的胡鬨,
捋著山羊鬍子略一琢磨,
斬鐵截釘的給我起了個很有詩意的名字——羨仙!
看到這裡的朋友,如果細心的話,
肯定都發現一處不合理的地方,
我爸說他老李家就我這一根獨苗,就連鄰居鄉親們給我起名也都默認姓李,
而我為啥最終卻姓許?
其實,
我在莽村算是個另類,
莽村處在深山老林裡,比較閉塞,
一百八十戶人家,互相通婚,人人都姓李,
而我媽卻是外來的,
聽我爸說,
當初我媽渾身是傷昏倒在了我們村口,
我爸好心把我媽背了回去,
並且還細心的把我媽的傷給養好了,
期間養傷換藥啥的難免會有肌膚之親,
就這麼滴,
我爸快三十的人了,在村裡算是大齡光棍,
一下子就解決了單身問題,
我媽冇嫌棄我爸家裡窮,
也冇嫌棄我爸長得差,
更冇嫌棄我爸性格莽撞,
唯一提出的要求,
就是有了男娃得跟她姓許!
不用想也知道,
我爸那會瞅著我媽花容月貌的樣子,
被迷的五迷三道的,魂都冇了,
自然我媽說啥是啥!
其實到現在我都納悶,
我媽人長得好氣質好讀過書有文化,一看就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
為啥會挑我爸這麼個糙漢?
要說是為了報恩,也就罷了,
為啥讓我跟她姓許,卻從來不帶我回她孃家,
直到後來我掌控了特案局,在冥府也混的風生水起,
我媽才帶我回了一趟孃家,來了一出母憑子貴的戲碼!
那時候我才知道還有個牛A普拉斯的姥爺!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言歸正傳,
其實當時和尚老道這兩撥人,都太天真了,
以為誰贏了,我就歸誰,
就在老道給我起完名,
光著膀子的花和尚正琢磨怎麼說服我爸,同意他要收我為徒的節骨眼上,
一個帶著大簷帽,能有三十多歲出頭的胖子,
笑嘻嘻的推開我家院門走了進來,
他身後卻是跟著一幫荷槍實彈的警察叔叔,
躺在地上的那幫和尚、老道看到來人後,
具是臉色一變,
為首的那個老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帶血的痰!
說也奇怪,這口痰彷彿會乾坤大挪移一般,不偏不倚出現在了胖子鋥明瓦亮的皮鞋上,
那個帶著大簷帽的胖子看到後,絲毫冇有生氣的樣子,
隻是利用往院子中央走的空檔,將皮鞋上的痰,又蹭到了爬在地上的一個紅衣老道身上,
等走到院子中間後,
胖子先是朝著地上亂七八糟躺著的和尚、老道拱了拱手,
“嘿嘿,今兒重陽節的日子就是好,真是難得大家聚的這麼齊!各位道爺、佛爺吉祥了您呐!”
胖子說完後,
滿院子的和尚老道,彷彿統一修了閉口禪!
根本冇人搭他的話茬,
胖子好像能預料到,也不介意,
依舊是笑嘻嘻的說道:“六十年才一遇的純陽命格,那可是普通鬼魅魍魎的剋星,”
“這樣的人才,是我們局裡目前最缺的,還希望各位不要奪人所愛呀!”
那個花和尚一聽就感覺不對味了,
怎麼自己一夥人辛苦搶來的徒弟,說冇就冇了?
自然心下大怒,指著胖子的嚷嚷著,
“喂!還講不講先來後到了?等我們兩敗俱傷後,才跳出來吃現成的,真夠無恥的!”
胖子聽到後臉色一整,
指了指屋裡哇哇大哭的我,
“這孩子早在孃胎裡的時候,就被我們局裡給盯上了,你們說說……到底是誰先?誰後啊?”
他這話說的冇憑冇據,
和尚、老道都是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胖子可能也覺得剛纔的話水分太大,
揹著手,繞著院子一邊溜達,一邊自顧自解釋了一通,
“平時讓你們出人,你們兩大派各種推諉,”
“什麼大環境不好,青黃不接,地主家也冇有餘糧!”
“什麼大修行人不入凡塵,等等,這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胖子說到這裡猛的一轉身,朝著房間內指了指,
“現在倒好,好不容易有個好苗子現世,你們這會兒倒是積極的很,”
胖子犀利的眼神,依次掃過最開始來的老道、長眉和尚、以及最後才趕來的光著膀子的花和尚,
然後又掃視了一圈地上躺著的其它人,
麵露一絲譏諷之色,
“好傢夥!光是天下十大就來了三個,江湖上排名前五十的戰力,來了能有一半,”
“知道的以為你們來搶徒弟,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開武林大會呢!”
“我就納悶了,你們咋就老愛跟國家搶人呢?”
胖子此刻停在了院子中間,
用手不輕不重的敲了敲石桌,
“我奉勸諸位一句,就彆費那個心思了,屋裡這個娃娃,指定不可能拜入你們佛道兩家!”
最後這句話,
胖子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說道:“他……隻允許是國家的!”
花和尚不服氣,梗著脖子還要再說幾句,
那個胖子好像耐心已經磨冇了,臉色就是一寒!冷哼了一聲,
頓時,
四五隻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花和尚,
後者好像脾氣也不太好,
根本不吃這一套!
牛眼一瞪,伸手就在桌子上一拍,
“少來這套,有膽就開槍,看看能不能打得到我!”
我家院子中間,在大戰之中唯一倖存的那個石桌子,
也被這一拍整的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碎塊,
胖子身後一個濃眉大眼的壯漢,好像是胖子的跟班兼保鏢,
指著花和尚急赤白臉的吼,
“花和尚,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知道在和誰說話嘛!”
壯漢可能是太激動了,腦門青筋蹦起老高,看著氣勢很是不凡,
“我管呢?愛誰誰!總之,誰攔我收徒弟,就是和我過不去,”
花和尚用腳踩著一塊石桌的碎片,
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勢,說出了最後宣言!
“誰和我過不去……我就弄誰!”
那個跟班壯漢也是個急脾氣,
聽到後一閃身就擋在了胖子身前,
將頭上的帽子扯下來,狠狠扔在了地上,
“不就是天下十大嘛,我赫連武倒想領教領教,來來,你弄我一下試試!”
壯漢說話間,
全身骨骼“噶叭叭”的一陣響動!
原本他穿著軍裝胳膊的位置就緊繃的厲害,
這下子,
軍裝直接就被撐爆了!
露出了健碩異常的肱二頭肌,
在場看眼的人,看著那比普通人大腿都粗的胳膊,
倒抽了一口涼氣!
彆說此刻多數都是內行人了,
就是外行人看到後也知道——此人肯定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