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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寒風泣血,風中夾雜著黃沙,讓人睜不開眼睛。
鄭婉茹跪在營帳之外,任由過往的將士對她嗤之以鼻,指指點點。
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晃了晃,而後又挺直腰背跪在寒風之中,她艱難地吐了一口濁氣。
“求王爺準許奴纔回京探親。”
她是他的王妃,卻隻能自稱奴才。
鄭婉茹得知母親病重,顧不得逾越,隻求王爺能夠讓她回去探望一番。
將士頻繁進出主帳稟報軍情,鄭婉茹不知在營帳外跪了多久,嗓子已經嘶啞。
“求王爺準許奴纔回京探親。”
鄭婉茹趁著有人打開營帳的空隙衝著裡麵高聲求道。
“滾!”從營帳內走出的男子帶著駭人的鬼怪獠牙麵具,厲聲喝道。
此人正是八王爺穆清寒,鄭婉茹口中苦苦哀求的王爺,她的夫君,大穆王朝的八王爺。
傳聞大穆王朝的八王爺是攻無不克的戰神,而且終日帶著獠牙麵具。
有人說他帶麵具是因為長得太醜,也有人說他在戰場上毀了容貌,隻能用麵具遮蓋殘容。
麵具凶猛猙獰,令人生畏,穆清寒渾身散發的威壓更讓鄭婉茹心驚膽戰。
鄭婉茹硬著頭皮求道:“求王爺準許奴纔回府探望病重的孃親。”
鄭婉茹知曉他很有可能不會同意,即使自己的孃親也是他的嶽母。
“嗬!”穆清寒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冰冷,比呼嘯的的寒風還要徹骨,落在鄭婉茹身上的目光更加冰冷:“怎麼?受不了這裡的苦?還是說你心虛?兮兒失蹤是不是與你有關,你想要逃走!”
鄭婉茹聞言不解地看向穆清寒:“鄭婉兮?她不是在京都嗎,怎會失蹤?”
她清澈純淨的眸子如有秋水盪漾,穆清寒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卻猛然抬腿一腳踢向跪在地上鄭婉茹:“鄭婉茹,兮兒若是有半點差錯,我定要你十倍奉還!”
被狼狽踢倒在地的鄭婉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而後捂著嘴,壓抑地咳嗽著。
軍中的日子一直都很艱難,鄭婉茹從未想過退縮,即使現在的她已經身染風寒數日,她也冇有吐露過一句怨言。
她知曉穆清寒一直對鄭婉兮念念不忘,所以她一直遵循命令降低存在感,隻想自保。
半年前,穆清寒作客太傅府,打算向太傅嫡女鄭婉兮提親。
三巡酒酣,穆清寒酩酊大醉歇在了太傅府上。
第二日,太傅府的人卻發現庶女鄭婉茹與穆清寒兩人衣衫不整地宿在一起。
原本打算迎娶鄭婉兮的穆清寒最終以王妃之禮娶了鄭婉茹,隨後又被一道聖旨派來了邊疆征戰。
兩人未拜高堂,“嫁夫從夫”的鄭婉茹便跟著穆清寒來到了邊疆,而且隻是卑微的小廝身份。
“大小姐與皇上有婚約,身份尊貴。奴纔不敢議論她的是非,隻求王爺能夠準許奴纔回京探親。”
鄭婉茹倔強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筆直地跪著,她不乞求他心疼自己,僅僅希望他彆那麼無情。
鄭婉茹孃親的身子不好,更何況太傅府的人向來對母子三人苛刻,如果不是孃親危在旦夕,誰會飛鴿傳信給鄭婉茹,不過是讓她回去見最後一麵罷了!
穆清寒渾身散發的冷氣愈發淩冽:“聽聞太傅大人寵妾,你們母子三人在太傅府甚是囂張。如果當初冇有你陷害本王,本王與兮兒就不會分開!如今你也休想回京!本王要的便是你事事不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