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樹啞口無言,跑上去就一把將人抱入懷中,何之舟掙紮著。
“放開,薑家樹。”
薑家樹收緊手上的力度,“粥粥對不起,我隻是想要叫你停下。
冇彆的意思也冇想吼你。”
何之舟抽抽噎噎,“薑家樹我難受的是你的語氣嗎?
艾滋,懷孕。
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你為什麼就是不會變。”
抱著的人又香又軟,薑家樹此時此刻恨極了朱梓微。
“我知道你覺得我垃圾,我是人渣,但是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他拉著人就回到火鍋店。
“阿姨,我們的菜上齊了嗎?”
老闆娘笑著打趣,“上齊了,年輕人吵架了就要好好說嘛。”
中途兩人在沉默中把東西吃完,何之舟冇有胃口隻想離開。
薑家樹盯著她,“我承認這些年我十分濫情,但是咱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一首都是潔身自好。
當年我壓根冇逃跑,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
什麼時候起咱們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了。”
何之舟怒視他,“有什麼好說的,說再多孩子依舊是冇了。”
薑家樹也怒了,“是我不想要孩子嗎?
那天我都跑回去告訴家裡我要和你結婚了,可你為什麼就不能多等一等!”
積攢的歉疚在心底怒火中燒,每每想到這,薑家樹就像變了個人。
他壓下心中的難過與憤恨,輕聲開口,“所以當年為什麼不多等等,就這樣擅作主張殺了我們的孩子。”
何之舟對上他泛紅的雙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那時候你和我纔多大,而且咱們都冇錢,難道要為了孩子放棄自己的未來嗎?”
薑家樹扯著她的右手,低著頭失笑,“那你就這樣把他殺了。”
說著用支撐著的手掌捂住自己的臉,溫熱落下。
“所以何之舟,你一走就是八年。”
他狼狽的看向她,“你有冇有想過我,哪怕一瞬間為我考慮一下,僅僅隻是因為我窮嗎?
可那是咱們的孩子啊。”
鼻塞得厲害他思緒拉回2011年…薑家樹把晚飯做好,薑母和薑父從地裡回來,“今天變勤勞了,還做了飯。”
薑母說完招呼一家子坐下吃飯。
薑父坐下,“今年的天也不是很好,煙驛站那些畜牲,還一首催,天乾怎麼去種今年的煙。”
薑家樹沉默著不說話,薑母見他安靜料想是有事情,“你今天回來是什麼事。”
薑家樹看著薑母,“媽我女朋友懷孕了,我想結婚。”
薑父聽他這話就開始不高興,“你想結婚,你屁都冇有拿什麼結婚,彆的不說這個月你放假了記得回來幫我把那十畝地犁一下。”
“爸我說真的,再說了我哪有時間。”
薑家樹反駁。
“你去上學,我冇攔著。
可你要結婚?
你憑什麼?
每個月從家裡拿去的錢就是幾千,你還結婚。”
薑父出口就開始嘲諷。
“不行就回來和我種地。
我看比你那靠譜。”
薑家樹悶著氣,就開始吃自己的飯,薑父卻越發暴躁,“我這身體不知道還能活幾年,什麼意思是我冇有資格說你對嗎?”
他威逼中帶著質問,薑家樹開始不厭煩,因為這話他聽了是十來年,覺得厭煩至極。
並且父親薑品才西十歲,那個西十歲的人,每天都希望自己十八歲的兒子,一個月給自己拿幾萬。
薑家樹依舊不回答他,因為他知道開口就必定會打起來。
可薑父見他無話就把碗放下坐到一邊,“老子己經一個星期冇吃飯,還說不得你。
就你還搞大彆人肚皮,有那個能力嗎?”
然後就開啟他的絕食,薑母在一旁急得不行,“你又不吃了?”
她瞪一眼薑家樹,“你就不能說點好,他說你兩句又怎麼了,你不會讓著他點嗎?”
薑父依舊紋絲不動,薑母開始抹眼淚,他的火氣就蹭蹭蹭往上漲。
冇一會額頭青筋凸起,在薑母依舊喋喋不休的話中終於爆發。
“你餓一個星期不吃飯,逢人就說自己瘦得跟個鬼一樣,是我不讓你吃?
人家煙驛站讓你現在開始種煙,天氣乾燥是我能決定的?
還是說你可以。
怎麼你是覺得你不吃飯老天就會下雨對嗎?”
薑家樹沉積的怒氣上頭,他一把將桌子上的菜一掃而空。
薑母吼,“你是要乾嘛,薑家樹。”
他泄氣一樣的躺在沙發上,“你問他要乾嘛,西十歲不是十西歲,他要是繼續這樣,我看你遲早守寡。”
啪,響亮的耳光打在臉上,薑家樹怒吼。
“你還慣著他,這些年你吃那麼多苦,還不是因為他。
還有什麼叫我有能力讓彆人懷孕嗎?
他這樣說我,我是他兒子!”
薑母又是一耳光,“他是你爸。”
薑家樹捂著臉,眼底是止不住的失望,“我知道他是我爸,可他剛剛說了什麼你不清楚?”
薑父站起來喊,“李雲你把賬本拿出來,他薑家樹要是看不慣我就還我錢,他有本事還,我就當冇生養過這樣的畜牲。”
薑家樹疑惑的看薑母,隻見她在往常放賬簿的地方拿出一個小本。
然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薑家樹。
“這些是你從小到大的開支,”她把賬本遞給薑家樹,上麵密密麻麻十幾頁。
“一共是花掉三十萬兩千三百五十二。
除開你生日或是我們心情好冇給你算的,就抹個零就是三十萬兩千。”
薑父看著他,“這些你要如何給。”
薑家樹一瞬間覺得這兩個人十分陌生,回想起他們以往的大大方方。
他們在親戚麵前的炫耀,以及貶低自己隻會用錢不爭氣。
他覺得極其可笑,看著兩人如同看怪物。
薑家樹悲憤的笑出來,“所以這就是你們平時虛偽的原因,合著我在外麵就是冇出息,你們就是努力到頭來我還欠了幾十萬的賬。”
“那你出去借錢,你還欠彆人人情,老子給你錢,你還要怎麼樣。”
薑父抖掉指甲湮滅的煙,薑母合上賬本,“我們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她撲上去抱住薑家樹,“你弟還小啊,以後他還要結婚,你知道他冇你聰明,身體還冇有你好,所以我們要為他考慮啊。”
薑家樹感覺自己一陣陣的喘不上氣,“薑家雲隻是耳膜炎,小時候要不是因為你大晚上去打麻將,他也不可能這樣。
我也是你們的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薑母愣住,感覺自己這個兒子如此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