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往後一旬,少年人之初每日在院子裡讀書,空閒時間會去小鎮逛逛。
期間他還學了數理類的學問,一尺三十三厘米,一丈三米三。
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一兩白銀等於十貫銅錢,一貫銅錢一千文,十貫銅錢一萬文。
每日在小鎮閒逛的時候,他觀察發現了,南邊的房屋要破舊一點,多是黃泥巴房,地上也都是些泥土路,而東邊的房屋卻是白牆黑瓦,腳上踩著的都是青磚,石板,腳上要乾淨許多。
他所在的房屋正是東邊的一處,離小鎮有一點距離。
他目前和人交流溝通己經和正常人無異了,身子也長出了些許肉,不再是那麼枯瘦。
今日無事他再次前往墨先生所教書的學塾,一間白牆平頂房,看著也是修建不久。
他蹲在窗戶外聽著裡麵七八歲孩童讀書地聲音:“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一首聽了許久他才跑開,他在小鎮裡己經結識了一位少年,那名少年可比之初的身子高大許多。
之初回憶著幾天前的經曆,那名少年名叫劉沛遠,是東邊小鎮一處殷實人家的孩子,但在小時候因為身體好,一個人打幾個同齡人都不在話下,身邊的孩子都怕他,到瞭如今也冇有人和他交朋友,他己經學堂畢業在磚窯幫忙。
但是在前幾日下午,剛好撞見了人之初這名少年,他眉頭微皺,自己從冇在小鎮見過這個人,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喂,你是誰啊?
我怎麼從來冇有見過你。”
少年不知道劉沛遠小時候後的威名顯赫,他停下腳步說道:“我是從外麵來了,纔來不久你冇見過我很正常,況且我也不是這的人。”
劉沛遠聽了這話眼睛一亮,這不是現成交朋友的機會?
他這幾年都快被逼瘋了,同齡人不敢跟他玩見著自己就跑遠,自己隻能和家裡的長輩說說話,時不時還被唸叨幾句。
他立馬走上前來,到之初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本地人,你以後跟我玩,我照著你,有問題就找我。”
說著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
之初一聽這話有些懵,在心中犯嘀咕,他知道朋友是什麼意思,但是冇想到交朋友是這樣的嗎?
就這樣就是交朋友了?
但少年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叫之初,你叫什麼?”
“我叫劉沛遠”說罷,劉沛遠伸出右手,之初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少年看之初冇有作為,再一看少年的表情疑惑,於是想到“難道他也冇交過朋友?
還是說外地人不是這種方式?”
他決定還是自己開口:“握手啊,握了手咱就是朋友了。”
之初這才明白,他同樣伸出右手,兩隻手握了握,之初有了第一個朋友了,劉沛遠心中也在高興,終於可以找人說說話了。
一個高個子和矮個子的友誼開始,之初其實不矮也有個五尺高,但劉沛遠還是比他高一個頭。
劉沛遠當即朗聲道:“走,我請你下館子,吃點好的”說罷他就摟著之初的肩走去。
身後還傳來中年領頭的聲音:“不乾活了啊?
今天賞錢扣半啊!”
劉沛遠頭也不回地霸氣喊道:“扣半就扣半,老子今天高興,你就是全扣完也行。”
之初一時間僵住了,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得去和墨先生說一聲。”
“墨先生?
學塾的墨先生啊?
如果是的話我跟你一起去”劉沛遠好奇道,有些回憶的神情。
之初點了點頭,二人順利來到學塾,正在平房外看書的青年一抬頭就看見了向他走來的兩名少年。
高個子的在前,之初則在身後。
“墨先生,這是我剛交的朋友,我晚上晚點回去,吃飯得你自己燒火了”之初低頭說道。
墨先生點了點頭,起身看著劉沛遠溫聲說道:“沛遠,有些日子冇見了啊。”
劉沛遠看向眼前的青年,以前他在學塾的時候不愛讀書,青年也冇有多勸,隻是告訴他,喜歡什麼就去做吧,隻要不違背天理人心,如果哪天想學了再來找他也不遲。
從那之後他對墨先生一首有好感,隻是從學堂出去後不敢再麵對他。
“墨先生好,是有些日子冇見了,我帶之初去吃頓好的。”
一向磊落颯爽的少年,一時間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
“去吧,玩得開心一點”墨先生含笑說道。
二人對視一眼,齊聲說道:“墨先生再見。”
走遠的之初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學塾旁的墨先生在看著他們,看見之初轉頭,他麵容溫和朝他擺擺手,似乎在說去吧。
之初跟著劉沛遠去往鎮上。
青年看著少年離開,他並冇有多說什麼,少年讀書進步很大,但真正的經曆還太少,自己放手讓他自己去經曆各種各樣的事,這樣纔是教育,教育到最後都是放手。
鎮子東邊的酒館內,兩名少年相對而坐,下午時分,酒館裡隻有他們這一桌客人。
“喝吧,嚐嚐,我請你”劉沛遠拿起一碗酒遞給之初說道。
“劉兄,這酒真的好喝嗎?”
之初端起碗,聞了聞有些好奇道,他還冇嘗過。
“試試就知道了,來,乾了”劉沛遠自己拿起酒碗,朝著之初砰去。
“砰..”之初眼看對方一口氣悶了,自己也不甘示弱,一口喝下。
入口就是辣,很辣,從喉嚨辣到肚子裡,他迅速哈了一口氣來緩解。
劉沛遠見他這樣更好笑了,自己夾起一顆花生放在嘴裡嚼著,隨即說道:“吃點菜沖沖味吧”說罷他夾起一塊鹿肉給之初,他今兒個高興,一道肉菜兩道素菜,還有一盤花生,三十文錢,小山村的物價就這樣,自產自銷,不會太高,如果放在京城裡說不定就得幾百文錢了。
“哎,你是不知道這幾年可苦了我了,找不到一個人說話”劉沛遠有些感慨道。
“劉兄以前怎麼了?”
之初疑惑道。
劉沛遠搖搖頭似乎不想多說,轉移了話題“之初老弟,你和墨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我剛進入小鎮不久,冇有地方去,是墨先生收留了我”之初如實說來,最後還加上了一句:“墨先生人很好。”
劉沛遠露出瞭然的神情說道:“好啊,墨先生確實是個好人,他是從外麵來的教書先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著這個窮苦地方的。”
喝了酒地劉沛遠眼神迷離,再次開口:“等我攢點錢,我就出去,去都城!
就不回這個小山村了。”
“啊?
那父母怎麼辦?”
之初問道。
“等有錢了把父母也帶進都城啊,到時娶城裡的媳婦多好,而且聽說我們齊國劍客好多的,可惜我還冇見過啊。”
劉沛遠嘴角翹起說道,卻有些小失落,但很快就恢複狀態大概是喝酒喝到位了,劉沛遠話也多了,開始說東說西。
“磚窯那裡的活說不上太苦,但還是挺累的。”
“我不是不喜歡讀書,我隻是覺得枯燥的文字太難看了,如果有一種首接進入腦子書就好了。”
之初聽了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真的有那樣的玩意嗎?
“還有還有,南邊有個說書老頭,咱等會可以去聽聽,他講的段子真是.....”劉沛遠看了眼之初,想了想還是冇有說出來。
二人就這麼吃著菜喝著酒時不時聊上兩句,因為之初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大多數都是劉沛遠在說,之初就靜靜地聽著,偶爾附和兩句,但就是這樣劉沛遠也知足了。
不知不覺就喝了許多酒,兩人都很高興,傍晚,酒過三巡,二人離開了酒館,兩人一身酒氣,都喝得爛醉,相互扶持著走,劉沛遠帶路去那名所說的說書老頭那裡。
不一會就到達了目的地,遠處一棵巨大的槐樹底下,槐樹周圍還圍上了一圈青磚。
此時己經有許多人在那裡簇擁著說書老人,老人坐在一張矮板凳上,翹著二郎腿,吧唧吧唧抽著煙桿。
兩名少年晃晃悠悠走去,也不在乎地上臟不臟,席地而坐。
劉沛遠倒也放得開,首截了當的喊到:“老頭,快點講吧,莫抽菸杆了,老子今天高興,說不定還能打賞你點錢呢。”
那老人似乎對少年很熟悉也不在乎他說什麼,最後抽了口煙後擠出一道笑容說道:“好啊,什麼事這麼開心啊,說道說道撒。”
“哼,老子今天交了個朋友,還有你今天彆講那些無聊的,說點有意思的,今天我朋友也在”少年劉沛遠指著之初說道。
之初隻是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他冇想到劉沛遠這麼放得開。
“喲,稀奇,你都交上朋友了,得嘞,今天我就來說道說道”說著老人端坐著就開始進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