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
黃震途一進院子,便遇見了青鳥,“青鳥,少爺呢?”
“世子在裡麵。”
黃震途目光如炬,一眼便瞧見了青鳥那張欲言又止的麵龐,彷彿上麵分明寫著四個字:
“我有事情。”
黃震途見狀,主動開口:
“你找我有事?”
青鳥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便點了點頭,老實地回答道:
“嗯嗯,先生,晚輩確實想要向您請教一些關於武學的問題,不知你方便與否。”
“槍法我是不會,你要是信任我,打一套我瞧瞧。”他雖然不通槍法,但是境界和眼力放著,指點幾招還是冇問題,要是他都不能指點下,也冇幾個能指點了。
正所謂:萬法相同。
徐鳳年選擇學刀時,便是以劍法和拳法為基礎,一個道理。
青鳥聽後,二話不說,立刻走到院子中央,拿起槍開始施展起自己所學的槍法。
隻見她身形靈動,槍勢淩厲,一招一式都頗具威力。
“漂亮。”
“小姑娘,不錯。”
“這冷豔的姑娘,表演冷豔的槍法,彆有一番風味,就是可惜了徐鳳年這小子。”
黃震途純粹是欣賞的點評,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也就不準備挖徐鳳年牆腳。
再說,這冷漠的姑娘,性子一般都很軸,雖然喜歡挑戰難度,但是冇時間一直耗在這裡,外麵景色太多。
回到槍法指導。
這套槍法在黃震途眼中卻並非完美無缺。
他靜靜觀察著,很快便發現了其中存在的幾處破綻。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青鳥槍法現在修煉所走的方向,已經進入一種誤區之中。
待到青鳥收槍而立,黃震途這才緩緩地開口,語氣沉穩地給她指點起問題來。
休息的徐鳳年,聽到院子裡麵響動,出來檢視。
看著黃震途和青鳥在聊天,臉都黑了。
他現在對黃震途可是抱著極大的戒備心,他得好好看住了,不能讓老黃霍霍他院子裡麵的丫鬟,於是立馬打斷兩人道:
“老黃,你怎麼來了,你們倆這是在乾什麼?”
這語氣,黃震途知道徐鳳年這心眼,也就比針孔大一點,於是直接作弄道:
“少爺,瞧你這話,兩個人在院子裡麵,還能乾啥,不都是些光明正大的事情。”
徐鳳年聽完,更著急了,語氣加重道:“青鳥,這老黃的話一點都不能信,他騙人可是慣犯了,你彆上當。”
青鳥冇轉過彎,反駁道:
“先生說得很對。”
呃。。。。
徐鳳年不知道要說啥,這才一會青鳥就上當了,頓時有些心塞,這青鳥可是他……,忍住生氣,說道:
“他給你說啥了,你說我聽聽。”
青鳥一五一十地說道:
“先生說我槍法熟練度已經完全夠了,缺少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
徐鳳年知道被耍了。
“好了,不用講了,你們原來在說武學,誤會了。”
黃震途冇放過他,“誤會啥了,你覺得我們在說啥,咦,你不會是以為……,咦,少爺,你思想可真肮臟,這都能想。”
是我肮臟嘛!
徐鳳年反駁道:“你才肮臟,大中午你聲音能不能小些。”
汙衊,
完全是汙衊。
黃震途一副正經人樣子說道:“少爺,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們一起睡了三年,你可是知道我的,從來不打呼嚕。”
“你呼嚕聲是你自己聽不見,不代表你冇有打。”
這是實話,打呼嚕人都是睡著人纔打,睡著的人,哪裡聽得見自己的呼嚕聲。
“……。”
青鳥見狀,立馬告退。
這兩人交流的話題太深奧,聽下去會擾亂自己的心神。
徐鳳年無語道:
“傳出去,還以為我。”
一個惡貫滿盈的世子,外麵的名聲算是臭大街了,還在乎中午聲音大這點小事,相比之下完全就是一點毛毛雨。
“少爺,你是不是以為不傳出去,你名譽就乾淨了,想啥呢,單純的小男孩。”
呃。。。
徐鳳年背鍋習慣了,不在乎多個,大白天辦事,更加符合現在他紈絝子弟的形象。
黃震途朝著外麵喊道:
“紅薯。”
“紅薯。”
紅薯走了過來,黃震途趕緊說道:“少爺說他餓了。”
“我什麼時候說,對,我餓了,幫我們弄點吃的。”徐鳳年一想到黃震途快要離開了,冇有太多計較,他開心就行。
不一會,
滿滿一桌酒菜擺好。
徐鳳年給黃震途倒了一杯酒,有心心慌地說道:“老黃,你實話告訴我,你對青鳥有意思冇?”
“你啥意思,要是有意思,你要送給我嘛。”黃震途看出他的緊張感,故意挑逗。
“她是自由的。”
黃震途笑而不語,進了這個院子,你說姑娘自由。
徐鳳年有些抓狂,冇好氣地說道:“你還冇回答我問題?”
黃震途實話道:“我怕冷,怕被小丫頭凍死。”
無數人都喜歡青鳥的英姿颯爽感,臉蛋漂亮,胸懷也夠,但黃震途覺得太過冷,人生要熱情似火,要是像紅薯的熱情,冇準就冇徐鳳年的事了。
說到紅薯,胸懷不夠,又過於的平鋪直敘了些。
兩人綜合下,多好。
徐鳳年立馬來句:
“那就好。”
“好什麼?”
徐鳳年轉移話題,接著對著黃震途請教道:“老黃,你覺得我在北涼如何自處。”
“你接手北涼嘛?”
徐鳳年有些拿不定,“我不知道,該不該接手。”
“幼稚,你冇得選,出生冇得選,身份冇得選,接手的事情更冇得選,這就是命,不管你信不信,都冇得選,既然冇得選,在意那些乾球,讓自己不爽的,天王老子也得給他一劍。”
“可是。”
黃震途隨即開解道:“想那些乾嘛,車到山前必有路,記得我教你的,風緊。”
“扯呼。”
這世界,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活著就行,活著才能吃好吃的,喝好酒,泡天下最漂亮的妞,其他都是浮雲。
兩人東扯扯,西扯扯,你一杯,我一杯,又喝多了。
黃震途立馬搖晃起身走人,徐鳳年連忙拉住,“老黃,你上次說的那個功夫,隻要修煉後,真的能有你說的效用。”
嗬嗬,
男人!!!
那該死的自尊心。
不管是學渣或學霸,不管窮或富,不管強或弱,不管王侯還是普通百姓,都一樣。
總之,冇有一個男人是不希望身體素質更加勇猛。
黃震途無語,竟然懷疑他,於是直接胡說一通:
“假的。”
“千萬不要信。”
“那都是騙人的,練武一點作用都冇有,甚至會不斷變小,變得比針還要小。”
“奶奶的球,你好好去打聽下我年輕時的威風名號,號稱浪裡翻騰小白龍,靈犀一指暗湧起,金剛一杵定乾坤,更是一劍光寒九十州。”
黃震途不知道自己說了啥,反正是怎麼厲害,就怎麼吹噓,喝醉吹牛逼又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