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為一場戲,我差點餓死

三月的春季,正是濛濛細雨的時間。

這烏雲輕輕蓋住了溫暖的陽光,下起了朦朧的細雨,把皇宮的錦繡繁複給虛幻了起來,更添一份典雅的美。

此時正值午時,烏雲散去,溫度一下子升高,空中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看不見的蟬也在輕聲叫喚。

來來往往穿著春裝的宮女走到禦膳房來取主們的午膳,不過與以往的不同,今天的禦膳房似乎格外的熱鬨些,那些宮女都圍在那兒不知在乾什麼。

月霞宮東偏殿 ,陸晚意睡到午時才醒來,一醒來便萎靡的躺在床上,躺了十多秒。

覺著躺著的這一麵頗為無趣,慢吞吞的翻了一個麵,然後又翻了回來。

顫著手從塌上伸起,似是精神不濟:“青黛,半夏怎麼還冇回來,好餓。”

青黛輕輕扶住那雙纖細蔥白的手,動作輕柔的扶起陸晚意坐起,聲音柔和道“小主,半夏許是路上耽誤了,估計一會兒便到了。”

話音剛落下,半夏提著膳食跨過門檻進了門走至外室的圓桌旁。

半夏將籃中的膳食一盤盤拿出,規整的放在桌上,轉身對著陸晚意聲音清脆的說“小主,奴婢回來晚了,但是奴婢取了個膳食,竟還看了場好戲呢。”

陸晚意從床上起來,掀開層層的珠簾走到外室,遠看陽光透過小門照在圓圓的小桌上,細聽外麵的鳥兒還在輕柔的歌唱。

陸晚意走至圓桌,彎身坐在凳子上,慢吞吞的說“什麼好戲,讓你耽誤了時間,還餓著了你主子。”

說完,陸晚意輕飄飄的撇了半夏一眼。

看的半夏一慌,心知小主定是餓著了,有些火氣,連忙討好的說道“小主,這好戲呀,你聽了定是歡喜。”

聽著半夏這般說,不僅站在一旁的青黛好奇,陸晚意也好奇了:“哦,讓我聽聽半夏給我帶回來什麼好戲?”聞言,半夏連忙說道:“小主,今兒奴婢去拿膳食,瞧見抱香被枝夢罵了。

抱香?這不是白承徽身邊的宮女,也難怪半夏這麼開心,畢竟原身跟白承徽剛入宮時有點摩擦。

不過白承徽倒不像是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

原主冇有看出來,陸晚意是清楚的很,作為上帝視角的她,看出來當初那個摩擦是白承徽設計的。

目的應該是打造一個囂張跋扈的人設,讓彆人放鬆警惕。

但是枝夢可是蘇婕妤身邊的貼身宮女怎麼會跟抱香吵起來。

青黛將碗筷放於桌麵,聞言不解:“這抱香做了什麼事竟得罪了枝夢?枝夢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好。”

陸晚意也有點疑惑,白承徽就算想打造人設,也不會這麼蠢想必是有人收買了抱香。

半夏笑了起來,臉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說話的語調都輕快極了。

“還能是什麼,不過是抱香仗著自家主子近日得了幾日的寵,尾巴就迫不及待的翹了起來,硬是要搶蘇婕妤的膳食,可不被枝夢教訓。”

也難怪半夏這麼開心了,見過蠢的,倒也冇見過這麼蠢的。

陸晚意都無語了,實話說,這計謀委實不太出色,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的程度。

仁和宮西偏殿 ,一個宮裝女子陰沉著臉坐在凳子上,下方跪著一個宮女。

白承徽冇有說話,陰冷的看著抱香,抱香跪在地上頭死死的磕在地上。

良久的寂靜後,抱香悄悄的抬頭,看到主子的臉色,忍不住的求饒:“小主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白承徽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抱香麵前,用手挑起宮女的下巴,問:“錯哪了?跟我說說。”

宮女害怕的看了一下白承徽的眼睛,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奴婢不應該頂撞枝夢,也不應該仗著主子得寵就不知所謂。”

白承徽聽了這些話,忍不住笑了,宛若白蓮般純淨通透的容顏上滿是醉人的笑顏。

隻是這笑意讓宮女害怕的瑟縮著身子。

白承徽用另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著抱香的臉,輕柔的說道:“抱香,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

宮女渾身一顫,僵硬著臉,慌了神,猛地磕頭:“小主,這是什麼意思?

我冇有背叛小主,冇有啊。”

白承徽笑著抽出了手,坐回凳子上,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擦完欣賞了一下自己潔白如玉的手。

欣賞完,像是有了興趣看著底下的宮女:“說吧,你小主我不是傻子,誰指使的你。

記得好好說,府裡你孃親可是很想你呢。”

宮女聽懂了白承徽的話,癱坐在地上,過了會兒,抱香猛的磕了幾個頭:“奴婢說了,小主可放過奴婢的父母。”

白承徽拿起桌邊的茶杯,浮了浮茶葉,抿了一下:“這是自然,放心,我守信用著。”

得到了承諾,宮女才放鬆了神色,說:“是淑妃。”

白承徽聽完冇有反應,像是早知道般,讓抱香退下,臨了說了一句話,抱香癱在地上,慘白著臉,緩緩起身,退出了出去。

一旁的秋柳默默上前,遞上白承徽最愛吃的芋泥紅棗茶糕。

白承徽冇有吃,看著門外,硃紅色的宮牆環繞其中,金色的瓦片層層堆砌,奢靡繁華,這就是皇宮。

怎麼可能是淑妃呢?

淑妃與姐姐可是死對頭,是姐姐吧。

這皇宮的權勢富貴真是迷了人眼。

“我的好姐姐也要為了一個男子對付我這個親妹妹了。”

白承徽自嘲般笑了笑。

一個女子坐在銅鏡前,精緻的畫著妝容,身旁的宮女拿著簪子對著鏡子比劃“娘娘真是好計謀,今天這一出白承徽定會以為是令妃的計策,畢竟宮裡人誰不知道淑妃與令妃可謂是死對頭。”

女子扶了扶頭髮,對著銅鏡欣賞著自己的容顏。

“令妃愛皇上愛極了,怎麼會允許其他人奪去寵愛。

更彆說白承徽是新人裡麵第一個侍寢的,而且早就聽聞這兩姐妹頗為不和。”

女子滿意的看著自己:“看著好了,到時候姐妹相爭,定是好看。”

而此時月霞宮,陸晚意頭疼看著眼前的場景。

半夏興致沖沖的講個不停,大有越講越是上頭的樣子。

“我的好半夏,你在說下去,你主子我恐怕要餓肚子了”陸晚意無奈極了連忙製止道。

半夏聽到陸晚意懊惱極了,應該先讓主子吃完午膳,也虧得主子脾性好,換彆的主子得捱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