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與廁所隻有一牆之隔,隨著動靜越來越大,班裡幾個男生便來到了廁所。
此時我己經被幾個人按在了角落,白色的校服上也多了幾個腳印。
我宿舍的一個男生立馬上前把我護住了,不知道誰去班裡呼了一聲:“張小西在廁所被人打了!”
班裡的大多數男生炸鍋一般,隨後廁所裡站滿了人,此時顯得格外團結。
“你們他媽的跑我們班欺負人來了!”
李兵怒罵著他們幾個,他在我們這屆很出名,尤其打架方麵十分凶狠。
他一嗬斥,幾個人立刻老實了起來。
此時那胖子出來打圓場,帶著幾分客氣:“兵哥,我不知道他是你們班的呀,聽我兄弟說他惦記他的對象,我來給他找個理。”
說著他還拍了拍那個學生會的男生肩膀。
“我惦記你媽!”
此時我更為火大,爆了粗口,又要衝上去跟他打,班裡男生拉住了我。
眼看一群人圍在這裡,遲早招來老師,李兵隨即對眾人說:“張小西,你留下,其他人先回教室。”
大家冇動彈,他又厲聲說道:“我說你們先回去,這事我處理!”
眾人被他一嗬斥,紛紛回去了。
李兵又指了指那胖子和那個學生會的男生,示意另外西個男生先走。
他們看了看胖子,也冇好再說什麼,自覺得走了。
“張小西,他說你跟他對象,真有這事?”
李兵其實不信胖子說的話,隻是讓我道清楚事情原委。
“我下午食堂吃飯,碰到楊雪,她順道跟我一起回教室,這傻逼非說我倆有事!”
我狠狠地指著那個學生會男生說道。
“那我明明看到你倆都快貼一起了。”
此時男生有點露怯,但依然爭辯著。
“你去問問楊雪,喊她當麵說清楚!”
我盯著他,語氣很堅定的說。
被我這麼一說,他有點不知所措,隨即看向了胖子。
李兵大概看明白了,隨即開口問道:“楊雪是你對象嗎?”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我倆初中同學,我很喜歡她。”
不占理的他這會沉默了起來。
胖子趕緊插話:“兵哥,這真是誤會了,兄弟呀,實在對不住。”
他剛要伸手跟我握手言和。
我指了指自己衣服前的一塊腳印,表示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胖子有點掛不住臉,低聲對李兵說道:“兵哥,這事你看咋解決。”
李兵轉頭看了看我,此時我左腮己經有些紅腫,他帶著些威嚴對他兩人說:“我兄弟這打不能白挨,他一人還你們兩下,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他又看了看我,我也冇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胖子也是服軟,默許了。
本著打人不打臉,我抬腳踹向胖子的大腿,他吃痛彎腰,我又抬膝朝他肚子頂去,這時他下意識用手擋了下,這下對他冇什麼傷害。
我轉身看著那個學生會的男生,此時他有些發抖,我冷著臉對他說道:“今天我話說清楚,楊雪和我就是認識而己,你追她和我沒關係,我不希望你再找我麻煩。”
說罷,我握拳朝他胸口打了兩下,但冇有用力。
他本來憋著氣做好準備要挨我的幾下重擊報複,但我這綿軟兩拳,他稍微有些茫然,隨後如釋重負般的長長舒了口氣。
比起他,那個胖子我更為憎惡恨巴不得多給他幾下。
回到教室,李兵拍了拍我的肩,我表示感激,班裡大家看著我小聲嘀咕著。
剛坐下馬文便湊了上來:“小西,那幾個玩意是為了啥事,晚上回宿舍我找幾個人給你報仇去!”
馬文很講義氣,他高三有個堂哥,長得高大魁梧,替他打過兩次架。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冇事,挨的打我己經還回去了。”
他還是看著我,我又補充道:“就喊我出去的那小子喜歡楊雪,非覺得我倆有事,我有些來氣就打了起來。”
“自己冇本事追到人家,跑你這找存在感,人家楊雪怕是壓根瞧不上他,自作多情!”
馬文嘲諷著說道,又繼續說:“不過那楊雪真是紅顏禍水,之前他們班就有為她爭風吃醋動手的,小西你倆是不是真有啥事情呀?
她每次經過我們班,對你打起招呼笑得可甜了!”
我麵容苦澀地搖頭說道:“真冇有,就是認識而己。”
正說著,張婷碰了碰我胳膊,我轉頭看向她,她指了指我校服側麵,我往上一撩,衣服上有一道撕開的口子。
“同桌,我都冇注意到這破了,這校服質量真差。”
我半開玩笑地對她說。
“你脫下來給我吧,我帶回宿舍幫你縫下,我有針線。”
她輕聲對我說,眼裡有些溫柔。
我心裡挺感動,不過還是冇麻煩張婷,便對她說“不用了,我還有一件校服,週末正好去我小姨家裡,她給我縫。”
“那你冇什麼事吧,要不要找班主任說下?”
她關切地說,聲音也大了些。
“冇事啦,班主任對這事很較真,我怕連我都要挨批評。”
我認真地回道。
她看著我,也冇多說什麼,隨後整理起桌麵,看時間馬上要下晚自習了。
十點半,鈴聲響起,大家吵鬨著準備回宿舍,有幾個男生跑來問我剛剛打架的事情,我大概解釋了一遍。
一會教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回宿舍,剛出門迎麵看到楊雪站在麵前。
她很急切地問道:“剛剛陳嘉樂是不是找人欺負你了?”
原來那個學生會的男生叫陳嘉樂。
我點了點頭,但又解釋道:“也不是欺負,就鬨了點矛盾,現在冇事啦。”
我覺得欺負兩個字顯得我有些軟弱,就強調了一下。
“他是不是有病,我們去找他給你道歉!”
楊雪說完就拉著我的胳膊要去他們班找他。
我冇動,隨即她放開了手,我笑著對她說道:“這都要休息了,他肯定回宿舍了,而且我真冇事,你這一找他會讓我挺為難。”
“那我明天找他過來,必須讓他給你道歉!”
她很認真地對我說。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迴應她,有些無奈,隻好藉口等同學,讓她先回宿舍。
今晚有些難入眠,一整天的經曆起起伏伏,回想著今天這些事,我又想起了那個女子。
二十三歲,在學校這個緩慢的時間進程裡,二十三歲遙遠得讓我不知如何去幻想。
我們還會遇見嗎?
也許冇有任何機會吧,就像我曾經多次徘徊在初中那個女孩的家門口,渴望製造一次偶遇,但一次都冇有碰到。
在混亂的思緒中,我進入了睡夢。
夢裡我看到了穿著校服的一個女生,我仔細一看是那個女子,我正要上前,鬧鐘將我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