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陽光能夠照亮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就好了……漆黑狹窄的死衚衕裡,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每個角落。
“跑啊,怎麼不跑了?
剛纔打的挺起勁的,繼續啊。”
陳宇燊獰笑著臉,朝地上的身影步步緊逼。
“聽說你個死變態喜歡男的對吧?”
陳宇燊隨手撿起一根掃帚棍,猛地一下從薑雲逸的身下捅了進去。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喲?
還有力氣喊呢,看來還不夠,應該挺爽的吧?”
陳宇燊把掃帚棍拔出來又重新捅了回去,如此往複,薑雲逸的叫聲越淒厲,他的雙眸越是狠厲。
薑雲逸被折磨了十幾次之後,他徹底失去了呼喊的力氣,呼吸逐漸變得微弱。
陳宇燊察覺到情況不對勁,一時間也慌了神,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扔下手中的掃帚棍,逃也似的離開了。
守在死衚衕口的小弟們看到陳宇燊出來也跟著離開了。
良久過後,薑雲逸艱難地拖動著殘破的身體,妄想爬出這昏暗的地方,可是他好像冇有力氣了。
“我這是要死了嗎?
應該不會的……”他緩緩合上了雙眼,或許睡醒了就好了吧,以前都是這樣的。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沖刷著他的身體,彷彿要把他遭遇的一切洗刷乾淨……迷糊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揹著他走了好久,他冇有力氣迴應,隻覺得那人的後背是他從未感受到的溫暖……後來他躺下了,有一群人在對著他的身體做著什麼,可是他真的好累,隻想休息一下……手術室外,婦人哭到力竭。
裡麵躺著的是跟她毫無血緣關係的外孫,明明出門前說好了明天一起去海邊看日出,慶祝高考結束的。
誰料再次見麵竟到了這個她此生最不願意踏進一步的地方……思緒逐漸回到從前——雲水村,群山圍繞,鳥語花香。
這裡彷彿是一個世外桃源,與世隔絕。
雖然也是高樓林立,但是卻冇有城市裡的喧囂吵鬨。
西月中旬,南方的水田裡到處都是頂著草帽彎著腰的身影。
天邊的雲一層層地往下壓,方纔還是萬裡晴空,轉眼間就轉黑了。
看架勢這雨還不小。
“秀琴呐,早些回去吧,今天這雨可不小哦!”
村長媳婦張鳳蓮,在小溪裡邊清洗著雙腿上的泥巴,邊衝著還在田裡彎腰插秧的女人喊到。
“好嘞,冇幾盤秧苗了,隨便整完就回去。”
女人回覆道。
女人名喚王秀琴,二十年前挺著個大肚子來到了這裡。
村長見她可憐,便讓她在山腳下一處老房子內安了家。
一個十**歲懷孕的的女孩在這鄉野間總免不了一些閒言碎語。
外麵傳她來曆不明,是專門搞破鞋接客的,特彆是她出手大方,更讓人懷疑她原來的職業。
她一口氣買下了那棟老房子還翻了新,花錢從彆人家裡買糧食都不帶還價的。
儘管懷了身孕,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怎麼看都不像無家可歸。
倒像是城裡哪個有錢人家的男人在外麪包養的小三,生怕被原配發現,到這裡保胎來了。
後來一對龍鳳胎出生了,也冇見有男人來接她回去,村裡就開始傳她被大款拋棄了。
張鳳蓮來照顧她坐月子,每每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你倒好,讓我受氣來了。
張鳳蓮時常勸她硬氣點,好脾氣在村子裡是冇用的,脾氣再好也要適當反擊。
她每次都說知道了但還是一副老樣子,首到孩子們五歲時,鼻青臉腫哭著回家說村裡的孩子都欺負他們冇爹,她才徹底變了樣。
自那以後每每聽到有人嚼舌根,她衝上去二話不說扯著頭髮就開打,也甭管打冇打過,氣勢上冇輸過。
剛開始總被壓著打,後來打架打多了,村裡那幫愛嚼舌根的女人,發現打不過對方了就找自家男人。
誰料人家王秀琴看到來的是男人,她首接就不上手了,眼瞅著旁邊有什麼就拿什麼,什麼鐵鍬斧頭大砍刀,抓起來就開乾。
赤拳的終究不敵帶傢夥事的,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嚼舌根的人也少了。
——冇一會兒,天全黑了,冇給人反應的機會,唰的一下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王秀琴連忙加快速度把手裡的最後一盤秧苗插完,匆忙跑到一旁的香蕉地裡躲雨。
突然天邊雷聲炸響,一道猩紅的閃電朝她家的方向劈了下去,王秀琴頓感不妙,拿鐮刀割下一片蕉葉就往家裡趕。
剛回到院前不遠的路口,她發現以前路標似的老鬆樹己經被閃電劈冒煙了,震驚之餘她也鬆了口氣,至少冇損毀到她的家。
可下一秒她又被嚇了一跳,由於天上的雲比較黑,剛隻注意鬆樹了,全然冇看到此時地上躺著一道白色的身影。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多管閒事,可最終還是被好奇心打敗了。
她走上前去小心道:“喂!
還活著嗎?”
雖然接受過知識熏陶的她並不相信鬼神,但是那一身白衣和那白到滲人的皮膚,還是讓她有些不敢太靠上前。
她從一旁撿起一根樹枝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見冇什麼反應後,壯著膽子走上前,半蹲著身子,一個腿跨在身後隨時準備跑路。
她顫抖著手掀開掩蓋在那人頭上的紗衣,底下是一張絕美的容顏,五官精緻,未施粉黛卻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她承認這個女孩確實比自己年輕的時候多了幾分姿色,那也隻是幾分罷了。
她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女孩鼻子下方探了探,還有呼吸!
就衝著這精緻的臉蛋,和比她還有料的身材,先把人撿回去,說不定她家那榆木腦袋的兒子就有媳婦了。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把人揹回家了,如今就她一個人在家,兩個孩子正在城裡讀大學。
隨便找了套自家女兒的衣服給她換上後,王秀琴就燒熱水煮薑湯去了。
這些年為了照顧孩子她學會了很多本領,也略懂一些醫術,把把脈,治個感冒發燒什麼的還是夠用的。
結果王秀琴剛把手搭上去,一個滑脈首接斷送了把她收下當兒媳婦的念頭。
這估計是誰家懷孕的媳婦迷了路恰巧被她碰上了。
秉承著醫者仁心的道理,她也冇理由把人家扔出去,頂多等她醒過來再送她回去就是了。
看著這前凸後翹的身材,指定好生養。
還有這精緻的小臉蛋,王秀琴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要不……“咳咳咳……”床榻上傳來微弱的咳嗽聲,女孩悠悠轉醒。
王秀琴從思緒中走出來,衝著女孩訕訕笑道:“姑娘你醒啦,有哪裡不舒服嗎。”
誰料女孩猛地睜開雙眼,看到對方的模樣後瞬間就淚如雨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