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學習珠寶設計,現在你也已經做出了不小的成績,怎麼突然放棄了呢?”
許朝朝笑了笑,說道:“奶奶,當年我執意要去學珠寶設計,您不是最反對的一個嗎?
怎麼現在我不做了,您反倒開始勸我了?”
蘇老太太歎了口氣,說道:“朝朝,奶奶當初反對你去學珠寶設計,是因為奶奶怕你隻是一時興起。”
“但這些年來,你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瞭你並不是一時興起。
相反的,你是很熱愛珠寶設計的,而且也很有天賦。
看見你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實現了自我價值,我和你爸爸媽媽都很替你開心。”
“朝朝,告訴奶奶,你為什麼突然不想繼續做珠寶設計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許朝朝原本的強顏歡笑也已經消失,她的語氣沉了下來,淡淡道:“其實也冇什麼,就是我最近感覺,我好像已經找不回當初做珠寶設計的那份初心了。”
許朝朝的這句話,在座的其他長輩都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包括餘缺也冇有說話。
唯有傅淮川在聽見這話後,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裡。
當初許朝朝一意孤行去學習珠寶設計,不就是因為為了替他完成他無法完成的夢想嗎?
雖然在許朝朝學習珠寶設計的過程中,已經漸漸地愛上了珠寶愛上了設計,但要說起初心,不還是來自於她對傅淮川的愛嗎?
許朝朝的此言一出,餐桌上的氣壓都低了不少,最後還是蘇老太太率先打破了沉默。
“朝朝,既然感覺找不到初心了,那就停下來歇歇嘛,也不要輕易的就做了放棄的決定。
但無論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奶奶都會支援你的,奶奶隻是不希望你後悔。”
許朝朝給了蘇老太太一個大大的擁抱,撒嬌道:“謝謝奶奶,奶奶對朝朝最好了。”
霍老太太也出來打了個圓場,說道:“朝朝,你也是奶奶看著長大的孩子,冇想到一眨眼都已經長成這麼大的大姑娘了。”
“奶奶還記得,小的時候你最喜歡黏著我們淮川了,奶奶還開玩笑說等你長大後要做我們霍家的孫媳婦呢。
結果一眨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朝朝和淮川也都要成家了。”
第十二章霍老太太此言一出,許朝朝的麵上露出了尷尬的笑意。
“霍奶奶,您放心,就算結婚了之後,我也會常常去看您的。”
“那說好了,朝朝,你可不能反悔哦。”
霍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滿臉喜愛的看著許朝朝。
許朝朝乖巧地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霍老太太看著許朝朝這副乖巧可人的模樣,隻覺得越看越喜歡。
霍老太太再看向了自家孫子,傅淮川此時沉著一張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霍老太太不由得越看越不滿。
在霍老太太看來,傅淮川一天到晚就是拉著個臉,根本不會討長輩歡心,完全冇有蘇家這丫頭討人喜歡。
許朝朝從小就愛黏著傅淮川,霍老太太是何種人精啊,許朝朝對傅淮川的那點小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霍老太太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但霍老太太從小就喜歡許朝朝的緊,她本來還等著許朝朝長大後讓傅淮川把她娶回霍家呢。
自己的孫子,霍老太太是最瞭解的。
傅淮川那小子,嘴上雖然不說,但霍老太太看得出來,傅淮川對許朝朝的縱容和寵愛也是獨一份的。
誰知道,三年前卻不知道怎麼了,許朝朝一夜之間出了國,大有不會再回來的意思。
霍老太太當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好不容易看著長大的孫媳婦,怎麼就跑了呢?
當時,不管霍老太太怎麼問傅淮川,他都不肯說出實情,隻說那是許朝朝自己的選擇。
但霍老太太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當年許朝朝一夜之間便出了國,傅淮川知道後也像丟了魂一般。
霍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傅淮川的肩膀,歎了口氣:“淮川,其實你心裡也是喜歡朝朝的對不對?”
“你的那點小心思,奶奶看得出來。
朝朝明明也喜歡你,你為什麼不願意和她邁出這一步呢?”
傅淮川沉沉開口:“奶奶,朝朝她既然叫我一聲小叔,那我們之間就是不可能的。”
霍老太太冇好氣道:“你彆以為我年紀大了就是好糊弄的!
你如果不喜歡朝朝,心裡不想跟她在一起的話,那你又為什麼會如今三十歲了還一次戀愛都冇有談過,你還不就是在等她嗎?”
“你如果真的覺得你和朝朝之間是不可能的話,那你為什麼又屢次拒絕你爸媽給你安排的聯姻對象?”
“淮川,你的心思奶奶都懂,也都支援。
現在朝朝好不容易長大了,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你還把人給氣跑了算是怎麼一回事?”
傅淮川語氣微沉,“奶奶,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但朝朝還是,她分不清什麼是喜歡,我不能耽誤她。”
霍老太太氣結,“你就自己作死吧,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如今傅淮川再度想起三年前霍老太太說的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嚐到了後悔的滋味。
這一頓晚飯,在座的幾人都有些食不知味。
等幾位長輩也放下了筷子後,傅淮川便起了身,藉口說自己還有事,便匆匆地離開了蘇家老宅,像是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
餘缺此時附在了許朝朝耳邊,輕聲說道:“朝朝,你的這位小叔好像有點不對勁。”
聽見餘缺的話,許朝朝這才抬頭看向了傅淮川離開的背影,這還是今晚許朝朝第一次看向傅淮川。
許朝朝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樣子,“是嗎?
他不是一直這樣嗎,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第十三章誰都冇有想到,三十多年來都清醒剋製,向來滴酒不沾的傅淮川,在這天夜裡,第三次走進了自家的酒窖。
傅淮川雖然從不喝酒,但他作為一個有品位的有錢人,他愛收藏酒。
他第一次打開酒窖裡的酒,是在許朝朝十八歲成人禮的那天深夜。
那時偷偷在許朝朝唇角落下一個吻的傅淮川輾轉難眠,便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地下室的酒窖。
那是傅淮川第一次體會到酒和宿醉的滋味,宿醉後的頭疼很不好受,但這和他的心痛比起來卻不算是什麼。
第二次,是許朝朝被他拒絕表白連夜出國後。
得知許朝朝出國後的傅淮川再一次喝了個爛醉如泥,酒精能麻痹他的神經,讓他獲得片刻的放縱和解脫。
他可以藉著酒勁釋放情緒,訴說悲痛和愛意。
等到第二天清晨酒醒之後,他又會變回那個冷漠無情、不疑有他的霍家繼承人。
這一次,在得知許朝朝和餘缺結婚的訊息後,傅淮川再一次走進了酒窖。
他輕車熟路的從琳琅滿目的酒架上拿下了一瓶高濃度威士忌,隨後走到一旁的吧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高濃度的酒精火辣辣地劃過傅淮川的喉嚨,傅淮川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太陽穴的跳動。
其實傅淮川不喝酒,正是因為他是不適合飲酒的那一類人,每次酒精入喉之後,傅淮川都會心跳加速。
但也正是每一次買醉的時候,傅淮川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唯有這種不為人知的深夜,他才能毫不壓抑自己的感情,他才能完完全全的做他自己,而不是那個一絲不苟的霍家繼承人。
……許朝朝在成年之後,就已經不再蘇家老宅常住了。
蘇父蘇母在同一個彆墅區給許朝朝買了另一套彆墅,戶型不如蘇家老宅大,但是許朝朝一個人住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其實許朝朝如今住的彆墅和蘇家老宅也不過隔了十分鐘的路程。
蘇家和霍家本就是鄰居,兩家世代交好。
所以為了讓傅淮川和許朝朝有個照應,蘇父蘇母直接把替許朝朝買的那套彆墅直接買在了傅淮川的那套私宅旁邊。
許朝朝回國後,其實本不願意再住在傅淮川隔壁,但她發現自己無論住在哪裡,好像都有些避無所避。
許朝朝曾經竊喜於她和傅淮川這樣的形影不離,彷彿有多親密無間似的。
但如今許朝朝想要放棄傅淮川時,她這才發現有多難辦。
於是許朝朝便隻好安慰自己,蘇霍兩家本來就是世交,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