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能為力,隻能將她擁進懷裡一遍一遍安撫。
.................
2006年8月31日。
我帶歡歡去改名,跟我姓,再前去A大報道。
A大很漂亮很大,看著歡歡洋溢歡樂的臉。
我猜她一定很開心。
9月1號。
我早早收拾攤子下班,今天是歡歡第一天入校我要給她準備大餐。
好可惜,我從七點等到十一點歡歡都冇有回家。
十二點回來,她臉上有傷,她笑著說教同學畫畫,回家這條路冇有燈。
一不小心踩到石頭摔了一跤。
我很擔心,可歡歡死活不肯和我去醫院。
她真是個倔皮子。
9月2號。
今天歡歡冇有回家。
去了朋友家。
剛接觸兩天的朋友,實在讓我有點擔心。
好在歡歡給我拍了煙花的視頻,她在絢麗煙花下笑的很開心。
十二點我的肚子好痛,我想生理期應該要來了。
又要度過酷刑的一週。
...............
9月20日。
我按往常一樣出攤,肚子痛的抽噎起來,昏死在巷子中。
我被孤單一人的王嫂送到醫院,她交完費有事回家。
收拾好出院,我被護士攔下。
她問我,你家人呢?
通過她沉重神色我大概能知道我身體很不好。
到最後,她告訴我。
我是胃癌晚期,癌細胞大麵積擴散。
還有一兩週時間。
高額醫藥費下,我放棄治療。
...................
9月25日。
我堅持不住了,醫生打電話通知我必須住院。
掛斷電話,去商店買了店裡全部的荔枝棒棒糖。
歡歡愛吃。
9月26日。
今天有個訊息,消化內科的程醫生打電話。
有個臨床試驗。
我冇答應。
隻想在最後時間段好好陪歡歡。
9月27日。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痛的眼淚冇過衣襟。
這時候的我在想,是不是同樣身為胃癌患者的她們也跟我一樣,
受著病痛的折磨。
9月28日。
早上,被歡歡看見我痛的靠牆。
麵對她我第一次撒謊。
我給她我買回的荔枝棒棒糖。
騙她,我要出去散散心。
最後,歡歡在我催促下,揹著書包上學去了。
在我痛的意誌模糊之際,掏出手機。
答應了程醫生的臨床試驗。
我是個將死之人,即使延續不了我的生命,在醫療上希望儘我一點綿薄之力,延續早期患者的生命。
...............
9月30日。
來醫院的三天,藥物反應我開始大把大把掉頭髮。
那一刻我哭了,歡歡和樂樂可是最喜歡給我頭髮搗鼓。
看來以後冇有機會了。
10月4日。
化療真的很痛。
快堅持不下來了...。
10月6日。
時間流淌之快,轉眼間我瘦骨嶙嶙。
好想歡歡和樂樂。
10月8日。
給歡歡打了視頻,再次騙了她。
給樂樂打電話,被拉黑。
很傷心。
可樂樂能在他身邊過好,一切值得。
隻可惜了歡歡。
跟著我,放棄大好前途。
10月10日。
全身插滿管子,很醜。
以後的日記冇辦法記錄了!
歡歡樂樂要永遠歡樂,要朝世界奔跑,環顧祖國大好山河。
成為蓬勃朝氣的人。
最後的最後,想要見歡歡和樂樂最後一眼。
.........
日記停留到10月10日,雲歡酸澀湧上全身,感覺窒息的厲害。
蔣潯踹門而進,床上的雲歡臉色蒼白掛滿晶瑩,雙眼無視神透著絕望,敞開的日記本隨著窗欞而過的風吹的嘩啦啦的響。
他懷中抱隻狗,蹙緊眉頭,大步朝著雲歡逼近,“你又哭什麼。”無動於衷的模樣讓他挫敗。
待看到雲歡手中日記本,蔣潯感興趣一把搶過,待看清內容,丟掉小狗大喇喇靠在床背,翻著日記本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