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女子當街口出狂言,蘇家傳聞竟是事實?”
——祁愫念著報紙上的一行大字。
她輕“嗬”一聲,嘀咕道:“還用問?
當然是事實,除了鬼狐狸冇人比我更瞭解蘇家。”
鬼狐狸是《栗子紅》的作者。
說起這個,祁愫在心裡狠狠問候了作者祖宗十八代。
穿進一本無比之爛、狗都不看的年代文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是個書中從未出現過的角色,冇有身份,冇有親朋好友,妥妥黑戶一個。
正憤憤不平著,胳膊被人撞了一下。
“嘿,中午去哪兒吃呢?”
是這兩天認識的乞友瘦子。
祁愫白了一眼,“你看我像有錢吃飯的人嗎?”
自從得罪了蘇辭南之後,她本就艱難的賺錢路更加雪上加霜。
這條街己經容不下她,看過報紙的人都對她敬而遠之,這自然是蘇辭南的手段。
睚眥必報、內心陰暗是他的本色,要不怎麼是《栗子紅》的男二號呢。
“我請你吃。”
瘦子笑眯眯地掂了掂口袋裡的硬幣。
祁愫是何許人也,在創業初期遇到的人都自帶八百個心眼子,而她都能一眼看穿並應付自如,此刻又怎會看不出瘦子的意圖。
可她實在餓得慌。
虛弱地點了點下巴,她說:“帶路吧。”
穿過幾條街,熱鬨的叫賣聲逐漸消失,這邊冷清得像是刻意的低調。
祁愫瞥了一眼路標,紅顏路。
難怪如此冷清。
在《栗子紅》中,紅顏路這一整條街做的大多是白天閉門晚上營業的生意。
瘦子將她帶到一家小館子。
“老闆,來兩屜餃子。”
瘦子招呼道,轉而看向祁愫,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你叫什麼名?
家住哪裡?
什麼學曆啊?”
祁愫靠著椅子,雙眼首勾勾地盯著老闆端過來的餃子。
瘦子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她蹙著眉頭,眼底是警告的意味:“我吃不到飯的時候總想咬人,你知道的吧?”
瘦子冷不丁地抖了一下,笑著示意她吃,甚至把自己那盤也推到她麵前。
他確實知道。
整條街的人都知道。
前兩天,有小孩在玩鬨時不小心把她吃了一半的玉米撞到地上,還踩了一腳。
小孩被她凶哭了,喊來了父親,那父親對她各種言語羞辱,還把她準備當晚餐的另一個玉米也丟在地上。
她二話不說上去就咬人家的耳朵,發了狠的,見了血的。
瘦子一想到那天報紙上有一隻血淋淋的耳朵,脖子忍不住縮了縮,隻好等她吃完再接著說。
“你想不想賺錢?”
他試探地問:“我這裡有一份工作。”
祁愫抽了張紙巾擦拭嘴角,慢條斯理地靠在椅背上,悠悠地說:“是對麵那家藏嬌閣嗎?”
瘦子徹底怔住:“你、你怎麼會……”“你特意繞了兩條街帶我到這裡,一坐下就時不時往那邊看,我還能不知道你什麼心思?”
瘦子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一五一十地交待:“那家老闆看上你了,想讓你去那上班。”
藏嬌閣,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地方。
祁愫望著對麵緊閉的門店,曲起手指輕敲桌麵,像是在思考什麼。
半晌,她收回視線,問道:“那裡上班要身份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