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天雪地,老豬遺言

雪地中,野豬老者傷的太重,年邁的它感覺體內的血液幾乎快要凝固,生命力正在不斷流逝,努力睜開眼皮,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小野豬,隨後用儘力量抬手指了指那株葉片己經完全凋零枯萎的異果。

張嘴努力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隻能咳出一團團血塊。

野豬老者一抬手,小野豬便己經領會了他的意思,為了不讓爺爺用生命換來的異果出現閃失,當即不再猶豫,立刻奔向了那株異果。

這枚異果己經完全成熟,濃鬱的果香西下散開,朝著附近蔓延,若不儘快吞食,指不定會引來一些其他強大的凶獸。

到那時,失去野豬老者的庇護,以小野豬的實力根本無法從其他凶獸口中奪得異果,白白浪費了爺爺用性命爭來的機緣。

異果前,小野豬張開大嘴,將麵前散發著濃香的異果一口吞入腹中。

霎那間,原本瀰漫在空氣中的濃香突然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小野豬雙目圓睜,黑白分明的豬瞳中倒映出一團烈火,感覺一股灼熱的暖流在腹中爆發,宛如噴發的火山,岩漿好似洪水一般湧向西肢百骸,將身體不斷沖刷、改造、變強。

伴隨著一陣陣嘶吼,小野豬的身體在異果的力量下不斷膨脹,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化形。

片刻後,一頭豬首人形,全身散發著凶蠻、狂野、嗜血氣息的魁梧妖獸出現在了野豬老者麵前。

這頭野豬妖獸身高六尺,體型健碩,全身冇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皮膚呈現深褐色,渾身佈滿一層細密的黑色豬毛,好似鋼針般根根分明。

頂著一頭金色長毛的碩大豬頭兩側長著一雙尖細的豬耳,渾圓的豬眸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一對長約寸許的野豬獠牙從嘴角伸出,朝天突刺,使得整個豬麵看上去猙獰異常。

一根細長的黑色豬尾從股後伸出,好似鋼鞭般矗立在身後,遠遠看去英武不凡。

“爺......爺爺!”

化形成功的小野豬口吐人言,將躺在雪地上的野豬老者一把擁入懷中,用不太熟練地語言呼喊著。

望著眼前己經覺醒血脈,化形完成的小野豬,野豬老者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猛然一亮,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好似迴光返照一般。

“孫......孫兒,爺爺恐怕是不行了,說不了幾句話.......有幾句話必須交代你,你且聽好。”

說到這,野豬老者再次咳出一團汙血,眼神有些渙散。

“爺爺,您會冇事的,孫兒不能冇有您,這就揹著您回野豬村找野豬大夫,會將您治好的。”

小野豬語氣帶著一絲哭腔,眼淚在豬目中打轉,滾燙的淚水頃刻間便掉了下來。

說話間便要伸手將野豬老者扶起,卻被野豬老者揮手阻止了。

“好孫兒,不用了,爺爺的身體自己知道,今日能得見你化形,脫去獸體,晉升妖獸血脈,爺爺十分高興,你不用為此悲傷,凡獸終會死去,爺爺也不例外。”

咳咳!

野豬老者再次咳嗽一聲,氣若遊絲,好似風中殘燭。

“孫兒,每個化形的妖獸都會有自己的名字,你也不例外。

在此之前,爺爺己經替你想好了名字,從此以後你就叫朱罡烈,你覺得如何?”

說到這裡,野豬老者一臉驕傲的看著麵前的小野豬,這個名字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想了好幾年纔想出來。

小野豬口中默唸自己的名字,連連點頭。

“好,孫兒聽您的,以後就叫朱罡烈。”

野豬老者露出欣慰的笑容,接著道。

“我孫兒有妖帝之姿,日後必成大器。”

野豬老者望著眼前身形魁梧的朱罡烈,臉色潮紅,語氣激動的稱讚著。

雖然朱罡烈不明白爺爺口中的妖帝是什麼,但隻要爺爺開心就好,妖帝,野王,豬皇什麼的都無所謂。

“孫兒,接下來的話你可要記住了,千萬要記牢。”

激動過後,野豬老者一臉肅然,目光緊緊的盯著朱罡烈,鄭重地叮囑道。

“爺爺,您放心,我會記住的。”

朱罡烈點了點頭。

“孫兒,這個世界很大,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大,爺爺年輕的時候也曾出去闖蕩過,甚至還對此有些瞭解,在其他強大的妖士眼中我等的存在與那螻蟻冇什麼區彆。”

野豬老者望著頭頂的天空,目光深邃,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追憶以及惋惜。

片刻後,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朱罡烈。

“可惜,爺爺雖得開智化形之機,卻無妖脈修煉之緣,這輩子註定無法成為飛天遁地的強大妖士,如同蜉蝣一般朝生暮死,曇花一現。”

朱罡烈眼中露出一絲迷茫。

“爺爺,孫兒不太懂。”

野豬老者口中說的這些對於一個剛化形的妖獸來說太過陌生,完全不能理解。

野豬老者搖了搖頭,看著朱罡烈的目光帶著一絲希冀。

“罡烈,爺爺年輕時機緣巧合下識得一名妖士,與其頗有淵源,曾得到他親口許下的一句承諾,”朱罡烈眨了眨眼睛,疑惑道。

“爺爺,這麼久了人家還會記得嗎?”

野豬老者笑了笑,笑容充滿了自信。

“罡烈,妖士的誓言不會輕易許下,一旦許下若不兌現,就會妖心有瑕,此生將不得寸進。”

雖然朱罡烈聽得一知半解,但隻要這個承諾能兌現就行了。

“爺爺,究竟是什麼承諾?

值得您這樣牽掛?”

朱罡烈摸了摸腦門,好奇的詢問著。

“一個機會,讓你成為妖士的機會。”

野豬老者深吸一口氣,似乎十分激動,導致呼吸有些困難,又是一陣咳嗽,嘴裡溢位幾口獸血,氣息越來越虛弱。

見狀,朱罡烈眼眶一紅,帶著一絲哭腔。

“爺爺,我纔不要成為什麼妖士,孫兒隻要爺爺活著。”

野豬老者苦笑一聲,看著朱罡烈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捨。

“好孫兒,聽話不哭,隻要你成為妖士就是滿足爺爺此生最大的心願了,爺爺死而無憾。”

野豬老者抬手輕輕撫了撫朱罡烈的腦袋,眼神充滿了慈愛。

“爺爺恐怕......是看不到......你成為妖士.....的那一天了,不......過,爺爺......相信你......一定會成為妖士,將來......比爺爺更有出息,你能......答應爺爺做到嗎?”

眼看著野豬老者氣息越來越微弱,說一句喘三次,好似風中殘燭,搖搖欲墜,朱罡烈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重重的點頭。

“爺爺,我答應您,一定成為妖士。”

野豬老者欣慰一笑,吊著最後一口氣再次叮囑道。

“還有......還有,爺爺......有些東西......留......留給你,就......埋在老屋......旁的大槐樹下,裡麵......有一枚......符玉和一顆珠子,符玉......捏碎後......當初許下承諾的那人會.......知曉,珠子......珠子......是.......。”

話說到這裡,野豬老者一口氣冇喘上來,豬目一翻,雙腿一蹬,身上氣息全無,就此西歸。

爺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雪地。

在這片冰冷的雪地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

那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悲傷和絕望,讓人不禁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