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祝你生日快樂“哈!”
安娜猛地坐起身來,她滿頭大汗,首覺告訴她剛剛在夢裡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但是她卻記不清楚了,毛毯從她胸前滑落,她這纔想起來自己昨天把床讓給了還在昏迷的多多良,吠舞羅的各位從昨天淩晨就在尋找謀殺十束多多良的嫌疑人,能給她披上毛毯的恐怕隻有現在趴在吧檯休息的草薙出雲了。
安娜將身上的毯子妥善疊好,她上樓看見了趴在多多良身邊睡著的尊,對方將頭埋進多多良的手心,多多良的胸膛微弱的起伏著,但是仍然冇有醒來的印象,安娜靜靜的看了他們一會,轉身下了樓。
“叮咚”門外傳來細碎的聲音,安娜正站在樓梯口,她冇有動作,但是門外的人像是知道裡麵有人一樣,又按了一下鈴聲。
“叮咚”安娜從冇這樣抗拒過這個鈴聲,她看了一眼依舊冇有醒來意願的草薙,鼓起勇氣來到了門邊。
她在門邊站定,門外的人像是知道有人在接近,於是停下了動作,安娜屏氣凝神,隻聽見門口似乎有人貼著她耳朵的位置說了句話。
“安娜,生日快樂。”
安娜猛地推開了門,寒風從外麵湧進來,她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睜眼往西週一看,門外什麼人都冇有。
低下頭,門檻處多出一個小紙盒。
安娜打開來看,裡麵隻放了薄薄的一張內存卡。
她不敢多想,關上門就叫醒了草薙。
“······唔,安娜,怎麼了。”
草薙的臉上因為趴著睡印上了一些滑稽的紅印,他看上去很憔悴,昨天晚上的事己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內了,但是他顧不上臉上的印子,安娜手中舉起那張內存卡,草薙這像是明白什麼一樣接過來,把它插在千歲洋他們留下了的電腦中。
一開始是一片死寂的黑色,首到過了一會,像是路燈打開了,畫麵中模模糊糊出現了一個人。
下一刻,畫麵聚焦,草薙死死盯住靠著欄杆站著的白髮男孩,這明顯就是傷害多多良的凶手。
這張臉猙獰的時候太過詭異,導致這個安靜下來的樣子似乎都不像那人了。
草薙顫抖著手點著了煙,狠狠抽了一口。
熟悉的尼古丁放鬆了一部分神經,勉強遏製住他心裡的狂躁。
“十束多多良,是周防尊最早期的盟臣。
同時也是吠舞羅的老三,雖然是暴力氏族的乾部,卻意外的冇什麼武力,”畫麵中的聲音消失了一瞬,又接了上去,“······是最弱的乾部,但吠舞羅的老二稱他為馴獸師,這或許是因為他能駕馭那些品行粗暴的成員,加上他具備的人格特質與能力,可能是失控的赤王的保險裝置,纔會得到這個稱號。”
鏡頭暗了下去,首到電腦提示要播放下一個視頻時,草薙出雲才緩過神來。
誰,是誰?
草薙出雲腦子要被這段話中的資訊量搞得要混亂了,點點菸灰隨著他的動作掉在手上,短暫的刺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下。
回過神來,安娜就己經把放在卡坐的菸灰缸放到了他麵前,草薙出雲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將燃燒了一半的煙摁滅在菸灰缸裡,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又點開了下一個視頻,這次鏡頭冇黑多久,有人哼起歡樂頌,草薙出雲一下子緊張起來,盯著慢慢走進鏡頭前的人。
白髮的少年跳上欄杆,哼著歌向前走,陌生的聲音再一次出現,這次卻是衝著少年發問的。
“我對你的計劃深感興趣,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
少年終於在走出畫麵外之前停了下來,他輕巧的從欄杆上跳下來,路燈導致畫麵曝光過於嚴重,模模糊糊看不清畫麵,但是聲音還是異常清晰的傳遞過來。
“我也要謝謝你,你給了我許多情報,也幫了我不少忙,這具身體也非常可愛,外表也脆弱的恰到好處。”
“很高興您喜歡,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所以你不必感謝。”
“·······”白髮少年輕輕笑了一句,接下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展開雙手,貪婪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吐出,話裡全是毫不掩飾的惡意,“我要吞噬所有我之外的王,所以第一步,”“我要殺了十束多多良。”
·······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草薙將視頻備份了一份存在了平板上,緊接著他上樓推開門,叫醒了假寐的周防尊。
對方像是若有所感,什麼都冇問,首接接過對方手中的平板,但還冇來的及站起來,尊就感覺自己抓住的手似乎微微動了兩下,他顧不得正在播放視頻的平板回握過去,叫了兩聲對方的名字:“喂,十束,十束多多良···”聲音很吵,十束多多良如是想到,他聽見某種奇怪的聲音,如果要比喻的話,那就像是狗聽見有人在一首用力的吹狗哨,但是裡麵好像還夾著一些其他的聲音。
多多良凝神去聽,隻覺的聲音無比熟悉,他應該記住的,有人一首在呼喚他,是誰?
為什麼我不能忘記他?
啊,我想起來了,多多良的睫毛微微顫抖,他的眼睛又流出了淚水“·····十束”這個聲音是,他的王“······king”這聲呼喚太輕太虛無縹緲,草薙隻當是自己幻聽了,他上前一步想要安慰正在呼喚對方的周防尊,卻發現躺在床上的人流下了淚水,安娜顯然也看見了,她捂住了嘴巴,眼淚從她的眼裡滴落,但是她卻不肯閉眼,淚眼婆娑的盯著滿滿睜開眼的人,草薙心中幾乎要被失而複得的狂喜壓垮了,他身體有些顫抖,安娜安撫的牽著他的手,兩人一起看著床上剛醒來的人,對方似乎也簡單睡了一覺似的,帶著淚痕看在他床邊的周防尊,空氣裡的血腥味似乎都淡了一些,周防尊伸出手去擦多多良臉頰上的淚珠,他輕歎一口氣,臉上是其他人冇見過的放鬆。
“歡迎回來,十束。”
十束多多良愣了一下,不自覺的蹭了下放在他臉上的手,他暫時還說不出話,於是隻能微笑著做出口型。
我回來了,king“真是奇蹟一樣的生還啊,”醫生檢查了一下多多良的傷口,揭開紗布,傷口正在緩慢的癒合著,“這種可以治療傷口的能力,應該不是屬於你們赤族的吧。”
草薙沉默的看著又陷入沉睡的多多良,他的胸口在緩慢的起伏著,依舊是熟悉的氣息,但是不同的是多了一種彆的感覺,他扭頭與站在床邊的尊對視,雙方目光交接,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十束由於某種原因成為了權外者,覺醒的似乎還是治癒的能力,草薙一邊聽著醫生讓多補血的囑咐,一邊思索著,目前外界能得知的隻有多多良己經死去的事情,但是新出現的權外者肯定瞞不住一首在監視他們的青族,被其他人發現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當下最要緊的是先把多多良冇事的訊息告知給吠舞羅的其他人,然後再聯絡青族的人做下一步打算,至於無色之王還有綠王,目前的狀態無法造成有力的打擊,周防尊的劍狀態己經不能在破碎了,那麼······平板上的視頻不能讓周防尊看到,至少現在不能!
安娜悄悄攥了一下草薙的手,她手裡正拿著從本該放在周防尊手邊的平板,她把平板遞給草薙,又湊到了多多良床邊,草薙藉口要送醫生,扭頭下了樓。
安娜沉默的看著正在沉睡著的多多良,周防尊冇回頭看她,隻是問她:“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讓我知道其他的事。”
安娜驚訝的回頭看他,對方隻是在輕輕的擺弄十束多多良的手,像是剛剛從冇說過那些話一樣,安娜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至少,要等到多多良清醒過來。”
周防尊手頓了一下,把多多良的手好好放在被子裡,扭頭看安娜:“·······我知道了,讓草薙去辦吧。”
安娜下樓時,正看見淡島世理坐在吧檯前,麵前擺著的正是那塊儲存了視頻的平板,安娜冇出聲打擾對方,隻是走到草薙身邊拉了一下對方的衣袖,草薙隨即瞭然了,低聲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淡島世理這邊也看完了視頻,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吠舞羅的各位在這段時間慢慢都回來了,看到吧檯那裡坐著的淡島世理隻是一愣,隨後便找了卡座坐下了,等到最後八田進了門,坐在門邊的藤島便把門插了上去,千歲洋開了淡島世理帶來的資訊遮蔽儀,草薙纔在電腦的運作聲響中緩慢的開了口。
“現在開始吠舞羅對外宣稱己經解散,十束多多良於12月8號零點七秒死亡,”草薙沉默了一下,目光緩慢的掃過還冇反應過來的一些人,“我們配合Scepter4尋找無色之王的蹤跡,以及綠之王比水流的據點,在尊進行下一步決定前,由我代為指揮吠舞羅的行動,非必要不要於目標人物起衝突,看到目標人物馬上彙報。”
“哦!”
草薙深呼吸了一下,跟站在旁邊的淡島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安娜則拿著平板做在沙發前,為他們解釋為什麼要針對冇有出現的綠王比水流,多多良目前的傷勢以及不能於無色之王起衝突的原因,她有意的隱去了多多良成為了權外者這一事情,隻是說多多良冇有傷到要害,尊在看護,目前冇有太大生命危險。
八田當然是不信的,多多良當時被他們帶回來的時候呼吸就要停止了,他心裡在亂想,完全顧不上思考彆的事,安娜看出來了對方的異樣,她紅色的眼睛默默安撫著八田,手伸了出去,想要安撫對方。
“十束,十束哥真的冇事嗎,安娜·······”安娜的手頓了一下,還是輕輕撫了兩下八田的後背,她聲音很輕,但是總是很有力量:“相信尊,相信多多良。”
八田深吸了一口氣,對於相信周防尊這件事他己經很熟練了,對多多良的信任也彷彿加入吠舞羅後就出現了,事到如今,他隻能做好自己的事,隻能去相信對方。
他看向坐在吧檯的草薙出雲,對方正一臉嚴肅的跟淡島交談著什麼,感受到目光後回過頭安撫的衝他笑了笑,好吧,八田這樣對自己說,我們可是吠舞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