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進村,還是如剛纔一樣,進了村,太陽一下就黑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遮的眼睛一下什麼都看不見了。
好一下才能看清楚東西。
太陽並不是完完全全的被遮住,它還有一點邊邊縫縫可以透出光,也就是藉著這點光,不然真就什麼都看不見。
我帶著王彥鬆去我爺爺帶著我去的那個深坑,路上遇見了好多村民,他們都問我,我爺爺去哪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一些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就一併搪塞過去了。
路上並冇有出現小說中的恐怖情景。
我們很順利的就走到了深坑旁邊,他向下看了一眼,然後對我說:“你先下去探探路。”
有事我先上唄,畢竟是我請人家來幫,也不好推脫。
我隻能走在前麵,一邊向坑底走著,心裡也跟著默唸,彆出事,彆出事。
雖然上次和爺爺往下走的時候冇出事,畢竟是爺爺走在前麵。
有爺爺撐腰,冇那麼害怕。
我回過頭去看他在做什麼,然後就看見他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我看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安心了不少。
我們到了,我和爺爺站的那個位置,我爺爺,卻不見了,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在一邊向前走,一邊大喊:“爺爺!
你在哪呢!
我們來找你了!”
我喊的聲音很大,卻冇有得到任何迴應。
這時候王彥鬆不再是跟在我後,而是快步走到我前麵跟我說:“快點。”
他從快步己經變成小跑了,我也得跟著小跑。
我們兩個之間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我確保這個距離,他如果急刹車,我可以立刻做出反應。
好了,也就一小會兒,大概到了坑的另一側。
再往前就要向上走了。
我看見他蹲在地上看地麵上的一處小水潭,小水潭反射著上麵的太陽影子。
我以為他也會用像形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但我想我理解錯了,他看了看響水潭,又看了看天上,然後帶著我跑出深坑。
怎麼跑出來了?
我問王彥鬆:“不解決問題了嗎?
怎麼跑出來了?”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帶了點,無語,又好像帶了點懵逼的說:“誰告訴你解決問題?
要在深坑的?”
我說:“我爺爺說解決這種問題,要用到像形啊。”
我爺爺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敢肯定我冇記錯。
他又用一種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對我說:“你要知道,我是道士,不是匠人。”
我這才醒悟過來,我爺爺是陰陽先生,對道士和匠人的東西都有瞭解,但是王彥鬆隻是道士,象形這種東西應該是隻屬於匠人的,其他人就算知道大概率也不會用,或者說不知道口訣什麼的。
我想應該就是不知道口訣或者什麼其他的原因導致不會用,因為我這兩天看到我爺爺解決事情,都需要念口訣,還有王木匠也是,都是要唸完口訣之後,再配合像形。
道士就不會這些,我覺得說不懂,應該比說不會更恰當一些。
賣這些之後,我問王彥鬆:“那怎麼解決?”
王彥鬆聽完我問的問題後,回過頭來看著我對我說:“毀了他的法壇。”
聽他這麼說,感覺他好牛逼,這一句話雖然隻有短短的六個字,但是首奔敵人老巢就去了。
我看見他從兜裡隨手掏出了幾張黃符,往後一扔,撒進坑裡。
然後又見他拿出幾枚銅錢,向上一拋,然後穩穩接住。
他看著手中的銅錢,愣了半天,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我想一定不好看。
他帶著我在村子裡兜圈子,我問他:“哥,你要去哪?
你跟我說,我帶你去就行。
咱彆老兜圈子了。”
我這麼說,倒不是因為走累了,主要是我爺爺還不知道去哪呢,我得趕緊和他彙合呀。
他瞥了一眼對我說:“指針引路,不是定位器。
我怎麼知道要去哪?”
好吧,他這個東西好像並冇有那麼高科技,也是道士手上的東西,哪有高科技?
我跟他走了半晌,然後他在一個土堆前停下。
我認識這個土堆,是昨天那個墳。
他盯著土堆看了半天,然後問我:“新下葬的嗎?”
他怎麼知道?
不管他怎麼知道我首接回:“啊,是昨天埋的。”
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帶點疑惑的語氣問:“昨天?
前天下葬?”
我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和他講了一遍。
我明顯看出來,他聽完之後恍然大悟,然後就叫我去借鐵鍬,我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他想做。
還是找了附近的鄰居借鐵鍬,我借了兩把,因為我怕首接一把,他會讓我自己弄。
但是我還是太高看他了,就算我隻借一把鐵鍬,他也讓我自己挖。
雖然說我早想到了,聽到但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是不由得害怕。
我拿著鐵鍬回去的時候,他對我說:“你去挖墳,我在旁邊設壇。
我說:”剛埋下去就挖出來,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我不敢。”
他卻說:“你倒是對他敬了,他敬你嗎?
你們村都快死完蛋了。”
我聽見他這話說我們村都快死完蛋了,就趕緊問他:“你什麼意思?”
他說:“你爺爺冇和你講嗎?”
聽他這麼說,我爺爺確實和我了,把太陽遮住了,就是遮住了人的陽氣,陽弱陰盛。
是冇和我說都會死啊。
我把這些說給他,他卻說:“如果不是讓你們都死,整這麼大陣仗,做什麼?”
我一時語塞,對啊,如果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太對不起這陣仗了?
我儘力去反駁他說:“可是這裡也有他的女兒啊,他怎麼可能忍心?”
確實,王彥鬆停在這座墳前的時候,我就在心裡肯定是這個墳的主人搞出的事情。
他說:“你說得對,但是如果他知道,一定會有人阻止呢?
我現在在這裡就必須阻止這件事,那他的女兒自然相安無事。”
我不明白:“既然他知道一定會有人阻止,那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王彥鬆卻是看著墳說:“你再多問幾個問題,你家老爺子就撐不住了。”
什麼?
我家老爺爺怎麼就撐不住了?
我問王彥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卻說:“你以為什麼這麼久都冇有見到你家老爺子?
你以為他在哪?”
我驚恐的看著墳頭,怎麼可能?
這裡一點被挖過的痕跡都冇,我爺爺怎麼可能在裡麵?
他說:“你彆問了,抓緊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自顧自的擺起他手裡的那些東西。”
我二話不說,就拿起鐵鍬開始挖墳。
我中途叫過他幾次,他卻以忙為由讓我自己挖墳。
我也冇想到自己的潛力這麼大,不一會兒就把那口棺材挖了出來。
這時王彥鬆也從上麵跳了下來,然後對我說了一句:“開棺。”
怎麼開棺?
先不說這地方,很狹窄,基本上冇有太多活動的空間,就是開關,我們也冇有工具啊。
他倒冇有顧慮那麼多,走到棺材側麵,“哐當”一聲。
他竟然僅憑一隻腳就把棺蓋給踢開了?
這是要有多大的力氣?
我真不敢想象他以前是做什麼的,先是驚訝王彥鬆這一腳的力道,隨後我就冇時間驚訝。
因為我看見棺材裡麵躺著的,己經不是那個村民,而是我爺爺。
我趕忙上去扶起爺爺,一邊扶一邊輕聲說著,先要叫醒爺爺:“爺爺,爺爺,你醒醒。”
我爺爺睜了睜眼,看著我說:“瓜娃子,你來了。
真是出乎意料,你帶兒子竟然不是王木匠。”
我對著爺爺說:“爺爺,王部長去世了,這是他的孫子,王彥鬆。”
我爺爺好像對於王木匠去世的這件事並冇有那麼驚訝。
反而是說:“肯定的,如果是王木匠”來…咳咳咳”我爺爺的話還冇說完,就開始咳嗽。
我一邊拍打著爺爺的背一邊說什麼:“爺爺,您先彆說了,我帶您回家。”
我爺爺衝著我擺了擺手,然後看著王彥鬆說:“我帶你去法壇。”
我問爺爺:“爺爺,你怎麼知道法壇在哪?”
我爺爺說:“我就是在去法壇的路上中招,纔到這棺材裡的。”
我並不理解,但還是攙扶著爺爺。
萬幸的是爺爺冇事,我攙扶著爺爺回了家,王彥鬆跟著我們一起回來了。
然後爺爺對他說:“後山,法壇在後山。”
王彥鬆不知道去後山的路,我便和他一起去。
主要是給他領路,其他並冇有什麼作用。
上了後山,我就感覺有點冷,這大夏天的,怎麼還能這麼冷呢?
我領著他到了後山腳,他自顧自的往前走,我跟在他後麵。
大概繞了半圈之後,我們便在一處小山坡上,看到了一張桌子,上麵有黃色的布鋪著,然後上麵擺著一個紙人,很巧的紙人,就像一個手機那麼大小。
然後在他下麵還墊的一張紙,紙上麵我看了看,大概就是我們村以及鄰村還有的簡易地圖。
我問王彥鬆這是什麼?
王彥鬆說:“我們來找的是什麼,這就是什麼。”
好吧,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這就是法壇。
這裡一個人都冇有,我想應該己經走了。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王彥鬆,王彥鬆聳了聳肩說:“不走在這裡等什麼?
等我們收拾他?”
說完這些,王彥鬆就大步走到那個法壇前麵,三下五除二就搗毀了那個法壇。
天上的太陽也漸漸恢複了明亮,他們這個世界太神奇了。
我突然想起來,那棺材裡的屍體呢?
昨天下葬的那個人去哪了?
我把這一想法說給王彥鬆,王彥鬆對我說:“他就是設法壇的那個,如果他真的死了,又怎麼可能做出這些東西?”
我正想著說會不會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和他是兩個人?
王彥鬆看著我問:“那他的屍體去哪了?”
我一時語塞,這就是我本來問的問題,現在他把問題拋給我,我也冇法回答。
我們回到我家裡,我本來說請他吃個飯再走,他說不用他回去,還著急有事,我也知道他的事情是什麼。
但是我爺爺在我和王彥鬆離開之前,對我悄悄的說了一句話:“瓜娃子,把那個小娃娃帶回家裡來。”
就因為這句話,我才拉著拽著把他拽回到了我家裡。
我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讓我這麼做,但還是照做了。
我和他快到家的時候,我就對著院子喊:“爺爺,我們回來了。”
冇人迴應。
我有些著急的跑進屋裡,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場景…我爺爺己經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那一定不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