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狗仗人勢

“傅梔!”周妃站起身,黑著臉,厲聲道。

此刻她正用纖細的護甲指著眼前身穿鵝黃色衣服女子的人中,聲音尖銳發顫。

隻見眼前女人正拿起滾燙茶水杯抬起手,準備潑在周鈺煙臉上。

“好嘞。”

傅梔立刻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握住欣常在的手腕,搶過茶杯將水潑在她的臉上。

欣常在被水潑的閉了眼,臉上的妝容花了一半,正要開口,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傳入了她的耳邊。

隻見傅梔抬手照著欣常在的臉扇了一巴掌,將她的臉扇的側過一邊,一道鮮紅的巴掌印在她的臉上。

欣常在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側臉,抬眸時,用一種極其怨毒的神色看向傅梔,“你憑什麼打我?如今我正得聖寵!我要稟告皇上!”傅梔一朝穿越成了後宮中最不受寵的答應,原本應該是在宮中日子舉步維艱,可好在她有個位分高的周妃好姐妹,不至於被宮女太監苛待。

兩人自小相識,可原主性子冷清,不願鬥爭還刻意與周妃疏遠了關係,首到被欣常在陷害落河殺害,傅梔穿越過來,性格大變。

她日日跟在周妃身後,將“狗仗人勢”演繹的淋漓儘致。

傅梔清醒後理清了事情,立刻將自己被陷害的事情告訴周妃。

傅梔和周靈這幾日冇少找欣常在麻煩。

傅梔嗤笑一聲,雙手叉腰,陰陽怪氣道 “我聖眷正濃,我要告訴皇上~好厲害哦~我好怕怕~”欣常在瞪大了雙眸,死死地當瞪著傅梔 “你……!”傅梔翻了個白眼,威脅道,“再瞪,小心我還抽你。”

說罷,傅梔又抬起手準備動手。

話落,身後傳來一道溫潤低沉的聲線,“你們在乾什麼?”身後的欣常在作勢跌坐在地,哭的我見猶憐,“皇上,嬪妾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錯,周姐姐與傅妹妹要這麼對待臣妾。”

話落,身側傳來兩道“噗通”的聲音。

周妃跌坐在石凳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用素色手帕擦著眼淚,“皇上,臣妾冤枉啊!明明是欣常在要以下犯上,欲將滾燙的開水潑在臣妾的臉上,傅梔不過是搶下水杯罷了。”

話落,周妃抬眸,一臉委屈模樣道,“難道皇上忍心看到臣妾被燙花臉麼?”話落,周妃朝著傅梔眨了眨雙眸。

傅梔眼疾手快的學著欣常在,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皇上,欣常在完全就是汙衊 ,臣妾也是為了幫周姐姐罷了。”

隻見三人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自己的蕭辰澈忍不住有些頭疼。

他轉過身看了眼自己的貼身太監蘇全,卻見蘇全將腦袋埋在了胸口,整個人縮成了鵪鶉,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欣常在心底裡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聽兩人學著自己的模樣,側臉己經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

她指著自己的臉,眼眶頓時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皇上,您看看臣妾的臉,分明就是傅答應打的!”傅梔從小到大宮鬥劇看了無數遍,也不認輸。

她撐著地的手“不小心”將衣袖露出半截,上麵青紫色在白皙的胳膊上異常明顯。

蕭辰澈望著眼前的傅梔,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蘇全連忙上前道,“回稟皇上,這位是前兩年入宮的傅答應。”

蕭辰澈眼皮跳了跳,適時的發現了傅梔胳膊上的傷口,挑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傅梔還未來得及開口,側腰就被周鈺煙狠狠掐了一把,劇烈的疼痛感,使她頓時紅了眼眶。

傅梔咬唇抑製住要嚎叫出聲的衝動,“是不久前,周姐姐與我在河邊遊玩,不小心將我推了下去。”

話落,周常在立刻炸毛心虛,她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傅梔道,“你胡說!完全胡說八道!”周鈺煙適時開口道,“梔梔確實胡說了,那日分明就是周妹妹故意將梔梔推下河裡的,梔梔為人善良,平日裡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平日裡受欺負了也是忍氣吞聲,現在還為彆人開脫,我們家梔梔就是太善良了。”

傅梔聽著周鈺煙這情真意切的口吻自己都快信了,她猛點頭,“嗯!”蕭辰澈揉了揉腦袋,聽著三人爭辯了大半天,開口道,“蘇全,你去查。”

“喳!”蘇全行禮後,退下了。

蕭辰澈也緊跟著轉身走了,明明步伐沉穩,可傅梔卻瞧出了有一絲紊亂。

據傅梔瞭解,蕭辰澈為人端正,明辨是非,鮮少發脾氣,他在位以來,明令禁止隨意毆打輕賤下人,待人溫和。

幾乎是所有好詞都用到了他的身上。

傅梔與周鈺煙一起走在回宮的道上,傅梔還時不時回頭看著被淋成落湯雞的蘇常在 。

蘇常在整個人泄了氣,開始沮喪起來,完全忽視了傅梔輕蔑的神色。

周鈺煙握著傅梔的手,篤定道,“梔梔你放心,皇上一定會給你個公道的!”傅梔點點頭,可心緒卻有些飄忽,為何她第一眼看見蕭辰澈時,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彷彿他們曾經見過。

因為傅梔無寵,原主奉行人淡如菊不爭不搶的性格,小小的偏僻院落裡隻有她自己,她帶入宮的宮女在半年前被欣常在設計趕出了宮。

既窩囊又無力,也放不下麵子去求周鈺煙。

傅梔準備歇息時,卻聽見門外蘇全的聲音傳來,“小主,皇上傳召侍寢,請小主梳洗打扮一番。”

傅梔從床榻上驚坐而起一臉懵,她有些不可置信。

傅梔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櫃子裡可憐的三套有些泛舊的衣服,閉著眼睛隨便選了一套穿上。

傅梔剛套上衣服,便被管事嬤嬤全部扒了下來,嘴裡嘰裡咕嚕道,“小主還穿什麼衣服……皇上己經許久冇有召妃嬪侍寢了,小主可得好好把握機會!”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就被一床被子裹住,抬著去了養心殿。

傅梔被人放在了床榻上,宮女太監們便都出了門。

蕭辰澈穿著一襲明黃色的裡衣,正坐在案桌前批閱奏摺,他低聲詢問道,“好厲害,好怕怕是什麼意思?”他的聲線溫潤低沉,問出口時,語調並無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