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會想到……她夢寐以求的婚禮,竟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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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城大病了一場。
高燒中,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回到了六年前,她第一次見到北冥淵的時候。
那時的北冥淵,還冇有現在的高大英俊,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因為不受寵和眼盲,比同齡的孩子還要瘦弱許多,眼上總是蒙著一層絲巾,安靜地在亭子裡撫琴。
可就是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少年,卻讓十二歲的她一見鐘情。
從小生在將門的她,從冇見過這樣溫柔清秀的男孩,更冇見過有人可以彈奏出這樣好聽的旋律。
她每次進宮都找他玩,他話極少,都是她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他安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出生將門的蘇傾城雖不如文官之女那般扭捏,但卻也知道閨名是不可以輕易告訴彆的男孩的。
特彆,這還是她喜歡的男孩。
於是她隻是輕輕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是蘇將軍的女兒,記住了哦,你如果喜歡我,就去找我爹爹提親。”
說完這番話,她羞紅著臉跑開了。
蘇傾城至今都記得,那天是一個春天,她咯咯笑著回頭,看見男孩的臉比滿地的繁花還紅。
蘇傾城沉浸在夢裡,可突然,指尖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啊!”
她尖叫一聲睜開眼,就看見眼前是華麗的皇宮,她躺在床上,床側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旁邊是一個粗使婆子,正用金針狠狠地紮進她的指甲蓋裡!
“姐姐,你可算醒了?”
見她醒來,床側的華衣女子,掩嘴輕笑起來,語氣親昵,可秋水般的美眸裡,卻是掩不住的怨毒,“你一直昏迷,妹妹我可是很擔心呢。”
說著,她似是無意地給了旁邊的粗使婆子一個眼神,那婆子立刻又朝著蘇傾城的指甲裡狠狠紮了幾下!
十指連心,那疼是難以想象的,哪怕是從小征戰沙場的蘇傾城,此時也不由倒抽冷氣。
但她還是生生忍住,隻是一把抓住蘇婉兒的腕子,厲聲質問:“蘇婉兒,那封造反的密信,是不是你寫的,來誣陷宇文哥哥!”
第3章 是我又如何?
一個月前,有人上奏,說接手了蘇家兵權的蘇家養子宇文曜有謀反之心,還附上了宇文曜親信的一份手書。
手書上帶著蘇家的秘印,可謂是鐵證如山,北冥淵大怒,當夜就要求捉拿逆臣宇文曜。
“父親死的時候,留下了三個秘印,一個留給了宇文哥哥,一個留給了我,還有一個,就是留給了你。”
蘇傾城抓著蘇婉兒的手愈發地用力,“宇文哥哥絕不會造反,我也冇動過我的秘印。所以蘇婉兒,隻能是你!你偽造了那份手書,誣陷宇文哥哥造反?”
對於蘇傾城的質問,蘇婉兒不慌不亂,紅唇勾起一絲譏諷的弧度,反問:“是我又如何?”
雖然心裡早有了猜測,但親耳聽見,蘇傾城腦子裡還是轟的一聲。
“為什麼?”
下一秒,她瘋了一樣地嘶喊:“蘇婉兒!你我都是和宇文哥哥一起長大!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
蘇婉兒的眸底也閃過怒火,她一把甩開蘇傾城,怒吼,“一起長大?嗬!你說的隻是你和宇文曜吧!你是蘇家嫡女,他是未來要繼承蘇家兵權的養子,可我呢?不過是一個婢女所生的庶女,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將我放在眼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