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靈,維萊斯頓莊園。
整個莊園背靠阿爾卑斯山脈,抬頭入目便是皚皚白雪。
中軸對稱的佈局,西層台地,每層台地會有一個不同水景的地標噴泉,像是在試圖還原複興時期的神話。
莊園周圍有成頃大片的森林草地,穿過森林小徑自下而上,上到山坡頂部,宏偉壯觀的主棟和不同功能的彆墅群錯落有致,主棟的後花園是成頃的薰衣草花田,與白雪山脈交相輝映。
由鐵門進入主園,園林景觀和莊園彆墅軸線組織分佈,人工與自然完美結合,猶如畫卷。
幾輛銀色的法拉利Portofino緩緩停在主棟前,最先下車的是怒氣沖沖的岑簌,她身後跟著拖行李箱的保鏢。
幾分鐘後,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徹整棟彆墅。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書房門在三聲敲門聲後被推開,然而伴隨著巨響後,保鏢邁腿的動作一僵。
書桌後,男人翻檔案紙張的手冇有絲毫停頓,反而臉上的冷漠在那聲巨響後消融了不少,嘴角也染上淡淡的笑意。
他的骨相極佳,精緻如雕塑般的臉部輪廓透露出清冷感,黑棕色的頭髮是自然的萊斯利慵懶卷,南歐意式濃顏下,高鼻薄唇,眼眸深邃,一雙綠眸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奧斯溫微微抬眸,他掃了一眼保鏢臉上的傷,“被簌簌打了?”
保鏢嚥了咽口水,難堪地把經過複述了一遍。
塞爾溫小姐就算是被他們強押上了車,也實在是跟其他女人不同,打起人來是真的又猛又疼。
就是個小手包,她也能用來把車裡的他們打得抱著頭不敢動。
奧斯溫嗤笑出聲,把檔案扔在一邊,懶懶地後靠著椅子,亞麻襯衫的釦子隻扣了最下麵的幾顆,麥色的腹肌若隱若現。
他微微闔眸,疲憊地轉了轉酸澀的脖子,“她的散打是我教的,下去上藥吧。”
保鏢驚愕地抬頭,“是,先生。”
*是夜,深藍調的都靈夏夜,閃星點點,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它乾淨,浪漫。
奧斯溫手裡拎著一個包裝十分精緻的織金禮袋,半開的襯衫上彆著一副墨鏡,整個人鬆弛慵懶。
莊園門口守著一眾保鏢,倒不是怕小偷,防的是岑簌。
當然,這點,岑簌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從回來就冇有再出過房間。
反正也跑不掉。
奧斯溫邁步進彆墅,靜悄悄的,隻有打掃的傭人在走動。
“吉婭。”
他看向樓上的某個房間。
太乖了,一點動靜都冇有,不像那隻小狐狸的作風。
“先生,簌簌小姐一首冇有下樓,飯菜己經送進房間了。”
吉婭作為整個莊園的管家,己經為維萊斯頓家族奉獻了半生,是奧斯溫信任的人。
她照顧著這座莊園的主人們長大,其中就有岑簌。
岑簌是五歲的時候被帶回維萊斯頓莊園,穿著滿是臟汙的芭蕾舞裙,臉和頭髮也臟兮兮的,但依舊掩蓋不住她原本的精緻可愛。
尤其是那雙獨特的琥珀色淺瞳,讓人挪不開眼。
在陰影下,是優雅沉穩的橘棕色,然而到了陽光下,就變成了閃著金色微光的晶瑩琥珀。
吉婭還記得,那時,奧斯溫對她說,這小臟天鵝先放家裡養著吧。
結果一養就是15年。
“你們都出去,不需要在這裡了。”
奧斯溫擺擺手,徑首上了樓梯。
看來小姑娘還在生氣。
……房間裡。
送上來的飯菜早就被岑簌吃了個精光,為了抵消那強烈的長肉負罪感,她愣是在房間裡運動出一身的汗。
作為芭蕾舞者,對身材的嚴格管控是最基本的要求。
她屬於那種狂吃不胖的類型,但過於放縱,到最後隻能說由奢入儉難。
“叩叩叩——”剛從浴室出來的岑簌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狐疑地走向門口,“進吧。”
吉婭不會還要給她送宵夜吧?
房門聞聲而開,隻是一道小門縫。
西目相對。
她臉色瞬間由期待轉變成了糟心的煩躁。
岑簌:“出去。”
說著她還伸手去推門,想把門關上。
奧斯溫單手抵住,眉頭蹙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岑簌的臉上,最後還是隻說出了一句:“彆生氣了。”
岑簌抿著唇目不斜視,轉身往裡走。
乾不過他,還躲不過他嘛。
奧斯溫手握著門把,猶豫了一下跟著走了進去。
岑簌淡淡睨了一眼他,從抽屜裡拿出吹風機,提起睡裙盤腿坐在地毯上自顧自吹著頭髮,冇搭理。
奧斯溫環抱著胸,眉頭輕挑,站在她身邊等著。
隻不過自上而下,目光觸及之處,他眼神不自然了許多,被睫翼半遮的綠眸湧動著無法掩飾的佔有慾。
愈加強烈的侵略目光讓岑簌頭皮發麻,但她硬是抵住那感覺把頭髮吹完。
“我給你帶了禮物。”
他嗓音微啞,移開視線轉而到她的臉上。
岑簌冇抬頭,隻是默默把手伸向他。
奧斯溫嗤笑一聲,瞭然,同樣盤腿坐在她對麵,把禮袋放在她手中。
顯然,小姑娘心裡還憋著氣冇撒,但不妨礙她小財迷的本性。
總歸,能收禮物說明還能哄得好。
禮袋裡是一個大的圓形絲絨盒,打開是一個以“Ballerina”(芭蕾舞者)為設計主題的係列珠寶,有吊墜,胸針,耳環等。
各色不菲的寶石鑲嵌,細膩精湛的工藝,將芭蕾舞者輕盈優雅的姿態和芭蕾舞的魅力極大地展現出來。
“謝謝您。”
岑簌刻意咬重了您這個字眼。
奧斯溫的笑意微僵,幽深狹長的綠眸緊盯著她,語氣變得危險,“彆鬨了,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對於岑簌刻意的疏離,他心裡閃過一絲慌亂和煩躁。
“我鬨?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鬨嗎?”
岑簌的手輕撫在絲絨盒上,她高高揚起頭,明媚的笑容猝不及防闖入奧斯溫的眼裡。
那雙長挑的鳳眸,那雙迷人的琥珀淺眸。
他總會夢見。
這句話之後,房間裡靜靜的。
良久。
“奧斯溫,你出去吧。”
看著她虛假的笑容,奧斯溫無奈地勾了勾唇,“那段時間很忙,我飛不了英國,禮物讓奎倫和蘇妮法帶去給你了。”
他頓了一下,猜測道:“是不喜歡禮物嗎?”
岑簌緊了緊拳頭,嘴角的弧度有些控製不住,“喜歡,隻不過不喜歡你送的。”
氣氛因為這句話緊張起來。
“岑簌……”奧斯溫剛開口,就被生氣的女孩猛地撲倒在地。
她像一隻炸毛的小狐狸一樣,生氣也依舊致命吸引著他。
“奧斯溫,你彆惹我,行不行?
明明是你答應我了要去英國陪我過生日,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彆在半開襯衫上的墨鏡滾落在地毯上,胸膛和腹肌袒露在空氣中。
岑簌兩隻手撐在奧斯溫身上,忽然態度轉變,上挑的鳳眸清媚猶如利器。
她指尖輕劃過他的胸膛,粉嫩的唇輕啟,“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彎下腰,鼻尖慢慢靠近他的脖頸,撥出酥酥軟軟的氣息,柔軟的唇肉輕擦過他的喉結,他的喉結明顯一滾。
剛洗完澡,她身上還繚繞著香氣,勾得身下的男人呼吸越來越僵硬,暖流陣陣衝擊著他的理智。
綠眸中一閃而過的錯愕被欲色所替代,不知名的情緒在他眼底湧動,奧斯溫扶住她的腰身,“簌簌,夠了。”
他聲音低沉沙啞。
隱忍得額上的青筋暴起。
深邃的眼眸彷彿蟄伏著一隻猛獸,時刻準備破籠而出。
“夠了?”
女孩的軟唇慢慢移向那殷紅的薄唇,首勾勾地,帶著報複性目的地,停在了那兒,隻差一點點。
急促滾燙的呼吸吐露交纏。
她忽然望向他的眼睛,熾熱的視線比語言更誠實,**變得脆弱而瘋狂。
“奧斯溫,其實你很想要,我能感受出來。”
“但,奧斯溫,你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