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妃莫哭

————慈寧宮偏殿正是戌時(晚八點)“就這兩瓶?

丹峰遭賊了?”

祝太後看著麵前兩個手掌大的青瓷丹瓶略微不滿。

“詩涵琢磨了個新方子,炸了十幾個爐都冇煉出來,山上都快冇丹爐用了,隻能一爐一爐煉你的挽顏散,估計現在還煉著呢”夢舒正在旁邊擺弄著一顆雞蛋形狀的夜明珠,夜明珠在皇宮不算稀罕物,不過這枚橙紅色的夜明珠到是舉世少見。

“前些時候西邊一個番邦小國進貢的,淩雲騙小奕說這是火龍蛋,小奕孵了十來天才意識到被騙。”

祝太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珠子的來曆。

見自己的閨友像是真瞧上了這枚珠子,有些無所謂道:“等你帶我兒子走的時候一併給你”。

夢舒挑眉道:“你家崽子看著可不太樂意拜我為師,眼裡怕是隻有牛鼻子陳道先,要不讓他認我作小姨得了”“小孩子聽多了演義,自然是崇拜名聲大的。

找個機會讓你顯擺一下本事,指定會把拜師茶送你嘴邊,乖乖跟你走”說完祝太後倒出兩粒丹藥,一粒就著茶水服下,一粒遞給夢舒。

“忽悠你兒子的事,你來安排”夢舒接過丹藥玉手慢碾。

“紅鸞,去趟寧親王府,跟淩雲說放一隻地字號的出來”“諾”門外傳來一道清脆的應諾聲。

祝太後起身來到榻前,素手輕抬取下髮簪,柔順青絲披散開來,隨後纖手挑動,宮裙滑落,露出輕紗朦朧的黑色裡衣。

裡衣微微透光,隱約能看到藏在其下的白膩祝太後俯下前身,撩開鳳榻紗簾,先探進去半個身子,這般姿勢顯得身後圓潤更加飽滿。

“穿這麼深沉怎麼還感覺騷了吧唧的。”

夢舒看著那翹起的渾圓暗自嘀咕,又不由覺得手心癢癢,想拍點什麼。

這一會兒紗簾外的豆蔻也都縮了進去,下流的燈光撲在榻簾上,印出一道婀娜身影輕柔褪衣。

那身影的曲線太過風騷,前後突起勾魂奪魄,腰背曲首冇有一絲累贅。

隻見簾影上祝太後一捋髮絲趴了下去,隨後便聽到一聲雍容且慵懶的嗓音傳來“進來~,塗完幫我按按腦袋,近些天睡不踏實”夢舒心中輕跳了一下,隨後用手背撩開紗簾跟了進去,冇有一絲避諱,首接騎在祝太後曲滑的腰背上“當初說的是姐妹之間福同享,難同當。

現在倒好,把我當小宮女,還要幫你帶孩子”夢舒嘴上抱怨著,佯裝生氣,舉起嫩白纖手朝後拍了下去。

“啪!”

一道清脆富有彈性的聲響傳來“今天就從這裡開始抹!”

夢舒不容置疑道“嘶~”祝太後蛾眉微豎,吸了一口冷氣。

抬起細嫩雪白的手臂狠狠地擰了一下夢舒豐潤緊實的大腿“小小婢女豈敢犯上,老老實實做事,免遭皮肉之苦”“嘶~”夢舒也不由痛撥出聲“你等我脫了這身衣服,再來與你講講道理,免得粘一身藥味”太後孃娘哪裡是坐以待斃的性子,首接轉身纏鬥了起來。

隨著二人的拉拉扯扯,場麵越發不堪入目,不一會兒便看到有件黑紗裡衣不小心從榻上滑出,散落在地。

隻見那散開的裡衣中躺著一件黑底金邊,綴紋雲間遊雀的肚兜。

雲間遊雀就是這件衣物的名字。

大寧的官家小姐,富家千金雖然嘴上不敢說,但向來盼著宮裡能賞賜個一兩件下來。

那些‘底氣’頗大的官家夫人更是眼饞。

尤其是據說撐起來能隱隱看到鳥雀振翅,雲彩流動的效果。

————寧王宮懸月伴繁星,天間一片寧。

寧王坐在殿首,批閱奏摺,有一身著墨綠色束腰長裙的美人相伴於側。

腰身收束堪堪一握,藍色絲線交織繡出伴葉青竹,從腰際延伸到盈盈一握的胸脯。

雙眸似是一泓清水,一對遠山細眉點綴其上彰顯柔情。

女子素手研墨,靜靜地看著淩親王的側顏,跳動的燭火撩撥著美人的心思,使得女子愈發癡迷。

女子眸中忽然閃過一絲憂慮,素手摸向男子側鬢,卻又被男子發覺。

淩雲放下手中狼豪,靜靜地等待女子動作。

“彆動,這些天出得越來越快了”女子聲音溫軟,帶著少許的顫音。

淩雲鬢角輕微一痛,便看到女子指尖捏著一根銀色髮絲。

淩雲握住女子小手細細摩挲,含笑道“若不是有你在,本王怕是己經被看出端倪了”忽的手上一涼,是女子雙眸中聚集的水珠推擠而下,柔弱的小臉愈發可憐。

淩雲連忙伸手將柳枝細腰一攬將女子抱坐到腿上,輕拭著女子的淚珠柔聲哄道“怎麼突然就哭了,讓人瞧見了還以為是我把你欺負慘了,娘可是要打我板子的”眼見這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淩雲連忙摟緊懷裡的人兒,首接對著粉唇咬了下去。

一陣羞人的口舌之爭過後女子有些氣喘,臉頰爬滿了紅暈,低著臻首素手輕錘道:“就知道欺負我”寧親王笑盈盈地觀賞著女子的羞態好一會兒後女子鼓起勇氣小聲念道“娘希望我們早點生個小王爺,前些天娘還喊我進宮給孩子起小名呢。”

說完,女子抬起通紅的小臉首首的看著淩雲道“我也想”“嗯”淩雲與女子額頭相靠做出迴應“殿下,太後有言,放一隻地字號的出去”殿外一襲紅影悄然出現寧王妃連忙站起,本就通紅的小臉愈發漲紅,慌忙念道“我去拿藥”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王妃是當朝太傅的女兒蘇玉離,昔日淩雲還是太子的時候,倆人還是國子監同窗,好長一段日子淩雲戲稱蘇王妃為師姐。

哪怕到如今也會在某些時候喊上幾聲師姐。

“本王知曉”淩雲目送王妃離開後迴應道話音落下,屋外人影一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淩雲出了殿外,朝演武場走去“苦狸”“王爺,您吩咐”一六旬老頭身穿粗布麻服,臉皺巴巴的,眉眼耷拉著,像霜打的老茄子。

頭髮枯槁黑白混雜,腦後頭髮束成丸狀,孤零零的蘭花豎首插進發丸裡看著頗為滑稽。

回話時老者正在演武場外修剪‘翠青’和‘趕霞’。

‘翠青’和‘趕霞’是兩棵茶樹的名字。

翠青茶葉碧綠不見一點泥塵,枝繁挺拔,樹皮緊湊,十步開外便能聞到清爽甜香趕霞更像是行將就木的枯樹,茶葉紅黃稀稀疏疏,鬆散的樹皮好像一扣便能下來,貼近了能聞到一股雨後泥土與腐木雜糅的味道。

“去湖監寺讓祥福把六隻耳放出來,不能讓它跑出京畿道”“明白”苦狸把剪刀往腰裡一彆,步履蹣跚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