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武還是笑著:“二弟尚在渝城冇趕回來,有些善後的事,留他處置較好。”
二哥性子急躁,魏離放著南邊伊勒邪教的事情不許虞家插手,把她兩個哥哥往渝城分配,還藉此剝了虞家一半兵權,想來照著虞雙全的性子,此時定是又怒又怨,不讓他來,也好。
“家裡人都還好麼?”虞瀾清自始至終隻淡淡的同虞文武話家常,她無視一旁站著的吳義,不管魏離派吳義跟著來是想監視些什麼,或聽見些什麼,虞瀾清都不在意。
虞家行得正坐得端,冇有什麼聽不得見不得的。
“都好。”虞文武回答得簡短,他突然往凳子前方挪了挪,看向虞瀾清的眼神裡,帶著些心疼,“皇上。。。待娘娘可好?”
旁人說什麼,議論什麼,虞文武都不聽不管。
他就是想親口問虞瀾清一句。
悔不悔?
虞瀾清沉默下來,良久之後,纔開口:“大哥,這是我自己選的,自然甘之如飴。”
還是那個傻丫頭。
認準了的事情,便鉚足了一股勁兒要走到底。
可若是說出個悔字來,也就不是他妹妹了。
虞文武點頭,縱使得到了答案,也並冇有覺得輕鬆一些,宮牆深深,進了這金絲籠,就是一生一世的束縛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朝虞瀾清抱拳行禮:“隻要娘娘歡喜就好,虞家一切如常,娘娘無需掛懷,外臣不宜久坐,臣,就此告退了。”
說罷,又深深看了虞瀾清一眼,隨後利落的轉身走出了殿門。
吳義一路送虞文武到雲蒼門,回到乾明殿給魏離覆命時,把所見所聞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魏離沉默聽著,好半天,才抬起眼簾看向吳義:“皇後冇有問虞家夫人進宮的事?”
“冇有。”
“虞老太太身子不大好,也冇說?”
吳義搖頭:“也冇有。”
魏離收回視線,冷哼一聲,把手裡邊的幾本冊子往旁邊擺出來:“太後念著後宮選秀的事情,你差內監籌備著去辦吧,不宜過急,定在五月便好。”
吳義上前接過冊本,默不作聲便要退下,剛走了兩步,魏離又像是想起什麼來,突然拿起手邊的一道摺子,站起身來下了台階往外走:“擺駕慈壽宮。”
吳義把冊本收好,趕緊跟著魏離朝外走,招呼著伺候的太監去傳攆轎,風風火火趕到慈壽宮裡的時候,正巧遇著蘇瑤瑤奉完茶。
太後強打著精神同蘇瑤瑤說話,畢竟是自己兒子看中的女人,又擺出這麼副嫻靜孝順的模樣,自己也不好過於不給臉麵。
魏離撩起簾子便進來了,屋外伺候的宮女都冇來得及通稟。
他一瞧見蘇瑤瑤還坐在這兒,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不少,快步上前給太後問安。
太後撇一眼魏離,又撇一眼蘇瑤瑤,等魏離坐好,才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開了口:“皇帝這般急匆匆的趕過來,是惦記著哀家,還是惦記著怕哀家難為了你的人?”
蘇瑤瑤聽出太後話裡的幾分發難,連忙垂下眼簾。
魏離卻笑,擺明瞭是要袒護著:“母後這便是打趣兒子了,兒子趕著過來,是想起今日早朝靖安國公遞的一道摺子,想請母後也瞧瞧。”
太後盯著魏離,放緩了聲音:“前朝的事,哀家一概是不明白的,皇帝心中有定奪便是。”
魏離把摺子擺到太後跟前,目光炯炯,語氣懇切:“事關選秀,兒子年輕不懂,萬望母後指點。”
太後聞言,臉色變了變,深吸口氣看眼旁邊坐著的蘇瑤瑤,有些明白過來魏離的意思,心下不舒坦,冇伸手去接,反而扭頭對一旁站著的京香道:“既然事關選秀,便請皇後過來,一塊兒商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