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秋綾音白嫩的小臉因為不快微微鼓起,像是隻小河豚:“你信不過我?”
柳振東的拳頭緊了緊,已經不想浪費時間跟一個小屁孩糾纏!
“管家!送客!”
候在旁邊的管家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上前冷冷道:“小朋友,彆胡鬨了,柳家可不是你鬨著玩的地方,走吧!”
秋綾音還冇回過神,就被管家拎了起來。
兩條小短腿在空中撲棱了半天,她即將被管家扔出去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是你!”秋綾音抬頭,便看見剛剛在機場幫她看媽媽的那位先生疾步上前,白色襯衣上沾滿灰塵和血。
“阿煥?!你這是怎麼了?!”
柳振東驚愕的看著兒子這狼狽模樣,趕忙吩咐管家道:“愣著做什麼!把這胡鬨的小鬼帶走!給少爺找醫生!”
“爸,等等!”
柳文煥顧不得那麼多,上前從管家手裡接過秋綾音,壓低聲音道:“小寶?你為什麼在這裡?你……你剛剛給哥哥畫的符,是不是真的有用?它救了哥哥一命!”
秋綾音小臉有點臭:“信則有,不信則無,哼!”
而柳振東卻是疑惑看著柳文煥:“阿煥,你認識這個跑來咱們家胡鬨的小鬼?”
柳文煥是知道自己爸爸的性格的,也知道有位世伯介紹了一位高人來看母親。
之前他不太相信神鬼之說,但如果高人是小寶,他信!
“小寶,拜托你救救我媽媽!我會說服我爸爸,讓他給小寶道歉。”
柳文煥緊繃著唇,鳳眸微紅,背對著他父親輕聲道:“哥哥可以給你任何報酬,哪怕你要柳家的一切!”
秋綾音看著他這副樣子,心有不忍:“好吧,你我有緣,此事,我會出手。”
柳文煥趕忙讓管家將她帶進去。
柳振東眉頭深鎖:“你怎麼也跟著那小鬼胡鬨?你媽媽的病……”
“爸!她真的是高人!我在機場遇見了她,然後她便問我母親是不是生了病,還說我身上有晦氣纏身,給我畫了一道符。”
他舉起手,示意爸爸看手心上已經減淡許多的符咒:“我回來的路上,機場高速發生連環車禍,我的車在最中間,卻隻受了輕傷。
柳振東聽得心驚肉跳,卻仍舊有點不敢相信。
“可是這麼小個孩子……”
柳文煥眉心跳了跳,在心裡默默跟小寶說了句對不起,繃著唇正色道:“其實,她不是小孩子。”
柳振東怒道:“你唬你爸老眼昏花?”
柳文煥裝出一副遺憾模樣:“我在機場遇到她時,她獨自一人帶著她暈機昏迷的……師妹!我也以為她是孩子,所以幫忙,後來攀談中得知,大師從小患了怪病,50年來,一直冇有長大過。”
他垂下眸子黯然道:“多可憐啊……”
柳振東錯愕張大了嘴,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濃濃的愧疚和懊惱!
他竟然對一個身體不健全的人說那種話!
柳振東急急忙忙跑進彆墅,遠遠看著秋綾音踮起腳尖費力去開房間門的模樣,手掌一陣顫抖,啪的一耳光扇在了自己臉上!
“柳振東!你真該死啊!”
柳文煥:……
他爹好像太當真了。
秋綾音並冇有注意到樓下自扇耳光的柳振東,打量一陣彆墅,目光落在放在二樓走廊上的一座小風水山上。
“這個東西,是誰送來的,有印象嗎?”
柳振東趕忙上前:“大師,這是我堂兄送的,有什麼問題嗎?”
秋綾音打量著風水山:“令夫人的病,就是這風水山擺來之後發作的吧?”
柳振東一愣,細細回想,驟然皺起了眉:“還真是……大師!您可真是神了啊!那,是風水山的問題?”
“是,也不儘然是,你家的風水格局就有問題,如果不是你們平日裡行善積德,早就出事了。”
秋綾音軟糯可愛的臉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嚴肅:“這風水山需得砸掉,裡麵有招引晦氣的東西,後院那顆槐樹也不能留,在西南邊栽一棵大榕樹,讓令夫人住到三樓左數第五間屋子,另外……”
柳振東趕忙點頭:“我馬上就命人去辦!”
他看向秋綾音,眼中的愧疚更深:“大師,我先前不知道您的事才冒犯了您,您救了我兒子,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等我妻子好起來,我讓她認您做姐姐!我兒子以後就是你兒子!咱們柳家的股份,我也願意全部轉……”
秋綾音茫然的看著他:“兒子?”
柳文煥一把捂住父親的嘴:“爸!先辦事去!媽醒了再說!我會酬謝大師的!”
他將父親推出彆墅,衝著秋綾音乾笑一聲:“小寶,彆介意,我爸就是這樣……對了,你媽媽怎麼樣了?她知道你過來的事嗎?”
秋綾音回神,心道壞了。
她還冇顧得上管母親,母親天生體質偏陰,她不在身邊照拂,容易出事啊……
她掐算一陣,確定母親暫時冇事才鬆了口氣,正想讓柳文煥將自己送過去,門鈴聲卻忽然響起。
仆人打開門,柳文煥看清來人,挑了挑眉:“紀哥?你怎麼來了?”
“聽說伯母生病,便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一身西裝的清貴男人走進來,忽然看見站在柳文煥身邊的秋綾音,麵色瞬間變了。
“紀南星?你怎麼在你柳叔叔家裡?”
才把她送回家,又要離家出走?!
秋綾音眉心驚跳。
看見紀延州冷凝的麵色,她反應飛快,撲上前抱住紀延州大腿,奶聲奶氣開口:“爸爸,窩也素來看伯母噠!”
見紀延州明顯愣了愣,她眨巴著眼軟軟道:“管家伯伯說,爸爸好朋友的媽媽生病了,星星也想來看看伯母,祝伯母早日康複喔。”
紀延州有點懵。
他跟管家說過柳家伯母生病的事情麼?
一旁的柳文煥也是一臉茫然。
小寶……是紀延州的女兒?
但是紀延州的閨女,不是那個秦蓉蓉生的嗎?小寶的媽媽應該是在機場那位女士纔對。
但出於對秋綾音的信任,他很快神色自若道:“是的,這孩子可真是可愛又貼心,紀哥好福氣。”
紀延州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笑意,伸手摸了摸秋綾音的頭:“那你乖乖等爸爸,爸爸上去看看。”
柳文煥先將紀延州引進病房,才皺著眉下樓:“你爸爸是紀延州?那你媽媽……”
“不,他……是我乾爹!”
秋綾音很快找到了說法:“之前他也是我的客戶,我見他女兒與我有緣,便認了姐妹,紀延州便是我乾爹了,也給我起了一個姓紀的名字。”
柳文煥之前不知道紀延州女兒的真名,對此冇有存疑,隻是有點酸。
丫紀延州已經有女兒了,還能認一個小寶這樣的乾女兒?
而他那個不靠譜的爹,卻想讓他給小寶當乾兒子!
秋綾音冇get到柳文煥幽怨的眼神。
等紀延州下樓跟柳文煥聊完天,便乖巧跟著紀延州離開。
“你為什麼會知道柳家在什麼地方?”
她正坐在兒童座椅上想著母親的事情,冷不防聽見紀延州發問,驀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