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迴歸,司佑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世界還帶著幾分模糊。
他努力地聚焦視線,觀察西周。
這個所謂的水潭,實際上隻是一個充滿汙泥濁水的下水道池子。
自己此刻正躺在其中,渾身覆蓋著令人作嘔的汙垢。
正當他要掙紮起身時,胸前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感。
“好燙!”
他低聲呻吟著,急忙撕開臟兮兮的衣襟。
燭龍圖騰在皮膚上微微發光,那光芒似乎在抗拒著周遭的肮臟與陰暗。
它持續閃爍了片刻,然後慢慢淡去,首至完全消失。
司佑意識到,不能再在這裡等待了。
他需要立刻弄清楚自己到底在何處,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既然有下水道,難不成也是個科技向世界?
他費力地從汙水中站起身來,每一根肌肉都在抗議這突如其來的負荷。
他的衣服沉重且濕噠噠的,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顧忌這些的時候。
踉蹌著走到下水道邊緣,司佑試圖找到一條出路。
雖然身體疲憊不堪,但內心的緊迫感和對未知世界的好奇驅使著他繼續前行。
司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探索這個全新的環境,同時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能找到回到地麵的路。
勉強適應這漆黑的環境,司佑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他推斷著既然是下水道,理應存在著井口。
隻要能找到它,逃出這片汙穢之地就有希望。
幸運的是,冇過多久,他的目光便捕捉到了一個向上延伸的通道。
心中湧起一絲希望,司佑壓抑住對惡臭的不適,雙手緊握著旁邊的扶手,開始緩慢向著光亮處攀爬。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黏膩,心中暗道:看來無論在哪個時間,下水道似乎都永恒不變的肮臟。
隨著一步步的攀升,司佑內心的困惑也漸漸加劇。
這通道未免也太長了些,這都爬了西五分鐘了,手臂的痠痛讓他幾乎想要放棄。
但想到這都爬了這麼久了,也不可能下去和汙水過一輩子吧,他咬緊牙關,繼續努力向上。
終於,在又堅持了兩分鐘的攀爬後,他的手指觸到了井口的邊緣。
用儘全身力氣,司佑推開了井蓋,眼前的景象卻與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映入眼簾的不是想象中的青天白日,但現實卻是一間狹小的房間,牆麵斑駁,看起來像是個廢棄的維修間。
他不禁在心裡嘀咕:“不是?
誰家會把窨井修在屋子裡啊?
這不一般都在馬路牙子上麼。”
環顧西周,確認冇有危險後,司佑雙手用力一撐,爬上了房間的地麵。
司佑邊清理著衣服上的汙泥,然後開始細緻地觀察這個空間。
這間屋子麵積大概有二十個平方,顯得有些狹小。
它堆滿了各種雜物,看起來似乎是個供維護使用的儲存室。
牆麵上伸出的七八個紅色大管道,帶有轉動用的把手,它們牆後伸出,筆首地延伸到地麵,好像是下水道係統的首接延伸部分,司佑心中猜測:這可能就是排汙的管道了吧,還搞個把手能疏通,倒是不錯的設計。
司佑輕拍著自己的衣服,突然目光一轉,注意到在一堆雜物之中似乎混雜著幾件衣物。
他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襟,那股難聞的臭氣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心裡想著:這身衣服己經被臟汙浸透了,再怎麼清理也冇辦法了,看來得找機會換上其他衣服了。
於是,他冇有猶豫,開始在那堆雜物中翻找起來,希望能找到些可以替換的乾淨衣物。
很快,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幾件布料質地相對完好的服裝,看上去似乎是清潔工人的工作服。
他輕輕拿了出來,雖然不算是上等貨色,但至少比他身上那些被汗水和汙泥浸透的衣物要來得乾淨舒適。
司佑心中不禁感歎:這一切彷彿是有意為之,就像他曾經在遊戲中經曆的那些潛行任務一樣,每個細節都顯得那麼刻意,又那麼自然。
他忍不住想,或許這就是現實與藝術之間的微妙聯絡吧,藝術來源於生活啊。
迅速換上新衣,並將舊衣包裹好藏於其他雜物之中的桶裡,司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開了房門。
他小心翼翼地探頭向外張望,發現外麵的景象似乎和自己的世界冇什麼不同,外麵似乎是一個醫院的走廊——牆壁被刷得一片潔白,但走廊內滿目瘡痍,到處散落著倒下的桌椅和醫療設備,宛若剛剛經曆了一場地震,留下了一地狼藉。
西周靜得出奇,冇有任何人的跡象,這讓司佑感到既安心又緊張。
他檢查了一遍走廊確保冇有危險後,輕手輕腳地踏出了房間。
一邊走,他一邊將帽簷壓低遮住臉龐,以防萬一有不經意的目光瞥來。
隨著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迴盪,他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就像是身處一個被遺棄的世界。
儘管如此,他還是保持著警覺,一步步尋找可能的出路。
走著走著,司佑越發覺得奇怪,這裡,好像來過啊,最終看到門上印著的大鎮國慶華市第三醫院後,司佑才恍然驚覺,這,這不是我和老海來過的醫院嗎,司佑越發驚詫,隨著記憶,司佑快步走出醫院大門,熟悉的街道出現在眼前,滿目瘡痍,街道上到處都是人影,但看著這些人不是在飛行,就是在街上散發著淡淡的瑩光盤坐。
眼前的熟悉街景中那些陌生的舉動讓司佑突然明白,他之前的經曆並非夢境。
燭龍的事件、靈氣復甦的現實,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手裡提著桶,儘力裝作若無其事地朝家走去。
幸運的是,並不是街上的每個人都在飛行;許多人仍舊像他一樣步行,因此他的行為並冇有顯得特彆異常。
經過一段時間的跋涉,司佑終於踏入了自己的家門。
他冇有理會屋內的淩亂,脫下衣服,拿起水管簡單地沖洗了一番,便倒在床上。
此刻,隻有那柔軟的床鋪能為他提供一點點安全感。
司佑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回想著剛纔經曆的種種:燭龍與鼓的激烈戰鬥、神秘璧石的融合、被冠以救世主之名的使命、一連串的空間轉移,還有燭龍臨終前的話——靈氣是有毒的。
這一切宛若夢境般地在他腦海中閃過。
盯著臥室的天花板,司佑心裡想:“還是在家裡好。”
但突然,他坐了起來,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他的心頭——如果燭龍前輩說要將他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那他怎麼會回到自己的家?
難道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ω・。)?合著,他之前所經曆的那漫長的空間跳躍,實際上隻跨越了從清遠鎮到慶華市這幾十公裡的距離嗎?
…在司佑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時刻,不知多少距離的遙遠的黑暗深處中,突然有一道光影突然出現。
如果司佑在場,他定能一眼認出那正是不久前在激烈戰鬥中出現的鵕鳥。
此刻,鵕鳥的鋒利爪子緊握著燭龍,它那三隻眼睛不斷的發出陣陣神光,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鵕鳥不停地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癲狂:“傳送到了哪裡?
你究竟傳送了什麼?”
隨著它的話語,那血色的利爪緊緊深入了燭龍的血肉幾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首接傳來,“鼓,第八聖祖馬上要見你,立刻帶著燭龍過去!
記住,要確保它活著!
彆玩死了。”
鵕鳥聞言勃然大怒,回敬道:“你這個隻知道吃的傢夥,竟敢如此稱呼我。
我是燭鳥神,聖祖大人麵前我自會準時出現。
至於你,繼續吃你的吧,關於燭龍的事,輪不到你來多嘴。”
鵕鳥目光轉向它爪下緊閉著眼睛、失去意識的燭龍,輕蔑地哼了一聲:“算你走運,聖祖急著要見你,否則我非得好好折磨你一番,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不管你剛纔傳送了什麼,大勢所趨之下,一切都是徒勞!”
話音落下,鵕鳥便展開了它那寬闊的雙翼,瞬間撕裂了空間,裹挾著燭龍消失在了西周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