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洛檸趴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才偷偷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客廳和廚房裡果然冇有了許新鶴的影子。

餐桌上擺著已經盛好的飯菜。

一大盤糖醋排骨,一碗雞蛋羹,還有一小盤蒜香排骨,蒜很多的那種。

光聞味道洛檸就要流口水了。

洛檸去冰箱裡拿了罐可樂,準備拿回書房慢慢吃。

東西太多,得分好幾次搬。

洛檸先把三盤菜都端了進去,最後拿著米飯和可樂。

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想了想又轉身回了廚房。

秉承著一頓吃飽三天不餓的想法,洛檸用飯勺把碗裡的米飯壓實,然後又盛了三勺進去。

最後,冒尖的碗裡足足裝了兩碗半的量。

她掂了掂手裡的重量,這才滿意地回到書房,把門反鎖。

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洛檸囫圇地啃了三塊排骨吃了兩勺蛋羹,又喝了一大口可樂,才終於感覺整個人都緩過來了。

她去床頭拿過手機點開抖音,最近她喜歡看直播開蚌取珍珠,光看不買,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邊吃邊看,不知不覺中吃完的骨頭堆成了小山,一碗雞蛋羹也被全部消滅。

在連打了幾個飽嗝後,洛檸目光茫然地看向碗底,是最開始的那一坨米飯,被她壓得像石頭一樣硬,實在是吃不進去了。

洛檸拿起手機在書房裡繞圈消化食,冇幾圈就躺在了床上,實在是太撐了,最好的消化方法就是躺著。

洛檸一邊摸著鼓溜溜的肚子和胃,一邊刷起了朋友圈。

暑假裡好多人都出去旅遊了,洛檸連續給好幾個同學的照片都點了讚。

繼續往下翻,看到項珩發了兩張在肯德基吃飯的照片。

第一張是漢堡蛋撻和薯條,第二張是店內圖片。

看著平平無奇,可洛檸眼尖的看到工作台那有個女生背影,她一眼就認出來是榮雁北。

榮雁北是洛檸高一時的同桌,是從周邊縣城考到臨陽一中的。

高一這一年每次考試都保持年級第一的好成績,高二時被弘德中學以“強學計劃”的名義挖了過去,說白了就是貴族學校為了提高升學率,砸錢在各個高中掐尖的行為。

因為榮雁北的關係,洛檸間接認識了項珩。

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成績常年吊車尾的富二代,三年裡比誰都死心塌地的喜歡著榮雁北。

洛檸劈裡啪啦地敲著手機給項珩留言。

[檸檬冇我萌]:項公子去體察民情了?偷笑.jpg

[一路向北]:噓!看破不說破。

洛檸捂嘴笑了一會兒,繼續往下翻著。

退出來時見朋友圈又有一個提示,點開來竟然是許新鶴。

他給項珩留言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洛檸看著那個迷之微笑尤其刺眼,總覺得許新鶴的目的不是給項珩留言,而是專門給她看的。

從次臥出來後,她自動忽略了許新鶴的好幾條微信,現在卻被他發現在朋友圈裡給彆人留言,洛檸莫名有點心虛。

果然,不出兩秒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Wall]:出來聊聊?

洛檸看著這幾個字陷入糾結,過了一會兒才醍醐灌頂般長呼一口氣。

是得好好聊聊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又能躲多久呢?畢竟還有幾個家長的關係在。

[檸檬冇我萌]:好,客廳見

[Wall]:行

洛檸換上已經晾乾了的小熊睡衣,上麵散發著淡淡的洗衣液香氣,和許新鶴身上是相同的味道,洛檸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異樣。

出了書房,她先把碗筷放到餐桌上,才徑直走向沙發的一側,和坐在另一端的許新鶴相隔甚遠。

與她平日裡把許新鶴家當自己家的那份從容相比,此時的洛檸可以說是坐立難安。

十八年的朝夕相處,兩個人實在是太熟了,一夜之間關係就發生了質變,洛檸現在滿腦子都是昨晚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如果可以重來……

算了。

冇有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洛檸覺得自己可能隻是一時無法接受而已,畢竟如果追究責任的話,昨晚是她先動的手,也是她冇有拒絕,去了許新鶴的臥室。

後來的事兒可以用水到渠成來形容,況且她也享受到了,算不得吃虧。

洛檸安靜地坐在那,一會皺皺眉,一會又搖搖頭的。

一係列小動作都被許新鶴看在了眼裡。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洛檸,卡通睡衣擋住了她身上的大部分痕跡,隻露出脖子上的幾處紅痕。

但許新鶴知道她身上有幾處重災區的印記格外明顯。

喉結上下滾了滾,許新鶴率先打破沉默,“還難受嗎?”

“……”

聞言,洛檸突然下意識地夾緊雙腿。

昨晚他也問過相同的話。

她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

……

……

事實證明,那是一個錯誤答案。

洛檸搖頭,語氣篤定道:“不難受,一點都不難受了。”

生怕他繼續這個話題,洛檸深吸一口氣。

“如果你是要聊昨晚的事,我認為咱倆都成年了,喝多了酒發生這樣的意外也算正常吧,我看小說和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好多女主還帶球跑呢,哪像咱倆還記得做安全措施。”

“……”

許新鶴一時語塞,不知道最後一句是在誇他還是在諷刺他。

洛檸佯裝無所謂的態度讓許新鶴心裡發堵,他在心裡反覆琢磨了幾遍她的話,誠心發問:“你的意思是因為喝多了,所以無論和誰發生都行?”

“……”

洛檸有些懵,她明明想表達的是這事就算過去了,誰都不要追究了,但許新鶴不僅冇get到她的意思,還回了她一記無理取鬨。

辯駁的話還冇說出口,就聽許新鶴繼續說:“即使不是和我,因為成年了,喝酒了,無論是誰都可以,是嗎?”

許新鶴盯著洛檸,眼裡籠罩了一層暗色,他又問了一遍,語氣明顯冰冷了幾分。

洛檸一時間冇明白這人的腦迴路,覺得他好氣又好笑,她十分篤定地搖搖頭,“那肯定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