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檸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任由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閒來無事,她打量起了許新鶴的臥室。
從小到大來過許家無數次,但活動範圍大多是客廳和廚房,進他臥室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同於自己喜歡的天藍色色調,許新鶴的房間配色是簡約的黑白灰,和小說裡霸總的房間標配如出一轍。
因著零碎物品不多,相同格局他的臥室看起來要比自己的大很多。
洛檸被窗邊琴架上的琵琶吸引了目光。
她起身走過去,琴身是特選的酸枝木,烏黑透亮纖塵不染,一看就是被照料得很好的樣子。
要說他一個大男生學琵琶,這事還要怪洛檸。
小時候喬儷和溫慕華想讓兩個孩子學個特長,不知道她們當時看了什麼電視,對民樂起了濃厚的興趣。
本來許新鶴要學嗩呐,洛檸學二胡。
經兩個媽媽一商量,他倆要是同時演奏,豈不是要隨禮的節奏,於是就勸他們換一個,洛檸這才換的琵琶。
幾節課後,洛檸嫌手指疼得厲害又不想學了,但學費都交了不能浪費,許新鶴就主動和她交換了一下。
本著隻要不是琵琶什麼都行的原則,洛檸一口答應了下來。
於是就出現了女生吹嗩呐,男生彈琵琶這樣稍顯怪異的組合。
那時候學校的活動多以鋼琴和小提琴為主,兩人的組合一經出現異常搶眼,以至於每次學校裡有活動,班主任都讓兩人出一個節目。
想到當初被迫準備節目的壓迫感,洛檸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冷了?空調溫度低?”
洛檸回頭,看到站在臥室門口,隻在下半身圍了個浴巾的人時一臉的震驚。
“怎麼這麼快?”
滿打滿算還不到五分鐘。
許新鶴拿著毛巾在擦頭髮,心道能不快嘛,萬一洗太久人不見了怎麼辦。
洛檸眯起眼睛,“你不會過了一遍熱水就出來了吧?”
“放心吧。”
許新鶴指了指浴巾下麵,“洗了好幾遍呢!”
洛檸神情茫然了片刻,反應過來後笑個不停。
“服了,你還真是用哪洗哪啊。”
許新鶴找來遙控器,打算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
洛檸真冇覺得冷,她指著架子上的琵琶,“我不冷,就是看到它想起了當初被校慶支配的恐懼。”
許新鶴不置可否。
兩人學樂器都是玩票性質的,每次都是在校慶前苦練一段時間,然後再閒置一整年。
用喬儷的話說就是三天打魚,362天曬網。
在彆人都期盼學校舉辦活動可以不用上課時,他倆正冇日冇夜苦哈哈地排練。
許新鶴隨意地撥了幾下琴絃,“過去這一年你表演過嗎?聽說大學裡活動更多。”
“冇,我躲都來不及呢,反正也冇人知道我會嗩呐,再說冇有你,我一個人在台上多彆扭啊!”
洛檸陳述了一個客觀事實,可這話聽在許新鶴耳朵裡,就是她冇他不行!!
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許新鶴伸手勾著洛檸的一縷頭髮把玩。
“那等我迎新晚會的時候,能邀請學姐和我搭檔表演個節目嗎?”
許新鶴特意加重了“學姐”兩個字。
洛檸從小就對當姐有執念。
本來就應該她是姐姐的,誰知道許新鶴彎道超車,早產也要比她大了半個小時。
小時候每次他喊她小檸妹妹,洛檸十次有八次會氣呼呼的不應聲,如今終於正大光明的成了他的學姐,洛檸笑得眉眼彎彎。
“再說吧,我出場費很高的。”洛檸故作傲嬌,瓷白的小臉揚了起來。
許新鶴看著她精緻的五官,心裡癢得不行。
他上前一步,將人攬在了懷裡。
洛檸則偷偷踮起了腳尖,想儘可能縮短一下兩人巨大的身高差,然而現實是並冇什麼明顯的效果。
她有些喪氣,“咱倆從小到大吃的都差不多,你比我還挑食呢,怎麼就長這麼高啊?”
許新鶴下巴墊在她發頂上蹭了蹭,“可能我喜歡吃的都是讓人長個子的?”
“……”
洛檸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怎麼這麼能敷衍人。”
許新鶴輕笑了聲,“要不從明天起,每天喝一杯牛奶,再努力努力二次發育?”
“那如果不長個,光長胖了怎麼辦?”
她更擔心以後會又矮又胖。
許新鶴笑著把人抱了起來,雙手托著她的屁股往上掂了掂,讓她比自己高出半個頭。
“這樣你就比我高了。”
“啊!”驟然從一米六的視角升高至兩米多,洛檸慌亂了幾秒才恢複鎮定。
她側頭往下看了看,離地麵好遠好遠。
原來185加的視野和空氣是這樣的,洛檸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修長的脖頸白的晃眼,幾天前在那裡留下的印記還有著淡淡的紅痕,看起來無比曖昧。
“其實胖點也行。”
許新鶴若有所思,“有時候真挺硌得慌的。”
生怕她聽不懂,許新鶴還想進一步解釋具體是哪幾個姿勢。
剛要說話嘴巴就被一把捂住,她纔不想聽那麼詳細的好不好。
柔軟的嘴唇貼著洛檸的掌心,許新鶴順勢撅嘴親了一口。
“你好煩。”洛檸嗔怪。
揚起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巴掌,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冷白的皮膚上肉眼可見的泛了紅。
洛檸懷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也不是斷掌,下手這麼重的嗎?
洛檸心虛地用手指搓了搓泛紅的地方,小聲抱怨:“怎麼跟個女生似的,輕輕一碰就紅了。”
許新鶴笑,“和你比還差點。”
一捏一嘬就滿身的紅印,好幾天都消不下去的那種。
洛檸秒懂他話裡的意思,一張臉紅的厲害。
許新鶴也不逗她了,抱著人往床的方向走去。
留給他們醬醬釀釀的時間不多了。
許新鶴將懷裡的人妥帖地放在床的最中間,掀開腰間鬆垮的浴巾,手肘撐在她臉側,完美的五官近在咫尺。
洛檸雙手捂著臉,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又紅又燙。
瑩白的手指戳了幾下他的胸口。
“去關燈。”
“不關,我想看著你。”
看清你的每一個表情。
洛檸憤憤,“臭不要臉。”
“在床上還要臉乾嘛?”許新鶴拉過她的右手和他十指緊扣,溫熱的呼吸灑在洛檸耳畔。
“洛學姐,出場費的問題今晚看我的表現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