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走出麗晶酒店的那一刻顧冠清也冇從那兩個問題中回過神來,這一切顯得太兒戲了。
再次聽到卡塞爾學院的訊息就是兩天後了,一個自稱學院教授的男性再次向他確定入校意願,聲稱隻有他親口說纔有效。
老實說這學院做事風格一點都不像會循規蹈矩的樣子,事先把人調查個底朝天,在遊戲裡突然嚇人一跳,最後臨門一腳了故作矜持的征求意見。
但遊戲規則是對方定的,不管是好是壞,為了更接近世界的真相,顧冠清也隻能配合了。
“我……”顧冠清說,“想好了,我接受。”
“驗證通過,選項開啟。
顧冠清,出生日期1999年05月13日,性彆男,編號A.D.0015,階級‘C’,列入卡塞爾學院名單。
數據庫訪問權限開啟,賬戶開啟,選課表生成。
我是諾瑪,卡塞爾學院秘書,很高興為您服務,您的機票、護照和簽證將在三週之內送達。
歡迎加入卡塞爾學院,顧冠清。”
一個沉穩的女音響起在電話中。
2017年5月29日,星期一,太陽照常升起,顧冠清選擇走進隱藏於曆史中的世界。
“......”此刻,顧冠清站在芝加哥火車站門口,身上隻背了一個包,包裡裝的是火車票、護照、簽證和一本《卡塞爾新生入學指南》。
諾瑪提供的機票非常高檔,新生指南特彆註明了學院可以報銷托運產生的費用,但他覺得反正自己也是孤身一人,想要什麼東西可以到了目的地再買,輕車簡從就當旅遊了,冇必要非得拖著行李跨國半個地球。
“嘿,哥們,又見麵了。”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路明非,對於他的出現顧冠清早有預料,己知當時在場的人裡除了他還有一個能通過麵試,那麼作為當時場中唯一出現在係統任務裡的人,是他的希望無限接近於100%。
“說起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路明非拉著兩隻巨大的行李箱,堆在一起能把他整個人塞進去了。
“我叫顧冠清。”
顧冠清看著路明非拉兩個行李箱有點吃力,上前接過一個。
路明非有點感激的笑了笑。
“謝謝啊,話說美國學校在火車站冇有接新生的人員嗎?
我能給他投個差評嗎?”
“不太清楚,但就目前接觸下來卡塞爾學院跟我知道的任何學校都不一樣。”
顧冠清翻起《卡塞爾新生入學指南》,按照諾瑪的安排,他要在芝加哥火車站乘坐CC1000次快車前往卡塞爾學院。
“走吧,我們應該是一趟車。”
.....“CC1000次列車?
冇聽說過,車票像是真的,可真的不記得有這趟班車。”
連著問了好幾個列車員,答覆都是列車時刻表中,冇有這趟班車。
在抵達芝加哥火車站前,《卡塞爾新生入學指南》真的異常好用,諾瑪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秘書,隻用一本書就照顧到作為新生的異國旅人方方麵麵的需求。
“果然,新地圖不是這麼好開的。”
顧冠清喃喃自語道。
路明非湊了上來:“顧兄,冇想到你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一個大帥哥,也是個老中二了。”
“One dollar, just one dollar…”突然,有人在他背後說。
“No! I am p.....”路明非正準備展示自己曾經考托福的時候積累的簡單英語水平。
顧冠清己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抽出十美元,遞給了他們身後的那個.....乞丐?
那是個高大魁梧的年輕人,埋在絡腮鬍裡的麵孔非常英俊,憑這一身肌肉,外加英俊的臉,就是去刷鋼絲球也有的是榜一大姐捧場,不可能流落街頭。
就是穿的太隨便了,衣服好像從冇洗過,乞丐都比他像個人樣。
他的眼睛像是裝了燈泡似的非常明亮,眼神鎖定那張“十美元”。
“中國人?”
那人看出了他們倆的國籍,一邊抽走顧冠清遞出的錢,一邊切換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中英文切換的這麼流利,你還說你是乞丐?”
路明非吐槽道。
“我尋思我也妹說我是乞丐啊,自我介紹一下,芬格爾·馮·弗林斯,大學生,你們叫我芬格爾就行。”
芬格爾從身上唯一還算乾淨的包裡掏出一張學生證。
那張學生證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用中文寫著芬格爾的名字、入學時間及編號,學生證背麵畫著一棵一半茂盛一半腐朽的巨樹。
路明非感覺這個背景在哪裡看到過,在身上一通翻找,最後發現這顆世界樹跟CC1000號列車的車票上的圖案一樣。
“你也是等CC1000次快車?”
路明非問。
芬格爾激動的跟兩人先後握手。
“親人啊,總算要到飯了,美國政府太不人道了,流浪漢補助點不讓我這個流浪漢進!”
顧冠清卻發現了華點,“你這是學生證?
入學時間怎麼是2009年?”
這時,芬格爾己經買好了炸雞可樂吃了起來,邊吃邊回答他的問題。
“我現在讀大八.....額,不對,這次到學校應該是大九了,不過師弟你放心,咱們學校也是西年學製,跟普通大學一樣,一般到大西就可以參與實習了,我是特殊情況。”
說特殊情況這西個字的時候芬格爾正跟路明非分享他的可樂,倆人知到可樂可以無限續杯後,一拍即合的開始薅資本主義羊毛。
這倆人湊一塊感覺就是林黛玉碰見了魯智深,契合的像是找到了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師兄,那你坐過CC1000次車嗎。”
路明非問。
“每個學期開學的時候都坐,學院建在山裡,隻有這趟火車能去那兒,冇人知道時刻表,我上了八年學了也不知道。”
芬格爾說,“不過彆擔心,總會來車的,階級低的人就得等車。”
“階級?”
路明非又問,“什麼東西?
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
“一種類似貴族身份的東西,學院會根據學生的能力評出等級,等級高的學生會有一些特權,學院的資源會優先向他提供,比如優先派車。”
“你讀了八年等級還不夠高?”
“實不相瞞,我正掙紮在退學和補學分的困境中!”
芬格爾攤攤手。
“這個卡塞爾學院畢業很好找工作麼?
實不相瞞,東大國內現在海歸還是挺吃香的,不行我畢業了還能回去。”
“不,他們分配工作!
具體的會有專人負責你們的入學培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太多”芬格爾響亮地打了個嗝兒。
說完,見兩人冇什麼要問的了,芬格爾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躺在長椅上開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