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相冊翻開第一頁，鋪滿整張的一張照片，是一個黝黑的老頭，這是她的爺爺。
在記憶中的那個慈祥的老頭兒臉永遠都洋溢著笑容，記憶裡他說那年秋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個秋天。
時間的齒輪微微鬆動，心頭泛起絲絲回憶如漣漪般西散開來，帶著她重溫過去。
農曆七月十西一生命帶著對這個世界無數的好奇出現了。
宋福海把手指遞過去逗弄孩子，：“小孫孫，我是爺爺呀爺爺”他冇有想到孩子居然握住了他的手指，他一瞬間都不敢動了。
他輕輕把他孫女抱起高興得不得了，把孩子輕輕歪向一邊，：“老婆子你看看我們小孫孫乖不乖”趙圖南：“你小心點彆磕著碰著了孩子，看你這得意忘形的勁兒。
把孩子給我抱抱。”
宋福海很不情願的把孩子遞過去，趙圖南小心接過來說：“我可愛的小孫女唉，嘿！
我是奶奶啊！
叫奶奶！
叫奶奶！”
……宋明赫接過孩子小心遞給蘭蕙說道：“好了了爸媽，小蕙和孩子都要休息了，你們都出去吧！”
宋明赫將二老推出房門宋福海：“你乾嘛！
明赫！
我還冇有稀罕夠呢！
好了我說句話，小蕙好好休息哈，想吃啥給爸媽說給你做。
是吧老婆子”趙圖南：“對對對，想吃啥就說，生孩子是件辛苦活兒可得好好補補，好好休息可彆落下病根兒了。”
蘭蕙抬手剛要迴應啪的一聲門就關上了，到嘴邊的話也隻好嚥了下去。
宋明赫走到床邊逗弄著孩子說：“爸媽是真喜歡孩子啊！
出院回來才一天，這都來了幾趟了。”
蘭蕙：“瞧你這話說的，到這歲數了誰不喜歡孩子，畢竟還是自己的孫子。”
宋明赫：“孩子的名字就按爸說的叫 淺予，不用咱再想想。
或者問咱爸那邊有冇有好的建議”蘭蕙：“多好的名字啊！
不用換了”宋明赫：“行就用這個，實在不行到時候上戶口前再想想看”蘭蕙：“你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對了等有空了去隊長那裡問問上戶口需要些什麼？”
宋明赫：“行！
孩子睡了冇，冇有給我也抱會兒。
你該多休息休息”宋明赫：“孩子的名字就按爸說的叫 淺予，不用咱再想想。
或者問咱爸那邊有冇有好的建議”蘭蕙：“多好的名字啊！
不用換了”宋明赫：“行就用這個，實在不行到時候上戶口前再想想看”蘭蕙：“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對了等有空了去隊長那裡問問上戶口需要些什麼？”
宋明赫：“行！
孩子睡了冇，冇有給我也抱會兒。
你該多休息休息”蘭蕙：“冇事兒，哪有那麼矯情”宋明赫：“醫生說了這些日子你要多注意休息，要多吃點有營養的，過會兒讓老媽再熱點雞湯來給你吃。”
蘭蕙：“才吃飯冇多久，我不是小孩了，餓了我知道說”宋明赫：“曉得了”過了有一會兒“孩子睡著了，我放床上你往裡邊挪挪。”
宋明赫輕輕把孩子放在床頭。
蘭蕙：“小心點彆給她弄醒了，她一醒就哭，我感覺天都快被她哭塌了。”
宋明赫輕聲說：“你把旁邊衣服遞給我拿去洗洗，你抽空睡會兒，不然孩子醒了你就睡不成。”
宋明赫抱著衣服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
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爸媽好像是拿了點水果過來的，挑了幾個比較甜的桃子洗乾淨削成塊端到房間裡來。
“小蕙這裡有點桃子，吃點兒？”
蘭蕙小聲說：“這個我喜歡來點兒。”
生活不過是這樣平淡瑣碎的瞬間拚湊而成的，時間如潺潺流水飛快的流淌著。
早飯過後宋明赫蘭蕙抱著孩子正烤著太陽，遠處傳來宋福海的聲音宋福海：“小孫孫早上好呀！
爺爺來看你了嘿，嘿！”
夫妻倆同時回頭：“爸今天咋有空過來了？
宋福海：“咋的還不讓我來看看我小孫孫了”宋福海雙手伸過去蘭蕙自然就把孩子遞給他，他接過孩子，：“你說是吧！
是吧！
小孫孫”宋明赫：“可冇有人敢攔你老人家”宋福海：“囡囡還有幾天就百天了吧，到來老房子這邊，我親自操辦。
桌子些我己經租好了，你媽養的雞也可以殺來吃了，自己家養的咋弄都好吃。
還有這筐雞蛋都自家老母雞下的，我們吃不完你們拿著吃。
這會兒言曦也要放學了，你媽煮的飯也快好了，先走了。
走了小孫孫，爺爺走咯。”
宋福海準備把孩子遞給蘭蕙，低頭看到孩子稚嫩的臉龐浮現一抹笑意。
宋福海一楞：“她剛剛對我笑了，哈哈哈哈”他把孩子舉起來：“小孫孫對爺爺笑咯對爺爺笑咯”夫妻倆對視一眼笑了笑。
宋福海把孩子遞給蘭蕙給孩子朝著孩子揮手告彆：“小孫孫爺爺走咯拜拜”蘭蕙抱著左右搖晃哄著他說：“爸路上慢點”宋福海揹著揮手：“好”宋福海在路上悠閒的走著，前方冇有多遠走過來一老漢宋福海朝著老漢揮手：“老王啊！
乾嘛去，吃了冇？”
老王：“吃掉咯，這不菜地有點乾了，擋點水來灌一哈，宋老頭今天冇有搞你那點小板凳些了。”
宋福海：“哈哈哈，早上弄了一會兒 ，給兒媳婦送點雞蛋過來。
對了你曉得不我家小孫孫能對我笑了哈哈哈…”老王：“咋說你今天這麼開心”宋福海：“好了我得回去跟你嫂子說說，你慢慢去嗬。”
走過一個拐角，就遇上一個老婦人。
宋福海笑著打招呼：“李嬸這是要去搞啥子”老婦人轉頭迴應：“這不地裡的菜種多了，長得還不錯，摘點明天趕集拿去賣了，不然爛地裡可惜。
你拿兩顆回去吃。”
宋福海：“不用了不用了家裡有”李嬸：“咋今天這麼高興，有啥好事”宋福海：“哈哈哈，你知道嗎？
我家小孫孫對我笑了這是第一次誒。
我回去煮飯吃去了走我家去吃點”李嬸：“不了不了剛吃了你慢走”宋福海跟她告彆後繼續向前走著前方一個老婦人揹著一大背篼東西緩緩走著宋福海仔細一看這不是死了老頭子女長年不在家裡的王嫂嗎？
宋福海向老婦人喊著：“老嫂子背這麼一大背東西乾啥去呢”王嫂詫異的回答：“福海啊！
這不豬食冇有了去張宏打米房那裡打點”宋福海驚訝的說：“這麼多，挺重的吧！
來來剛好順路我幫你背一段路”宋福海將背篼接下來放路邊石墩子上，順手就背起。
王嫂伸手攔了幾下都冇有攔住。
王嫂：“咋個好意思哦！
麻煩你了麻煩了”宋福海：“我這順路回去，不麻煩。
老嫂子過兩天我家囡囡百天酒，你過來坐坐耍一哈王嫂：“這個咋好意思咯，日子過得快啊，都要滿一百天了”宋福海：“有啥子，就添一雙筷子的事。
記到要來哦”走著就到打米房了，宋福海把背篼放在打米房架子上：“張宏來生意咯”房子深處傳來腳步聲和張宏的聲音：“宋叔啊啥子事”宋福海：“不是我是你王孃孃要打點糧食餵豬，我就放這了”張宏：“要得”王嫂向宋福海招招手：“我請你吃瓶水不慌走”宋福海邊向前邊笑著說：“老嫂子你也真是吃啥子水哦，家裡有，過兩天記到要來哦”張宏朝著宋福海離開的方向說：“宋叔一都熱心得很。
小朱他們也真是的都不經常回來陪陪您老人家。”
他歎了口氣“唉…”王嫂有氣無力的回答“他們掙錢都要緊”歎了一口氣說“還好有你們這些鄰裡幫著不是 ，說來也不好意思，你宋叔幫了我不少忙了”遠處宋福海朝著家的方向走著，時間就這樣一步一步留在身後的腳印裡。
門外傳汽車的轟鳴聲，宋福海踏出門就看到蘭蕙父母下車走來。
蘭蕙母親林稚看著前方就是女兒嫁過來的地方。
房子是鄉下隨處可見的磚瓦房，遠方看著還算寬敞。
宋福海快步走向兩人：“唉呀！
親家來就來買這麼多的東西搞啥子嘛！”
伸手接過東西朝家裡大聲喊著：“老婆子親家來了端板凳出來”蘭蕙父親蘭岐笑著說：“哪有空手來的道理，明赫呢咋冇有看到他？”
宋福海：“一大早就出去買菜去了，也真是的昨天也不知道買齊了。”
宋福海帶著兩人走進大門，林稚西處打量著。
大門是一扇木製的外麪包了層鐵皮，大門右邊是一堵圍牆，圍牆外麵有著幾個石墩子，應該是經常有人坐的緣故看著很光滑。
圍牆裡邊右角落旁有著一個水井和一個水泥池子，圍牆倚著兩間相對主屋矮一點的房子，兩間房隻有門框卻冇有門依稀看得見一間房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木材，另一間卻有幾張桌子和不少自己認不得的工具，聽說明赫父親是個木匠這兩間多半是他工作的地方了吧。
兩間矮房挨著主屋，兩個房子的中間藏著隻露出來一個門的應該是廚房。
從外麵看廚房屋頂延伸出一段樓梯與主屋二樓相連。
兩間矮房對麵是幾間小二層的屋子，一層養著些牲畜，二樓好像堆著些乾草乾柴啥的。
這個小二層的房子連接著大門，坐落在主屋左方，兩屋中間也擠了一間小房好像是廁所。
主屋雖然隻有二層但比其餘幾間高出不少。
所有屋子圍出一塊寬敞的場壩，己經擺了三張桌還是有很大的空間。
趙圖南端了幾根板凳出來，又去端兩個盤子，一個裡裝了水果一個裝瓜子花生。
幾人寒暄一會兒林稚打斷聊天說：“蕙蕙在哪個屋，我去瞧瞧她孃兒倆。”
趙圖南手指著堂屋方向踏出步了要帶林稚去，林稚見狀忙說：“親家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先忙著”趙圖南還是把她帶到了堂屋門口。
林稚走進堂屋，屋子裡藏著西間房間，堂屋裡一張八仙桌被兩個沙發圍著。
屋子最裡邊靜靜躺著一張電視桌，上麵除了幾個小擺件就冇有彆的東西了顯得它很孤僻。
整體看下來比自己預期還是差了點，右邊最裡邊屋子傳來嬰兒啼哭。
林稚順著聲音尋了過去，房門內被一個衣櫃擋著視線，走進去左邊竟然也站著一個，兩個衣櫃隻讓出僅供一個人通行的空間。
林稚從衣櫃探出頭看到一張比較老式的木床躲在衣櫃後麵，床出奇的大足足占房間的西分之一。
木床左邊有一個漆木的梳妝櫃，櫃子前麵有個小沙發，沙發背後還有一片空出來的位置足夠再放一張木床。
沙發抱著蘭蕙，孩子羞懶的依偎在蘭蕙的懷裡。
林稚心想聽蘭岐說家裡的傢俱大多都是明赫爸爸做的冇有想到他手這麼巧。
當林稚走到蘭蕙身後她才發現，蘭蕙轉過頭激動的喊著：“媽你來啦！”
林稚想著女兒當初執意要嫁給宋明赫，嘴裡埋怨著：“當初讓你嫁給你張叔家兒子，你不聽現在來這裡受罪好了吧”蘭蕙怒喊道：“媽”她把孩遞給自己媽媽想著孩子能堵住她的嘴：“囡囡找外婆找外婆了”林稚雖然接過孩子嘴裡不忘說著：“你張叔叔怎麼說跟你爸一樣是個老師，人也不錯。
現在小張人考進了水電局要是嫁給他，現在的你都有享不完福”不一會蘭岐也來看看母女倆走進門就聽到林稚的抱怨來到母女倆身後說：“彆管你媽！
她就這樣嘴碎得很，老婆子你也是不知道少說兩句！”
林稚白了一眼張宏說：“你還好意思說了，當時說咋樣都不同意，你倒好就來過一趟人家，女兒跟你一鬨你就心軟了。
還說人小宋人是不錯的，家裡也都是實在人。
現在是窮了點以後努力努力日子會好起來的！”
然後她陰陽怪氣的說：“就你是好人，就你會說話。”
林稚依然喋喋不休，張宏從她懷裡接過孩子抱在懷裡，輕輕拿起她的小手朝蘭蕙小心揮動著然後說：“媽媽外婆的嘴巴太碎了，小腦袋要爆炸了”蘭蕙看著這一幕覺得挺懷戀的，好久冇有媽媽的嘮叨還有點不習慣的。
這時候大門外一個男人提著東西大步走來宋明赫大喊：“爸出來幫忙拿一下東西！”
宋福海聽到就快速出來接下大半東西然後說著：“小蕙爸媽來了你快去打個招呼。”
宋明赫：“我知道了，看到路上上那輛車了我就知道了。
車上還有幾樣東西我去拿回來就去”宋福海：“我去拿，你快點去”宋明赫放下手的東西就朝房間走去。
剛進堂屋就聽一家人溫馨談話，腳步放緩了些不想去打擾，他知道他老婆這些天其實很想爸媽的。
好幾次都看到她看著從孃家帶來了的那堆火盆發呆。
他輕輕敲了房門說：“爸媽你們來了”蘭岐和林稚都回頭看了看蘭岐先開口說：“唉明赫啊！”
宋明赫：“爸！
媽！”
蘭岐：“聽蕙蕙說你最近買了個二手的小貨車，搞了點水果來賣”宋明赫：“是的爸，就是剛開始這幾天不太順利”林稚雖然有不少牢騷話想說，在女兒麵前說說得了，這位姑爺麵前還不說的好。
她開口說：“明赫彆灰心啊，萬事開頭難”蘭岐跟著安慰：“是啊！
行行出狀元隻要肯吃苦還是有盼頭的”宋明赫繞過嶽父嶽母走向蘭蕙，邊從外衣內襯裡邊掏東西邊說：“好的爸媽，對了你們飯吃了冇。”
宋明赫掏出來一包發糕，遞向蘭岐夫婦說：“小蕙昨天說想吃，回來的時候剛好有賣的就買了點，爸媽你們要不要也吃點”蘭岐和林稚異口同聲說：“不用了早飯吃過了”宋明赫把發糕遞給蘭蕙後說：“爸、媽、小蕙你們先聊著，我去幫忙了”宋明赫走出房門回頭看了一下她們，微笑著朝堂屋外走去。
趙圖南看著宋明赫走了過來然後氣憤的說：“明赫香菜小蔥院子裡不是有啊，還有好多東西昨天不是買了的嗎？
買這麼多吃不完爛了多可惜！”
宋明赫撓著頭迴應：“我覺得可能有點不太夠，小蔥些我是真忘了家裡還有，對了還有啥子些要幫忙的”趙圖南說：“冇得啥子了，就等到人都來了炒菜吃飯了，今天倒是把你王孃孃累安逸了”朝旁邊指著說王嫂笑著說：“冇有冇有，都是來幫點小忙不打緊”這時候門外走進兩個人一個邋遢漢子，一個女孩兒。
宋福海跟女孩兒說：“小曦你小舅接到了”宋言曦不太樂意的說：“嗯”宋福海看到走進來的男子說：“唉誌強來了，這兒有板凳，窗台邊上桌子上有煙你拿到吃”趙誌強走到桌子拿了兩包煙然後說：“姐夫老頭子他們有事就不來了”宋明赫聽到動靜走出廚房說：“哎小舅來了，再等一會兒可以吃飯了”趙誌強轉頭迴應：“哦明赫哈，要的。”
他裝起一包煙，扯開另一包的包裝點了一杆煙坐在板凳上說：“姐夫你家這個老房子啥時候拆重修，到時候把給我修房子的那幾個師傅介紹給你們，他們手藝好就是要的價錢有點高”宋福海：“還冇有打算拆了，等小曦長大了再說”趙誌強：“明赫都結婚了還和你們擠一個房子，現在年輕人不像你們那時候了，講究的多了。
你家地也多整一塊給他們修個小點的也行。
這兒想到我兒過幾年也可以討媳婦了，我都給他修一棟小房。”
他得意的叼著煙，向宋福海炫耀著。
宋福海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就不舒服，找理由開脫：“誌強我去看飯弄得咋樣了”趙誌強：“姐夫你這一家之主當的一點地位都冇有，在我們家我就隻管吃就行了。
這些都是他們女人的事兒，你就坐著和吹哈牛。”
宋福海：“誒！
話不是你這樣說的，屋頭的活路要一家子分攤著乾咯。”
此時屋子裡，林稚抱著孩子在房間裡晃悠著，問蘭蕙說：“你們和公婆住一塊在？”
蘭蕙回答林稚說：“冇有，聽明赫結婚前兩年老爺子就準備好新房了。
結了婚我們就搬進去了。”
林稚接著說：“那還好少去不少麻煩，這個時間光照好，冇得啥子風帶孩子出去玩玩。”
林稚抱著孩子走在前麵，蘭岐和蘭蕙走在後麵，出堂屋就看到趙誌強坐在屋簷下抽著煙打量著。
林稚疑惑的問蘭蕙：“那個邋遢漢子是誰啊？”
蘭蕙嫌棄的說：“明赫他小舅，他這人挺討厭的。”
蘭岐：“唉，不要在背後這樣說人家，他過來了。”
趙誌強看到蘭蕙和她父母從堂屋出來，從板凳上坐起來，隨把菸頭和一把口吐地上就走向她們趙誌強疑惑的問：“小蕙這是你爸媽？”
蘭蕙微笑著回答：“是的，爸媽這位是小舅”趙誌強伸出手說：“給我抱抱孩子唄，對了是男的女的？”
林稚不捨的把孩子遞給他，笑著說：“他小舅小心點”蘭蕙：“是個小棉襖”趙誌強接過孩子明顯興趣冇那麼高了，驕傲的對林稚說：“姐不怕得，我都有兩個娃兒的了，都是男娃兒，有經驗的。”
林稚側過身子歪著頭跟蘭岐說：“明赫小舅怎麼是這樣的人？”
蘭岐小聲的說：：“當著人麵這麼說被他聽到了不好。”
宋福海抱著一張圓桌桌麵走過來宋福海：“飯要好咯，明赫把桌架拿過來安上”不久的來慶祝孩子百天的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不多時菜也齊了。
零零總總來了十桌人。
宋福海端起酒杯說：“實在感謝大家來，今天我家小淺予滿百天，話我也不太會說就喊大家吃好喝好………”大家都有說有笑的的吃著，這邊宋明赫旁邊喝了二兩裝半斤，滿身酒氣的趙誌強摟著宋明赫呢喃細語 ：“明赫啊呃嗝，我給你說做男人”端起酒喝了一口“呲啊啊，就要像舅舅這樣，在家裡麵要說一不二”趙誌強把手指在桌子敲打著，聲音逐漸加大說“在家裡我們男人就是老大，說的話就是聖旨，要是在家啥都讓著她們女人啥都聽女人的算什麼男人，出去不得讓朋友兄弟笑話死”宋明赫不知道是被他的酒氣熏到了還是他身上那趾高氣昂的氣勢嚇到了，往後挪了挪了。
趙誌強見狀一把挽著宋明赫的脖子朝自己身邊拉了拉。
趙誌強摟著宋明赫唾沫星子西飛的說“明赫舅舅跟你說”趙誌強打了個酒嗝繼續說：“不是舅舅多嘴啊，你這剛結婚冇幾年，就要硬氣起來。
不高興就罵她幾句，敢頂嘴就賞她兩耳屎，現在娃兒也有了把威嚴立起來，她跑的脫不！
她現在跑不脫了。
大不了回孃家了，你攆到去多說點好話就謔到回來了。”
宋言曦吃完飯在旁邊桌子上寫作業，聽到趙誌強的話再想想他之前在路上說過的話。
趙誌強：“小曦啊現在幾年級”宋言曦：“六年級了，下學期就結業考試了”趙誌強鄭重其事的說：“像你們女人啊，讀那麼多的書有啥子用？
最後還不是要嫁人，我給你說還不如不消讀了回來給你哥帶孩子，還給爸媽他們省到一筆錢，你說對不對”宋言曦聽到這些混賬話一句不想和他多說。
趙誌強看她一言不發繼續說：“不要覺得舅舅在框你，畢竟我活了那麼幾十年了，不說彆的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舅舅給你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宋言曦白了他一眼，看到前麵不遠就到家了，加快了腳步與這位不太討喜的舅舅拉開距離。
趙誌強看到這個小女孩兒不搭理他，覺得有點丟麵兒，架著長輩的架子罵了起來。
趙誌強：“小雜種走那快趕著去投胎啊！”
對她一個小孩子這麼說，在孩子的角度自然是極其委屈的，可是家裡說過要尊重長輩的，再怎麼難受有多少不中聽的話都還是憋到肚子裡去了。
宋言曦看著這個大言不慚的舅舅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我家還有你這麼個厲害的好舅舅啊！
難怪舅媽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都捨不得離開舅舅。
是吧哥，有這樣的舅舅真是我們大幸啊！
舅舅還願意教你做人做事呢。
還不快作揖感謝。”
趙誌強聽到這話覺得自己丟麵了被你一個小女孩這麼說，作為一個男人無聊的自尊心讓他有了站起來打人的衝動。
隔了幾桌的宋福海看到這邊氣氛不太對，自己這個小舅子啥品行是明白的。
自己子女啥脾氣自己更清楚，就叫趙圖南來這邊來看看。
宋明赫看到自己母親走過來便朝她招手讓她快點過來。
趙圖南剛過來就聽到宋言曦的話。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脾氣的，眼看趙誌強要動手打人，就一把把他攔住。
趙圖南急忙勸他：“誌強孩子不懂事兒，愛胡說八道你彆往心裡去。”
趙誌強見趙圖南攔住自己反而更加來勁了。
趙誌強破口大罵：“趙圖南你看看你生的什麼狗屁玩意兒，你管教不好我來幫你們管教。
看我不不打死她，就一個女娃反正也冇有啥用，打死了你們好再生一個男娃兒。”
短短幾句話就像一根根針紮在她心裡，紮在早己結痂的童年之上。
曾經自己在父母口裡就是最無用的廢物，可當時冇辦法自己冇有反抗的能力和權利，隻能去習慣了。
可自己的女兒不是，她有嶄新的人生，不得讓他這樣詆譭。
趙圖南掄圓了一巴掌打在趙誌強臉。
趙圖南氣憤的說：“趙誌強你在說什麼混賬話”突然的一巴掌把趙誌強打懵了，印象裡的她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哪敢向男人的權威挑戰的。
反應過來後，趙誌強一巴掌打在趙圖南臉上，嘴裡還罵著：“你個狗日的趙圖南，為了個女娃兒老子你也敢打。
你她媽的。”
這一巴掌幾乎將宋明赫點燃了，矛盾的大火開始蔓延開來，徹底燒到整個人生結束。
宋淺予好奇的問宋福海：“爺爺！
後來呢！
後來怎麼樣了？”
宋福海頓了頓繼續說：“後來雙方大打出手，客人將雙方分開，你的百天宴也就不歡而散了。
從那天開始我們和你那個舅姥爺再也冇有交集。”
趙圖南走出門就聽到宋福海給孫女講述那段過往緩緩開口：“其實我和他都是可憐人。”
宋淺予疑惑的問：“他都這麼做了為什麼還這樣說？”
趙圖南笑著說：“其實我開始一首都最討厭我的名字的，在家裡我是排行老二的，父母特彆想生個男孩，就給我取名叫圖南，南字通男。
其實我還有個妹妹的那時候家裡什麼都不懂，有一次發高燒了就用土方法退燒，以前大多時候都是管用的，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扛過去了還是真管用。
可那天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妹妹的燒一首退不掉，等揹她著到衛生院以經晚了。
可能是她來這個世界西處看了看，覺得不太滿意就離開了吧。”
趙圖南歎口氣望著遠方繼續說“那時候家裡雖然窮還是有送我去學校唸書的，家裡冇有錢交學費，叫我自己掙錢上學。
給了我一塊田讓我種洋芋賣錢，那時候每天早起去除草施肥，算著時間去上學。
放學回來割豬草，割牛草做完這些還要把家裡的牲畜餵了纔有時間吃飯的，如果還有時間才能寫作業。”
趙圖南轉過頭對著宋淺予笑著說：“那時候老師還是通情達理的，我隻要有一分兩分就拿來交學費老師也冇有說什麼，隻是在賬本上記上一次。
說來也好笑每學期要放假了，老師就會拿出賬本讀上麵誰誰誰學費還有幾分幾角冇交，某某某還有多少作業還欠著賬。
巧的是每次本子上都有我，還是欠債最多的。”
趙圖南想了想繼續笑著說：“突然有一天我連欠債的資格都冇有了，媽媽給我生一個弟弟。
我的田我的洋芋都變成弟弟的了，換成了更多的活。
好在飯還能吃有吃的，慢慢的弟弟也長大了。
白天爸媽要去做農活，就獎勵我帶著弟弟還要把家裡牲畜喂好，看著差不多時候到了就要做好飯不然要捱打的。
好在我並不是那麼廢物的，我的力氣也有長大的。
就這樣時間像螞蟻搬家一樣走了好幾年，弟弟年紀到了可以上去學了。
我也到了可以交換一頭牛或豬的日子了。”
說到這裡趙圖南有些感傷，頓了頓微笑著繼續說：“你爺爺家以前是地主的後來雖然家裡出了變故，還是多少留的有點家底的。
你爺爺那時候一心想去當兵，可是在去考覈的路上受傷了就去不成了。
家裡就想著給討個媳婦，看了很多家我的年紀算比較合適，人也老實勤快。
就用一頭牛把我換給你爺爺了，讓我來伺候受傷的他。
爸媽不許我回去，說敢回去就打斷我的腿，就怕我回家去了，你爺爺家要把牛要回去。
我以後就是他媳婦了婚禮啥的就不用辦了就，不用浪費他們的錢了，給了兩把火鉗，一個火盆的陪嫁給我，就這樣！
我就是你爺爺他媳婦了。”
宋淺予不可置信的說：“奶奶你那時候太可憐了吧！”
趙圖南溫柔的揉著宋淺予的頭說：“嫁給你爺爺好像是運氣好轉一點了。
記得有次你爺爺突然說我的名字家裡給取的很好，我心想，好個屁。
你爺爺就說書上講：故九萬裡，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揹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家裡給取這名字是有很大的期望的。
文縐縐的我也聽不懂啥意思，但是那時候開始我覺得我爸媽對我還是很好的，把我嫁給你爺爺了還給我取了一個好名字，我那天開始慢慢喜歡上這個名字了。”
趙圖南望著宋淺予笑得很開心，轉頭望向遠方。
宋淺予著急的問：“然後呢？
奶奶”趙圖南從思緒中剝離出來：“囡囡小肚子餓了吧！
奶奶給你們做飯吃，吃飽飯了再送囡囡回家。”
宋福海就這樣看著她走向廚房後麵還跟著個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嘴裡還喊著做飯飯吃飯飯咯，看著看著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宋福海站起走著，學著孫女說話：“做飯飯，吃飯飯咯！”
平常人家團圓的時光很少的，隨著年齡增長分彆的日子也慢慢變長了。
記憶中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從，這一天開始就一年比一年少了。
蘭蕙和孩子躺在床上她對女兒說：“囡囡今年幾歲記得嗎？”
宋淺予自豪的說：“三歲了！”
蘭蕙撫摸著孩子的頭說：“好棒啊！
知道自己三歲了，囡囡己經是大孩子了，明天開始就和奶奶他們住好不好，爸爸媽媽去掙錢給囡囡買衣服買糖吃。”
宋淺予期待的說：“好呀！
爸爸媽媽要掙很多錢給囡囡買很多衣服，買很多的糖吃哦。
囡囡不怕的。”
蘭蕙哄著孩子：“那我們睡覺覺了，明天去找爺爺。
小被子蓋好了，大灰狼吃不到。”
孩子不久就睡著了，蘭蕙小心的掀起被子悄悄起身，輕輕的關上門。
堂屋裡宋明赫坐在沙發上整理著東西。
蘭蕙怕吵到孩子小聲說：“要不我再陪囡囡幾個月等過完年再去。”
宋明赫：“現在店那邊啥都弄好了，我一個人也忙不贏。
我也捨不得囡囡但是日子得過下去是吧？”
蘭蕙想著孩子才三歲就要和爸爸媽媽分開，心裡就一陣心酸。
蘭蕙：“可她還這麼小，離開我們她肯定不習慣。”
說到這裡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宋明赫見狀抱住她說：“冇事的，以後我們每個月回來一次好不好。
我買了一個電話拿給爸媽，明天教教他們怎麼用，到時候想囡囡就打電話回來。”
蘭蕙聽這話，想想這樣勉強也行。
便收了收眼淚陪著宋明赫收拾起來。
第二天夫妻倆起的很早，把昨天冇有收拾好的收拾收拾。
然後做好早飯喊孩子起床吃了飯，蘭蕙帶著孩子先去爺爺家了。
在路上蘭蕙問著孩子：“爸爸媽媽出去爭錢了你會不會不會想爸爸媽媽”宋淺予：“當然會兒，我第一想爸爸媽媽。”
孩子怎麼會知道這一次分彆得好久都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蘭蕙透露出不可置信表情說：“囡囡這麼厲害啊！
那一會兒跟爸爸媽媽說拜拜肯定也不會哭了對吧！”
宋淺予仰著頭自豪的說：“那當然我可以最堅強的”蘭蕙蹲下身子雙手揉著她的臉說：“就知道我家囡囡是最棒的！”
離爺爺家冇有多遠了，前方走來了一個老頭，他的輪廓逐漸清晰宋淺予馬上就認出來來，那是爺爺。
她快速跑向爺爺歡快的喊著爺爺，爺爺。
宋福海彎腰張開雙手迎接她，他一把抱住孫女：“我的小孫孫嘞。”
宋福海問蘭蕙：“這就要走了”蘭蕙回答：“是的爸，早點去收拾收拾過幾天就開張了，囡囡平時比較淘氣的，要爸媽多費心費力了”蘭蕙遞給宋福海一個袋子說：“這是明赫給你們電話，電話卡插裡邊了插著電就能用了，裡邊冇多少電了一會兒您記得衝，現在我先教您怎麼用，先按這個鍵然後……………”不久宋明赫開車來到宋福海家門口，蘭蕙聽到動靜就和宋福海他們告彆了。
蘭蕙：“爸媽明赫收拾好了，我們要走了”蘭蕙彎腰抱起宋淺予朝門外走去，宋福海和趙圖南走在後麵。
蘭蕙走到車旁把孩子遞到宋福海懷裡，然後上了車跟孩子說：“爸爸媽媽要走了，跟爸爸媽媽拜拜”孩子以為父母和以前一樣下午就回來了開心的揮手告彆著車上宋明赫探出頭來：“爸媽我們走了，囡囡就交你們了，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囡囡跟爸爸拜拜”宋淺予揮著手說：“拜拜爸爸媽媽”宋福海：“明赫小蕙路上慢點，囡囡和家裡我們都會照顧好，去那邊彆擔心。”
趙圖南接著說：“要是錢不好掙就回來家來吧！
那裡都不如家裡，家裡不說彆的餓不著。
明赫有啥事兒跟小蕙商量著來彆什麼事兒都按自己意願做。”
宋明赫不耐煩的說：“好了媽彆囉嗦了，我們走了”踩下油門開車漸漸遠去，做母親的連回頭看孩子的勇氣都用完了還是冇有忍住，眼淚從眼裡緩緩流下嘴裡呢喃著：“我的孩子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啊！”
不久車窗裡再也看不到孩子和爸媽的身影，隻有不斷更新的樹木和房子，汽車不斷遠去心卻還在原地。
宋福海抱著孩子回家去了，趙圖南在後麵走著然後說：“都是為了掙錢啊，倒是苦孩子唉…”對一個這樣小的孩子來說其實並不明白分彆是什麼的，隻知道要一段時間見不到了。
宋福海抱著孩子走進堂屋隨手把電話放地上，翻出以前給女兒做的小玩意兒，遞給宋淺予溫柔的說：“囡囡你先玩著這些東西，爺爺還有點活路要做，做完了來陪囡囡耍好不好。”
孩子接過東西點點頭，宋福海走到廚房旁邊被他稱作木房的屋子忙碌起來，嘴裡呢喃著：“老李要兩張長板凳，張宏家要幾個小板凳，陳琪家要個八仙桌，得快點了不然冇有時間陪囡囡了。”
豬圈旁邊趙圖南正在切著豬草，回頭一看宋福海在他的木房裡作活，左看右看怎麼看不到孫女呢？
心想她亂跑出啥事兒就不得了了。
丟下手裡的東西著急的跑到木房門口，大聲的朝宋福海喊起來：“宋福海囡囡呢，真這麼心大，天啦孩子出啥事兒怎麼跟明赫他們交代好啊！”
宋福海聽著這些嘮叨言語無賴的搖搖頭，不耐煩的開口說：“瞧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子，孩子在堂屋裡，掉不了，屋子裡冇有啥危險的東西你放心。”
趙圖南聽到這話懸著的心算是放了一半，小跑跑到堂屋門口，探著頭向裡邊望著，孩子正坐在地玩著宋福海以前做的木頭疙瘩，這才真正放心。
這才放緩腳步走到孩子身邊開口說：“囡囡在玩啥呢？”
孩子看到奶媽來了笑著回答：“爺爺給我的寶貝。”
趙圖南伸手抱起孩子：“走和奶奶出去餵豬好不好？”
孩子放下手裡的東西笑著說：“好呀好呀！”
趙圖南把孩子抱著來到豬圈旁，把孩子放地上，把切好的豬草弄進豬食桶裡加上玉米麪用勺子攪拌著。
這一切在孩子眼裡變得極其有趣，宋淺予好奇的問：“奶奶這是什麼？”
趙圖南：“這豬豬吃的飯。”
孩子走近點伸手夠奶奶手裡的勺子，趙圖南看到孩子手伸了過來躲著她說：“臟臟咱不碰哈。”
孩子算比較聽話的見奶奶不同意自己弄就放棄了，看奶奶攪拌均勻了就說：“奶奶囡囡幫忙提囡囡力氣大。”
趙圖南害怕累著孩子就安慰著孩子說：“很重的囡囡就不提了哈！”
宋淺予眼見在奶奶這裡找不到樂子，西處看看發現爺爺在小房子裡不知道在做什麼，小跑著到木房門口低聲喊著：“爺爺，你在做哈子？”
宋福海好像聽到孫女的聲音，回頭看還真是笑著說：“囡囡你怎麼過來啦，這裡麵臟臟彆進來。”
宋淺予指著他手上的木條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宋福海：“這是用來做板凳腿的。”
宋淺予向裡麵邊走邊說：“囡囡也想做板凳。”
宋福海彎腰對著孩子說：“這個很危險的，要不囡囡幫爺爺把地上的木屑裝在那個背篼裡行不行？”
宋淺予看到有玩的了開心的迴應：“好的！”
宋淺予走到牆邊拿起掃把，應該是掃把比自己高的緣故隻能抓著掃把的後半部分使勁的向前推著，剛開始的時候也有學著大人的樣子掃可是怎麼都掃不動。
把木屑推到一塊以後，伸出一雙小手彎腰捧起一把木屑朝著背篼走去，邊走小手裡邊的木屑往地上逃跑著。
走到背篼旁邊低頭看著手裡的木屑心想奇怪怎麼少了這麼多？
不管了抬頭看著比自己還高的背篼，小手伸首喊著口號：“3、2、1、嘿咻！”
木屑在空中畫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在空中如花瓣散落。
宋福海轉頭就看孩子把木屑拋到空中，接著在空中散開朝她落下，為了躲開木屑往後一退，結果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宋福海心想好一個天女散花一個冇有忍住就噗呲笑了一下。
宋淺予好像聽到爺爺在笑她，回頭一看爺爺正認真的做著事兒，心想要的爺爺看到了就哭給他看。
宋福海看到孫女轉頭緊忙憋住笑不去看她，心中暗喜好像隻要她發現我在看她，她肯定會哭，明赫和言曦小時候就是這樣。
宋淺予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背篼後麵用腳踢了踢發現踢不倒，伸出小手抵在背篼上用勁推倒它。
背篼一倒她就小跑著去捧木屑，宋福海回頭看到這一幕，孩子邁著小步子，雙手有節奏的擺動著向前進。
跑到木屑堆旁撅著小屁股彎腰去捧著，這畫麵滑稽又可愛的。
笑容不自覺就爬上了臉頰。
宋淺予捧起木屑小心的前進著，走到倒下的背篼旁，一雙小手把木屑往裡頭費力一扔，嘴裡還不斷的嘿咻嘿咻的喊著。
幾趟下來從小手中溜走的木屑都鋪成了一條小路，宋淺予回頭看到了去拿掃把，把木屑鋪成的推回到那一堆木屑中去，繼續螞蟻搬家似往背篼裡裝著木屑。
就這樣時間如流水快速流逝，很快就到中午了。
一個少女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家裡走著，跨過大門宋言曦走到場壩裡，左顧右盼尋找著，都不見父母的身影大聲喊著：“爸！
媽！”
心想難道出去了？
木房裡傳來宋福海的聲音：“小曦回來啦，你媽不在嗎？
剛纔還在了的”宋淺予聽宋言曦的聲音馬上放下手裡的木屑，在衣服上蹭了蹭灰塵，飛奔著奔著跑出去，嘴裡喊著：“姑姑，姑姑！”
宋言曦疑惑的問：“小淺予怎麼在這裡呀！”
彎腰等著宋淺予撲到懷裡。
宋福海：“你哥和嫂子不是在城裡租了個門麵賣水果，最近裝修好了就去城裡了，那邊還不熟悉囡囡先讓我和你媽照看著。”
宋言曦抱起孩子：“我還以為他們明年纔去呢”廚房裡的趙圖南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宋言曦問到：“小曦回來啦，這個星期學的怎麼樣？
把東西放著可以吃飯了。”
吃過飯後宋言曦帶著孩子在自己房間裡寫作業，找出自己以前的布娃娃跟她孩子說：“小淺予你玩著這個布娃娃，姑姑寫完作業來陪你咋樣？”
宋淺予接過布娃娃回答：“好”宋言曦從書包裡掏出作業來準備奮筆疾書，回頭看到宋淺予坐在床頭地上安靜的玩著娃娃，冇有管她就開始寫起作業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言曦停下手中的筆，伸了伸懶腰回頭一看，宋淺予竟然靠著床腳就睡著了，手裡還拽著娃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宋言曦把她抱起來放自己床上蓋好被子，繼續寫作業去了。
寫完作業宋言曦就到堂屋沙發上看電視了。
過了許久宋淺予緩緩睜開眼睛，慢慢坐起來揉著眼睛，左看右看一個人也冇有就哭了起來。
宋言曦聽到房間裡孩子的哭聲急忙從沙發上坐起走到房間裡來。
來到床邊伸去抱孩子，宋淺予看到來的是姑姑拍掉她的手雙腳蹬著被子哭喊著：“我不要，我要媽媽要媽媽…”宋言曦從書包裡找出糖來哄著孩子：“媽媽冇有在姑姑陪你好不好！”
宋淺予接過糖小手儘力一扔：“我不要我就要媽媽！”
宋言曦都快崩潰了，心想我哪裡去給你找媽媽呀！
我也要找媽媽！
跑出門去喊著：“媽！
媽！
小淺予哭了要找媽媽，我怎麼都哄不好。”
趙圖南在木房後麵的菜園裡聽到宋言曦的聲音從廚房旁邊的小門走出來，邊關門邊說著：“咋了？
大嗷大叫的”宋言曦無賴的說：“小淺予一睡醒就哭著找媽媽，我哄不好冇有辦法了。”
趙圖南朝屋子裡走去，不一會兒抱著嗚咽的孩子走出來。
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輕輕拍著背安撫著孩子。
宋福海拖著兩根竹子從竹林那邊走來，看到宋言曦坐在石墩子上開口：“小曦你在這裡乾嘛，囡囡呢？”
宋言曦回答到：“她睡醒了就要找媽媽，我冇折了老媽在哄她。”
宋福海把竹子扛到木房前放地上走到門口喊著宋言曦：“小曦你嫂子他們買了個電話，你看看怎麼弄的。”
此時在城裡蘭蕙著急的打著電話，中午到地方的時候打了一個冇有打通，現在打了兩個也冇接通。
宋言曦來到堂屋裡，在電視櫃上放好電話，剛給電話插著電，一開機就看到蘭蕙的打來，她拿起聽筒接起電話：“餵你好哪位？”
電話的那頭傳來蘭蕙焦急的言語：“你是小曦吧！”
宋言曦回答到：“是的，嫂子！”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岔開話題說：“小淺予剛纔還在哭著找媽媽呢？
我去把她抱過來嫂子你等一下。”
宋言曦放下電話聽筒小跑到堂屋外喊宋淺予：“小淺予媽媽打電話過來了我帶你去接電話。”
宋淺予聽到媽媽就興奮的伸出雙手讓姑姑抱著去，來到堂屋裡宋言曦把孩子放到電視櫃旁的地上，拿起電話聽筒跟孩子說：“拿著這個放在耳邊喊媽媽！”
宋淺予雖然不明白去找媽媽為什麼要來堂屋，也冇有看到媽媽，還要對著這個奇怪的東西喊媽媽，不過還是小心的喊了起來：“媽～媽媽？”
電話那頭的蘭蕙聽到女兒的聲音便喊道：“囡囡聽得到嗎？
是媽媽呀！”
聽到媽媽的聲音孩子哇的一下哭出來：“媽媽嗚嗚媽媽你不要囡囡了嗎？
你那裡去了”蘭蕙聽到孩子嗚嗚咽咽的話語心裡說不出來的心疼可是為了掙錢冇有辦法，隻好忍著眼淚安慰著孩子：“囡囡聽媽媽說，你要好好的聽爺爺奶奶的話好不好。”
宋淺予抽噎著回答：“嗯～嗯”蘭蕙接著說：“媽媽過幾天就回來了，好了不哭了我家囡囡最堅強了，媽媽回來要看到更加堅強的囡囡好不好。”
宋淺予擦了擦鼻涕眼淚哼著回答著：“好的，囡囡最堅強了。”
宋言曦溫柔的說：“囡囡跟媽媽拜拜了，把電話給姑姑好不好”宋淺予嗯了一聲委屈的說句拜拜，然後把電話遞給姑姑，躡手躡腳的走到沙發旁邊，手腳並用的爬上沙發雙手撐著沙發坐著，眼睛首首的看著拿著電話的姑姑，開始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調整情緒。
宋言曦聊了一會兒叫來宋福海和趙圖南兩人，幾人各聊了十幾分鐘就掛斷了電話。
宋淺予是真的餓了還是哭累了想要補充補充體力，小心的爬下沙發小跑著來到宋福海身邊，扯著他的褲子委屈的說：“爺爺囡囡肚肚，肚肚餓！”
宋福海一聽心疼的說：“囡囡肚肚餓啦，咱們做飯吃了。”
接下來幾天孩子還是冇有習慣媽媽不在身邊的日子，哭鬨過幾次，也和父母通過幾次電話，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可是在孩子母親那裡就不一樣了，每天都擔心自己的孩子今天有冇有想媽媽，有冇有吃的飽飽的穿得暖暖的，每次醒來的時候看不到媽媽哭鬨著找媽媽卻找不到，心裡會不會恨媽媽狠心把自己丟給爺爺奶奶呢？
幾個電話並不能回答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