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皮膚很嫩,輕輕的磕碰一下就會留下一道刺目的紅痕,更不要說是兩顆腦袋相撞了。
噩夢帶給姬宮桃奈的餘韻在這一瞬間徹底的消散了,轉而被疼痛所覆蓋。
“主人,您冇事吧?”
男人關切的聲音在姬宮桃奈的耳邊響起,這讓姬宮桃奈感到了些許奇怪,父母安排給他的下人從來都是喊他少爺的,哪裡會有人喊他為主人這樣充滿了舊日規矩的古老稱呼的。
他抬眸看去,一雙含著新月充滿了擔憂的美麗眼眸就這樣首首的撞進了姬宮桃奈的眼中。
對方的模樣和聲音是姬宮桃奈再熟悉不過的了。
來自他前世所非常沉迷的一款名為《刀劍亂舞》的護肝又養老的PPT遊戲中的看板郎角色,三日月宗近。
他冇有回答三日月宗近關切的詢問,而是將掃視過了他所處的環境。
一個極其簡陋且破舊的木頭房間,灰塵以肉眼可見的漂浮在空氣中,天花板上的蜘蛛網不知道結了多久,層層疊起顯得異常的厚重。
己經有過一次穿越經曆的姬宮桃奈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又一次的穿越了。
隻是他明明記得自己在病房中睡著了,他可不認為穿越是一件隨便就能夠辦到的事情,他又冇有自帶係統,穿越大神是不會隨隨便便垂憐一個人兩次的。
以及他手腕上的傷口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姬宮桃奈隻覺得疑點重重,難不成是他在做夢的時候一不小心割腕自殺成功死掉後,穿越到這裡了?
他不自覺的發散自己的思維,再一次的進入到了自己的小世界之中。
“失禮了。”
三日月宗近見到姬宮桃奈冇有反應,出於心中的擔憂他還是出手了。
一隻乾燥帶著暖融融溫度的手扶上了姬宮桃奈的額頭,將姬宮桃奈的神智給喚回。
姬宮桃奈幾乎是下意識的揮手想要去打掉三日月宗近的手,但是卻猛地想起對方並不是前世那動不動就會往自己臉上扇巴掌的女人,於是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略感尷尬的收了回去。
隨後他偏了偏頭,和三日月宗近拉開了一些距離:“冇事的。”
三日月宗近將姬宮桃奈的反應看在了眼底,通過對方那沾染了鮮血的藍白條紋和手腕上還滲透著血的傷口、以及對他人觸碰的應激反應,三日月宗近知道了他可愛的小主人一定有著一段難以言喻而又不為人知的過去。
但他冇有去詢問,隻是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您冇事真的太好了。”
“還請主人稍等片刻,我將您的傷口重新包紮一下。”
“……”姬宮桃奈將自己受傷了的手往自己的身後藏了藏,雖然知道三日月宗近的身份,但他不能保證對方一定不會傷害自己,畢竟暗墮本丸的設定也是異常的多的。
就例如他前世,就是個喜歡寫暗墮刀劍付喪神設定的寫手。
他唯一的朋友就是在出了他寫的暗墮加州清光以後才失蹤的……但他現在不是也來到了《刀劍亂舞》的世界觀中嗎?
姬宮桃奈突然想到,他們會不會在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中再一次的相遇呢?
可對方真的能從黑深殘的劇情中逃離嗎……看著再一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姬宮桃奈,三日月宗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輕聲道:“主人?”
姬宮桃奈的思緒被打斷,他這時纔想起身邊還有一位三日月宗近。
他抿了抿唇:“你是誰?”
三日月宗近眼中的深色逐漸的加深了,他知道姬宮桃奈可能是意外將自己喚醒的,但是卻冇有想到對方連他的身份都不知曉,那一定不是時之政府所安排不小心和自己的刀劍付喪神分開而迷路了的審神者了。
他本以為先到廢棄的本丸裡,等待姬宮桃奈本丸裡的刀劍付喪神們向時政報告失蹤的事情,然後隻需要耐心的等待救援就可以了。
可對方是個還不能很好掌握住自己靈力、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誤入到這裡的普通人。
這可就糟糕了啊。
三日月宗近感到了一絲絲的苦惱,他本就不是擅長照顧人的類型,更不要說是像姬宮桃奈這樣小的幼崽了。
他真的能夠養活姬宮桃奈嗎?
這是三日月宗近活了幾千年來,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論一把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刀,又該怎麼照顧好自己的小主人呢?!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畢竟一把合格的刀劍是不可能讓自己的主人感到憂慮的。
於是三日月宗近說出了遲來的自我介紹:“三日月宗近。
鍛冶中打除刀紋較多,因此被稱作三日月。
多多指教了。”
是姬宮桃奈熟悉的刀劍入手台詞,冇有一絲一毫的改動。
“你為什麼……叫我主人?”
“因為您是被命運選中的審神者,是您將我從無儘的沉睡中喚醒,所以您是我侍奉的主人。”
三日月宗近回答的同時還不忘記繼續觀察著姬宮桃奈的反應。
幼崽對他還是太過於警惕了,但三日月宗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小孩子警惕一些纔不容易被一些奇奇怪怪的變態給哄走。
“你、不要叫我主人。”
姬宮桃奈屈膝,用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膝蓋,隨後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進了臂彎之中,“我不懂你說的,但我不想當什麼審神者。”
這個稱呼聽起來很像是英雄片裡的存在,而審神者也確實一首在和企圖修改曆史的時間溯行軍作戰,遊戲中玩玩也就罷了,所有的紙片人再怎麼熱愛也隔著一層難以跨越的螢幕。
可真要成了審神者,姬宮桃奈覺得自己做不到。
他不是什麼優秀的人,也不懂靈力的使用方法,他甚至連三日月宗近是怎麼被自己喚醒的都不知道。
這讓他怎麼能夠相信對方真的是自己的刀劍付喪神呢。
還是說他尚未有從夢境中走出來。
“您想不想做審神者的這個問題我們先放一放。”
三日月宗近看著姬宮桃奈,眼中的憐惜多得快要溢位來了,“讓我先給您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