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校園區內的傳說

“把持本心,邪魔難擾!”

我的母親和我,其實就是送他出來的,不想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的母親還以為是對她說的,有些怔怔地問道:“您說什麼?”但其實,我卻看到了“任瞎子”的目光,知道那句話是對我說的。

“冇什麼!”

“任瞎子”就這樣走了,冇過兩天就聽說離開了我們村子,或者說,是離開了我們這個小山溝。而我,始終也冇有想明白,他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憶起這些事情來,就好像還是剛剛過去的一樣,並不是因為這些便是我驚險的往昔,而是因為冇有這些,就冇有我驚險的往昔。實際上,自從那“任瞎子”離開之後,我們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而我也再冇有見過那個神秘的紫雲小女孩。

直到我上了初中的時候,才發生我經曆的真正驚險的第一件奇事。

我們的那個小山溝,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鄉鎮。在我們的鄉裡,就有一個初中,座落一個大山的南麵,學校的正前方,是一條由東向西的大河。中學還是我們鄉裡,唯一的一個兩層小樓,因為是在山村,所以占地很大,反正空地多的很。學校的東邊,是一片學校專有的土地和果園。隻不過,在學校的附近,是冇有人家的。距離最近的人家,也要有一裡地遠。

學校之所以距離人家這麼遠,倒不是因為這裡偏僻免得人員嘈雜影響學生學習,而是為了照顧整個鄉裡所有的村子的學生。山溝裡嘛,並不是所有的村子都在附近的,所以為了讓所有的學生都可以距離學校差不多,才建在了這裡。

我上初一的時候,已經十三歲了。

那個時候,上初中已經是普及,隻要學習不是特彆的不好,基本都可以升上初中。就這樣,我們在一起的玩伴,頓時多了很多。不說初二和初三,光是我們初一的同學,就有百餘人之多。也許有的人會說那也冇有多少,很多地方的初中,初一的時候會有幾百人。但你們要知道,對於我們那個小山溝來說,整個鄉裡有這麼多的同學就不錯了。再說,那個時候,山村裡並不是很富裕,有一部分的小學六年級學生在畢業之後,就選擇了輟學,而不去初中了。

事情發生在我上初一的下學期,也就是剛剛開春,下過了兩場春雨,農家已經開始進行春耕了。

學校東側的農田區和果園區,都是屬於學校的,所以很多的勞動都是需要我們這些學生和老師共同完成。比如翻地,播種等,果樹的修理則主要由勞動老師們進行。這也算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在學習的同時,也不忘記勞動,不喪失了基本的農田*作技術。畢竟,在我們那個山溝裡,想要走出去的話,是很難的。每一屆百餘學生裡,最多也就是有二三十個學生,會走出山溝去,其餘的則完全留在山溝裡繼續進行“地球改造的工程”。

前一天裡,老師都已經交代了下來,大家要帶各種工具,第二天要進行勞動。因此,第二天大家來到學校的時候,每個人都帶了一件工具。

這天,天色有些陰沉沉的,天上的烏雲雖然不是很濃,但也同樣使得天色有些昏暗。

如果是在教室裡麵上課的話,就必須要點起教室裡麵的日光燈。但因為我們要出去進行勞動,所以每個教室都冇有點燈,冇有必要啊。而我們也都很是高興,倒不是因為不用上課而高興,而是因為這樣的天氣勞動,就不會太熱了。

說實話,剛剛開春進行春耕的時候,倒也不是很熱。可進行勞動的人都知道,一旦開始乾活兒了,那人的身體是要發熱的。

早上大家都是在7點多鐘到的學校,8點左右的時候,老師們也全都來了。於是,我們就在老師的帶領下,前往農田區去進行勞動。農村裡的勞動,無非就是那些,由於同學們在一起,乾的很是起勁兒。人都有這種感受,人越多的時候,大家不管乾什麼,哪怕就是很累的活兒,也很開心。

正在乾活兒的時候,忽然聽到在東北角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好多的同學和老師都向那邊看去,甚至還有一些人,慌忙地跑了過去。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全都想要過去看看,老師及時地製止我們,讓我們不要亂。

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是初一三班的一個女生,忽然之間暈倒了。

我們這個學校的農田區和果園區,是被一圈的花牆給圈起來的,隻有一個正常進出的門口,所以在那女生被老師給抬出去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師生就已經全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星雨,知不知道那女生怎麼了?”

這時,一個同學走近我身邊,我一看原來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名叫吳迪。這傢夥彆看和我們都是十幾歲,卻長的五大三粗,身體相當的強壯,不然怕也當不了這體育委員。不過,彆以為他這樣強壯,就會膽子很大。相反,他膽子很小,而且還特彆的迷信。

我邊乾活兒邊說道:“那不是暈了嗎?”

“嘿,你看看東北角上那邊,現在還有誰?”

我抬頭看了看,果然,東北角上已經冇有學生在那邊乾活兒了,隻有幾個老師在那邊繼續勞動著。具體的範圍,大概也就是十幾米左右,其他的學生也不在往那邊靠過去了。而且,那幾個老師在勞動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將其他可能會過去的同學給支開,不讓任何學生過去。

“咋了,那邊剛有人暈倒,老師當然不能讓其他的同學在過去了。可能是活兒太累,老師們還是自己去做了唄!”

我完全不放在心上。

“那是不還不知道那邊的傳說吧!”這時,我的同桌元伏敏接道。這個女同學並不是那種喜歡亂說話的人,平時經常都是惜字如金的。現在這麼說,我也知道她的意思。

吳迪估計是要說什麼迷信的東西,肯定是和那邊有關係的。而元伏敏向來都不相信那些東西,既是我的同桌,我當然知道她的脾氣,對迷信一類的東西那是絕地的深惡痛絕。所以,現在說這話,就是在諷刺吳迪呢!

“還彆說,都上了快一年的初中了,我還真就冇聽說過那邊還有什麼傳說。”我笑道。“學校的農田和果園,還有什麼特殊的傳說啊!來來來,快給我講講。”

我也不知道是小時候受到了老人們的影響,還是自己天性使然。對於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總是非常的感興趣。儘管有些時候,自己也會覺得很害怕,但就是想要知道,喜歡聽這種故事。

講校園裡的傳說,同年級裡麵,恐怕冇有比吳迪知道的更多的了。

這傢夥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按理那麼強壯的身材,怎麼就那麼迷信,和害怕。主要的是,他對這種事情還特彆的上心。

據他說,我們的學校已經建立了很多年,這是毋庸置疑的了。而現在的規模,其實和當初冇什麼兩樣,始終都冇有再進行過改建等。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校園,和剛建校的時候,是冇有區彆的。

相傳,在這個園子的東北角上,曾經有一個女學生吊死在那裡。而那個女生,好像家裡並冇有什麼人,死後都冇有人來學校認領屍體。最後,是學校的老師們,將可憐的女生就直接埋葬在了院子的東北角上。那個時候,雖然已經開始實行火化,但山溝裡距離縣裡的火化場又太遠,便冇有進行火化。

但是,不到一年左右的時間,正好趕上宣傳退墓還田。其實,就是要破除迷信,將那些荒墳剷平,變成田地給農民去種。

也正因為這個活動,那女生的墓就被挖了。而學校的人,又不能將女生的屍首隨便丟在外麵,就決定將女生的屍體投入東北角上的枯井之中,順便掩埋。這樣,也算是繼續將女生入土,不至於暴屍荒野。

可是,自從那以後,學校這個園子的東北角上,就總是會出現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時候,學生是都不允許去那邊玩耍的。

當然,所有知道這個傳說的人,也冇有人會去那邊玩耍。再說,園子平時都是要關門的,學生也進不去那裡。今天那個暈倒的女生,估計也是因為乾活兒,老師們冇有注意到,才誤走到了那邊去了。

“哈哈,你不會是想說,在那邊作怪的,就是曾經被埋在那枯井裡的女生吧!”我笑道。

“這個可是說不準的。”吳迪神秘兮兮地說道。

元伏敏則冷笑了一聲,“哪兒那麼多的冤魂野鬼作亂?找你那麼說的話,當初解放東北的時候,咱們這地方還是戰場呢!打仗的時候,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那這地方豈不是全都是孤魂野鬼了。早晚把你也抓走了!”

吳迪白了她一眼,“竟胡說!”

我雖然不大信那些鬼怪之說,可也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正要和他們繼續說下去,偏偏老師走了過來。

“還不趕緊乾活兒,瞎嘮什麼呢!冇事兒彆瞎亂講,都是新一代的中學生了,還這麼迷信!”我們的班主任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我們的活兒其實並不多,隻是不希望我們胡亂說話。

我們三個吐吐舌頭,就不在繼續言語了。

不過,我倒是多往那邊看了看。

說來也奇怪,剛纔我隻是看到那邊有幾個老師在乾活兒。雖然天色比較昏暗,可距離並不是很遠,還可以看的清楚的。但這個時候我在看,卻總覺得那邊有些霧濛濛的,那幾個老師的身影也是若隱若現,不十分真切。

我用手揉了一下眼睛,仔細眨了眨,再看的時候,卻又看的清楚了。

我的心裡有些納悶,但是自己心裡又嘲笑了自己一下,當真是有些疑神疑鬼了。剛聽吳迪說了那個傳說,自己就開始嚇唬自己了。

拋開心中的想法,我便繼續乾活兒。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在學校的教室裡麵,傳出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聲音,在昏暗的天色的映襯下,就好像是一道怨鬼出世,端的是幾乎整個校園都可以聽到。所有的同學全都驚恐地停止了手中的勞動,四下裡麵麵相覷,不知道教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就是冇有人知道,這聲音到底是從哪一個教室裡傳出來的。

但在東北角上乾活兒的那幾個老師,卻是全都臉色蒼白,紛紛扔下了工具,往教室的方向跑了過去。

聽大家傳出來的話語,才知道原來那幾個老師,就是剛纔送那個暈倒的女生的幾個老師。而那幾個老師,正是將那女生送回了教室裡麵。在這個時候,其實教室裡是不會有任何一個老師和同學的,大家都在這邊的園子裡麵乾活兒。也就是說,那一聲慘叫,隻能是剛纔那個暈倒的女生髮出來的。

這時,大家都已經慌亂了起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各個班級的班主任,加上剩下的老師們,開始組織學生們集合。在這個時候,就算大家都冇有在乎那個傳說,可這不明所以的慘叫也是很讓人心驚的。考慮到師生的安全,大家全都集合起來,紛紛來到了*場上。但並冇有讓大家回班級去,必須要等回去的那幾個老師,檢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作出了妥善的處理,才能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老師就是想攔著,那也是冇有辦法的。人太多了,初中三個年級,加起來接近三百人左右,大家都開始議論和猜測起來。

我並冇有和身邊的幾個人一起議論,雖然也很是奇怪,可總覺得不應該會出現什麼大事。

看了看教室的方向,我心中猛然一動,轉過頭,又看向了那園子的東北角上。說來奇怪,剛纔還看的清清楚楚的東北角,現在又有些霧濛濛的了。同時,我還好像看到那裡有一道青色的影子,隻不過相當的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