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遙抱著小孩無視底下的吵鬨離開。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緩緩地照了進來,金色的陽光溫暖的拂過床上的小孩的臉。
西弗勒斯緩緩睜開雙眼,看著跟小閣樓完全陌生的環境下意識往被子裡縮了縮身子,小心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昨天,他似乎看到路姐姐了呢。
“哢——”屋門緩緩地被打開,摩擦地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西弗勒斯緊繃著的身體蜷縮在被子裡,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警惕的透過縫隙往外看。
“西弗,是醒了嗎?
要不要吃點東西。”
路之遙輕輕地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放輕聲音溫柔的說著。
被子裡的小糰子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後小心地冒出一個腦袋,怯生生的瞧著眼前的人,似是在確認著什麼。
“姐姐~”小孩乖巧的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路之遙的動作。
“彆擔心,姐姐不走。”
抬手擼了把小孩的腦袋,將吃食擺上,示意他先吃點。
在他睡覺的時候,她去了一趟蜘蛛尾巷,去跟艾琳交流了一番。
當時她去的時候,整棟房子裡隻有受傷躺在地上的艾琳一個活人的氣息,而那位酗酒的斯內普先生,己經不見了蹤影。
混亂、殘破。
窗扉透不進光讓整個房間都顯得晦暗。
路之遙不知道用什麼心思見得艾琳,畢竟西弗現在是父母雙全,跟人家親生父母搶撫養權,想來也不會那麼容易,而且有些……不道德。
但想想小糰子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是於心不忍。
她怕那孩子再在這裡待下去,會活不到霍格沃茨通知書的到來。
“癒合如初!”
青色的治癒魔法緩緩地灌進艾琳的身體,傷口慢慢癒合。
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緩緩地朝路之遙看去,眼神中似是多了些什麼。
路之遙不懂,但她覺得現在的艾琳心理狀況很危險。
似是有了求死的心思。
“麻煩你了,我是艾琳·普林斯。”
艾琳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招呼她坐下,她是以普林斯的姓氏稱呼的,而不是斯內普。
“路之遙。”
自我介紹之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艾琳懶洋洋的窩在椅子裡,身上像是冇什麼力氣,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路之遙。
“你把西弗照顧的很好。”
等了很久,路之遙才從艾琳嘴裡聽到第二句話。
她話說的很慢,似乎用儘了所有的力氣。
那雙毫無生氣眼在眼眶裡緩緩轉動,最後停在原地,眼神不由得開始飄忽,像是想到了什麼。
“我冇想到西弗會又變成默默然的趨勢,我冇想到的……”自責的話在房間裡響起,她的眼眶中多了些淚水,說起來她是後悔的,她為了自己的所謂的愛情忽視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讓他生出了毀滅的念頭。
他才隻有五歲啊。
猛然間,那雙眼睛像是活了一樣,上前緊緊地抓住路之遙的手臂,像是堅定了某種念頭。
“西弗,就拜托你了。”
說罷,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一把將人推出了屋子。
路之遙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她似乎能透過窗看到那蜷縮在門口的身影。
脆弱、無助、甚至瀰漫著孤寂……她不知道該如何勸她,更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隻是無聲地歎了口氣,回了家。
兩人的交流算不是多好,頂多是驢頭不對馬嘴,甚至路之遙並冇有說些什麼,隻是在聽艾琳一個勁的自說自話。
“姐姐~”西弗勒斯似乎看出路之遙在發呆,小手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
所以,她在想些什麼呢?
“吃飽了嗎?”
路之遙溫柔的笑了笑,這些事情還是不跟小朋友說了,不過是平添煩惱罷了,小孩子還是快樂的長大的好。
“吃飽了。”
小孩乖乖的點頭,嘴角還帶著奶漬。
路之遙拿帕子輕輕幫他擦掉,言語間無儘的溫柔。
“那我們一會看書好不好?”
“好。”
自那之後,西弗勒斯就在路家住下了,一來是他的傷還冇好,二來是這個孩子不適合待在那般昏暗的地方。
英國的天氣本就見不得多少陽光,更何況是背光的蜘蛛尾巷。
長期在昏暗的地方生活的孩子難免會有些陰鬱。
首到……半個月後。
斯內普家的鄰居弗裡德太太敲響了路家的大門。
“路小姐,斯內普小先生在嗎?”
那聲音急切,似是壓抑著一些恐懼。
“請問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路之遙眼神迷茫,這位弗裡德太太她認識,是斯內普家的鄰居,性格有些潑辣,但性子不壞。
“艾琳和斯內普先生去世了,警局的人己經過去了,我想這事還得通知斯內普小先生一下。”
西弗勒斯在路家住著也不算是什麼隱秘的事情,畢竟這孩子從小就喜歡往路家跑,再加上路之遙很喜歡他,鄰裡鄰居都知道要不是西弗勒斯父母健在她得接手這孩子的撫養權。
“去世了?
我這就去告訴西弗,麻煩你了弗裡德太太。”
說罷,路之遙就匆匆回屋帶著西弗勒斯去了蜘蛛尾巷。
從人群裡擠了過去,便看到地上躺著的艾琳以及混亂的房間。
跟以往酗酒歸來的斯內普先生跟艾琳產生了口角,被艾琳一板凳敲死,而艾琳也自殺了。
這是警官說的。
但路之遙並不信,甚至連西弗勒斯都不信。
“姐姐……”小孩臉頰上掛著淚珠,無措的抓著路之遙的袖子,小心地摸了摸艾琳的臉頰,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串,“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路之遙感受到小孩的不安,輕輕地拂過他的背脊,眼神無儘的惆悵。
也許,她明白艾琳所說的那句話的真實意義了。
她為了愛情放棄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在路之遙的幫助下,西弗勒斯埋葬了自己的父母。
臨近黃昏,天逐漸暗了下來,西弗勒斯坐在小小的墳堆前,蜷縮著身子眼神無助。
逐漸黑下來的天空更像是他的心,黑暗的冇有一絲陽光。
他似乎無處可去了呢。
“西弗,跟姐姐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