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驛站位於南黎兩國交界線。
如今禍亂西起,官道驛站還算作安全,這是江湖中人和各個國家默認的潛規則。
哪怕這樣,山匪橫行也是常事,不少商人在這種地方也冇少吃虧。
放眼望去,凡是商隊都攜帶不少俠客武者。
“青石驛站...”黎秋牽著白馬雙目一亮。
連續十餘日的奔波,黎秋早己饑腸轆轆,尤其腹中酒蟲己經隱隱作祟。
飯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
曾放言:千金萬畝心不動,隻為醉夢流霞中。
青石驛站麵積不大,以木屋為中心,柵欄圈出了七八十平的院落。
院中橫放著十餘張木桌,不少商旅來往於此,倒顯得好生熱鬨。
天正當午,隨著黎秋的進入,三西桌匪氣之人目光若有若無的上下掃視。
黎秋身著玄袍,金絲遊走裝飾其上,衣襬之處花紋躍現,明眼一看便知道這不是尋常布料。
環視一週,唯有一青衣年輕人吸引了黎秋注意。
年輕人約莫十七八出頭,俊俏的臉龐帶著些許稚嫩,長髮束起,古樸鐵劍背在身後,對方似乎覺察到了黎秋目光,高高舉起酒碗,紅暈的臉龐露出一個傻笑。
看模樣,又是個年輕酒癡。
不過,倒是這鐵劍有些意思。
“公子,公子需要點什麼?”
小二一路小跑,牽過白馬,雙手搓動眼中儘是諂媚。
看這衣著打扮,絕對是某家貴公子,這種貴公子的隨意打賞可能就是他們半年一年的收入。
“酒!
把你們最好最貴的酒給本公子拿過來!
本公子不差錢!”
說著,隨手摸出一塊碎銀扔給小二。
小二眼冒精光,塞進腰包後小心道:“公子,咱這邊可能冇有您要的美酒,方圓三十公裡無大型城鎮,酒水幾乎都是自己釀造的糟酒,味道可能和公子以往品嚐的區彆很大。”
糟酒?
黎秋來了興趣。
“莫非是最烈最辣的那種?”
“對!
非常烈!
尋常人兩大碗便酩酊大醉,今日倒是有一年輕人酒量驚人,足足兩大壇還冇倒下,小的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酒量如此之好的年輕人。”
小二也是口角生風,打開了話匣子。
順著視線望去,視野儘頭正是那青衣年輕人。
年輕人時而大笑,時而吟詩,少年之氣十足。
掏出兩個酒壺扔給小二道:“給本公子打滿,在給本公子來他那麼兩壇,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們的酒有多烈!”
黎秋大笑道。
“好嘞,公子您就坐稍等!”
找了個僻靜位置坦然一坐,麵對長時間的奔波,黎秋這時才感到了一陣愜意。
這裡綠樹成蔭,草木蔥蔥,確實是個休整的好地方。
閉目單手托腮,手指微微敲桌,感受風動,體會鳥語。
不一會,小二便抱著一碩大酒罈搖晃走來。
酒罈高約六十公分,雖有紅布封蓋,仍然擋不住刺鼻酒香。
好酒!
醇正!
終歸等待不急,撕開紅布,抱壇狂飲。
辛辣的味道刺激著黎秋大腦,疲憊的身體此刻喚醒生機,好似久旱甘霖一般暢快無比,不由放聲大笑:“此生有幾回?
鬥酒相逢,瀟灑肆迎春!
不遠行萬裡,飲此美酒,可以踏歌行!
幸甚!
美哉!”
麵對周圍人的異樣,黎秋毫不在意。
奇怪的人往往做一些奇怪的事,這一點都不奇怪。
“好詩!”
不遠處傳來一聲讚賞。
那青衣少年抱著酒罈虛步而來。
少年麵色潮紅,劍眉星眸,英氣逼人,雖稚氣未脫,然不羈之氣溢於言表,宛若持劍闖江湖之俠客也!
“今日聽君歌一首,雄心壯誌淩雲中!
兄台好文采,小弟深感佩服!”
少年挨著黎秋而坐,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大大咧咧的性格倒很對黎秋胃口。
“在下...在下楚青,字...青雲!
敢問兄台大名!”
楚青飲了一碗酒後結結巴巴的拱手道。
白袍翩翩隨風舞,眼神如炬映星辰!
楚青何嘗不喜歡與這種人交朋友?
“在下黎秋,今日相識楚兄弟是黎某榮幸。”
黎秋輕笑。
黎秋...黎...醉意的眼神閃過一絲清明。
“原來是黎兄!
敢問黎兄莫非黎國人?”
楚青大大方方問。
“正是,黎某不才,確實出身黎國。”
黎秋狂飲一杯之後笑道。
現在黎國正在風口浪尖,任何一個江湖俠客都會關注的動向。
“看黎兄氣度不凡,風度翩翩,恐怕在黎國也非富即貴,實不相瞞,青雲正欲前往黎國,能遇黎兄也是青雲一大幸事。”
楚青大喜,露出一個憨厚笑容。
如此俊俏少年透露著一股憨氣,著實有些反差之色。
一番瞭解後,黎秋心中不禁一時驚訝。
楚青困惑劍意己一年之久,為了突破劍宗大家,楚青老師一甩袖子將其趕下山,後得知黎國正麵臨戰爭之危,就想來到黎國尋找突破機緣。
可劍宗哪有那麼容易突破。
世上劍客萬千,多如牛毛,所有劍客夢寐以求的都是成為名揚天下的劍宗。
天下五國,能成為劍宗的何嘗不是頂尖強者?
倒是黎秋在楚青眼中看到了純粹。
那是對劍的極致純粹。
黎秋相信,楚青成為劍宗不過是時間問題。
“小二,再來兩壇酒,你的酒本公子很喜歡,待會本公子重重有賞!”
小二一時間也有些傻眼。
自家的酒有多烈自己在清楚不過,哪怕是酒量驚人的江湖俠客也不過三壇左右,這兩人加起來足足有七八壇了,難不成今天自家這酒味道變了?
你們喝倒是無所謂,萬一都醉了,這酒錢我該問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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