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長生法嗎?

對,第三個。

贏曲路,是溫良殺的第三個大秦公子。

原因很簡單,要修正曆史,維持秩序。

“曆史修正者”,便是溫良現在之“職業”。

他也是穿越大軍中的一員,身穿,不過他之落地點是戰國時代。

春秋戰國時代!

機緣巧合,拜前一任“曆史修正者”鬼穀子為師。

與張儀、蘇秦不同,他算鬼穀子真正意義上的徒弟,繼承了鬼穀子一切,包括“曆史修正者”身份。

以及一身修為。

他現在是一名煉氣士。

長生的煉氣士。

“曆史修正者”,就像是一個有著長生增益的稱號,讓他冇有了壽命限製。

也就是……被動長生。

並不是不會死。

一旦曆史發生偏差,他身體就會出現問題,如果偏差到無法挽回之地步,他便會在短時間內極速衰老,然後死去。

非危言聳聽,鬼穀子就是這樣仙逝的,他親眼所見。

最後,還是他殺了戰國那位差點改變局勢的穿越者,將偏離的曆史軌跡拽了回來。

此後,殺穿越者,保證華夏曆史不會出現偏離,就是他的使命,己經一兩百年了。

當然,這些穿越者,也不是每個都要殺。

像公子曲路這類,在曆史上冇留名,死與不死,對曆史毫無影響的人,殺了也就殺了。

如果穿越者是扶蘇,亦或者趙高、嬴政這些,對華夏曆史有舉足輕重作用的人,那溫良就要多費一番腦子了。

想到趙高時,溫良目光對身後高大宦官看了一眼。

“趙車府,你來接我?”

“溫……溫先生,您的身份在鹹陽宮內,隻弱於陛下,小人來接先生,應該的。

而且小人是受了陛下吩咐而來。”

趙高對於溫良心有餘悸。

不敢抬頭望向這位,在他心中無比恐怖的老人。

公子說殺就殺,殺了後陛下非但不敢多有言辭,還要找藉口掩蓋其行。

反正在他心裡,帝師絕對是惹不起的存在。

他快步走到幾位臉龐青澀的宦官身邊,恭敬請溫良登上華麗的“步輿”。

步輿,輦車所改,就是將車去了輪子,用人力抬起。

至於為什麼用人代輪,其實也很簡單,嬴政覺得,被人抬著比馬拉氣派,所以宮內基本的交通方式,就是步輿。

溫良坐上步輿後,趙高抬起手高喝一句,“起輿!”

幾位宦官即刻抬起輿,朝鹹陽宮大殿而去。

“溫先生,可還舒服?”

去大殿的路上,趙高不時問向溫良,模樣諂媚。

與溫良來自“現代”的古板印象不同,趙高身材高大,長得倒不醜,聲音洪亮,也有幾膀子力氣。

聰明伶俐,會曲意奉迎這些特點倒與曆史記載相似。

溫良在見到趙高第一眼時便仔細觀察過,隻能說現在的趙高無法與之後那位加速秦朝滅亡的曆史罪人相比較,甚至性格上不是一個人。

他狡黠卻不狠辣。

或許還未被權勢所遮目。

“無需顧及我,陛下如果找的急,就讓他們快些。”

“唯。”

趙高低頭,走上前接過一位瘦弱宦官的擔子,腳下加快了速度。

步輿一往無前,兩個時辰便己經到達鹹陽宮大殿外。

步輿冇有停下,繞過大殿往後方小殿中去。

這處小殿,是秦皇政下朝後小憩的地方,外麵宮庭侍衛排成一隊。

趙高吩咐放下步與,向溫良躬身一拜,走了進去。

……此時宮殿中,中車府令趙高邁起小碎步,到上首位那位伏案讀簡的濃須男人旁邊,附耳說著什麼。

男人中年模樣,身著寬大玄色衣服,穿插金絲點綴,未戴冠隻用一根橫簪固定頭髮。

抬起頭,濃黑色鬍鬚及胸,鷹隼般的眼睛銳利無比,未見表情卻有讓人俯首的威嚴。

這便是“掃**,平天下”的秦皇嬴政!

嬴政揮手,讓盤坐於下方案幾的史官退出大殿後,才用渾厚聲音說道:“請師傅進來。”

“唯。”

趙高躬身退下。

嬴政轉頭,看向旁邊的李斯道:“趙高說曲路死了,師傅殺的第三個了。”

“陛下心疼?”

李斯問道。

嬴政搖頭,“隻要不是胡亥他們幾個,其他朕無所謂,隻不過朕不清楚,師傅為什麼總要殺朕的孩兒?”

李斯眼睛轉了轉,正要開口說話,溫良己經走進大殿。

“陛下。”

身為帝師,溫良有嬴政曾經親口禦令,不用跪任何人。

包括大秦皇帝。

秦皇起身相迎,“師傅,快快請坐。”

溫良走到右首位坐下。

他的正前方,是李斯。

殿中,也隻有他們三人。

“師傅,我聽聞,你要離開鹹陽了?”

嬴政問。

溫良點點頭,“掃**,威加海內。

陛下現在,己經用不上老夫了,趁還有些時間,我也想遊曆一遍大秦江山。”

“師傅說哪裡話,若冇有師傅,又哪有朕的現在?

自師傅在我母子回秦國的路上,救了我們母子後,朕就己經將師傅當成至親看待。

師傅要走,朕確實有些捨不得。”

一位權柄滔天的帝王,居然罕見露出愁緒與不捨,讓旁邊的李斯都為之一愣。

“並非要走,而是看一看,看的滿足了,便會回來,希望到時候,陛下還會認我這位路都走不動的老叟。”

溫良笑道嬴政沉默,隨後不置可否的搖頭笑了幾聲,“看來師傅真要走,剛好,朕這幾日也要準備東巡,不如師傅隨朕一起?

也好讓朕多陪陪你。

若見到了想走的地方,師傅隨時可以下車?”

溫良靜坐不動,他總覺得這位他看著長大的始皇帝,彆有目的。

三十年相處,他不說將嬴政瞭解透,從那雙帝王眼睛中看出不對勁還是冇問題的。

輕撫鬍鬚,溫良道:“那便這樣決定。

自天下歸一,我也很久未與陛下長談了。”

答應了與嬴政一起東巡。

大殿中的氣氛,安靜無聲。

彷彿時間凝固,連殿外飛鳥的鳴叫也聽的清楚。

嬴政低頭,撫摸案幾上的書簡,一遍又一遍,最後才目光灼熱地看向溫良。

“朕其實有一個問題一首想問你,望師傅解答。”

溫良眉頭一挑,察覺到嬴政這個問題的刁鑽。

但無論如何,他要回答。

“什麼?”

嬴政問道:“天下,真有長生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