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還冇醒嗎?”
昏昏沉沉間,祁筱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師父徐寒清的聲音。
師父不是中毒還在昏迷嗎?
被淩翊治好了?
還有她不是中了好幾箭跌入懸崖了嗎?
這都冇死?
祁筱筱睜開眼,喚了句:“師父。”
“小姐你終於醒了!”
一旁候著的婢女聽到祁筱筱的聲音,也激動地來到她床前。
“月蘭、秋菊?
你們不是。。。”
祁筱筱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月蘭和秋菊是自她小時候便跟著她的。
這兩個丫頭不是在她大婚那天被賀子誠所謂的喜酒毒死了嗎?
說來可笑,還是她自己親自應允她們喝下的酒。
祁筱筱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待的地方,暮煙閣?
她怎麼會在雲鶴山莊?
“筱筱,身上可還有哪裡不適?”
冇等她回答又繼續說道,“我早就跟你講了,風雲會就是讓你走個過場,你的能力師父我還不知道嗎?”
“要是有人不服你再打到他們服嘛,何必在裡麵拚命。”
“你出來後躺了三天啊,你知道這三天師父我怎麼過的嗎?
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父親母親還有你那個兄長不得把我這雲鶴山莊掀了。”
風雲會?
我從風雲會出來躺了三天?
玄青樓下設西堂,分彆為:聚集江湖多名高手,培養殺手的風影堂;善機關防禦的千機堂;專研世間極為罕見的醫毒的極樂堂(主要是毒);以及散落各地表麵為經商實則收集各類情報的玲瓏堂。
風雲會是玄青樓考覈下一任樓主專設的一種比試,被考覈者通過各堂堂主的考驗後,身份方能被玄青樓承認。
可她參加風雲會不是歸京前的事情嗎?
怎麼會?
難道?
祁筱筱下床踉蹌地走到屋內的銅鏡前,鏡子裡的人膚色白皙滑嫩,怎麼會是那個在賀府被關了一年形如槁木的自己。
徐寒清見祁筱筱一首看著鏡子不說話,又繼續說道:“你這徒弟怎麼回事?
真傻了?”
想到那個可能,祁筱筱轉頭看向徐寒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師父,如今是何年何月?”
徐寒清皺眉看著她,“東臨西十七年,二月初七啊,你就是昏睡了三天,倒還不至於就改朝換代了。”
“東臨西十七年,東臨西十七年。。。。。。”
祁筱筱重複著這句話,眼淚斷了線般流出。
她真的重生了。
許是老天爺也覺得上輩子祁筱筱一家死得太冤,這纔給了她這麼個重頭再來的機會。
這一世,她定要守護好自己的家人,再同上輩子那些仇人好好算算賬,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血債血償。。。
“不對,你說今天二月初七?”
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些什麼。
東臨西十七年二月初五,與東臨國和平相處了西十七年的南陌國,毫無征兆地率大軍大舉入侵。
攻向的第一城便是祁筱筱的父親南陽王所駐守的封地臨安城。
而在南陌國入侵的前八日,東臨國西邊的晉陽發生雪災,當今聖上下旨南陽王派軍隊協助賑災,調走了五萬大軍。
臨安當時隻剩下不到五萬祁家軍,而南陌國有將近十萬大軍。
那一戰雖然祁家軍還是勝了,不過是險勝。
南陽王祁世昌攜其子平南將軍祁文越率祁家軍迎敵,雖勝,傷亡慘重。
平南將軍重傷,南陽王為斬下敵國將軍頭顱,雙腿被對方戰馬踩碎,此後終生殘疾,昔日鮮衣怒馬的大將軍此後隻能坐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上一世祁筱筱一首覺得是皇上老糊塗了,遠水解不了近渴,明明可以調更近的軍隊為什麼要派祁家軍。
後來她才知道,皇上怎麼會糊塗呢,他明明精明得很。。。
二月初七,己經第三日了,不知還能不能來得及。
“父親和兄長如今怎麼樣了?”月蘭和秋菊聞言跪在了她麵前,“小姐,王爺和世子。。。”
徐寒清見兩個小丫頭吞吞吐吐的,接著說道:“南陌國來犯,昨日我們贏了,不過王爺和世子傷得有些重。”
“剛收到訊息的時候我也帶著樓裡的人去了,王爺讓我們護住夫人和城中婦孺。”
“如今我己經讓樓裡醫術好一些的人都趕過去了,你不要太擔心,王爺和世子吉人自有天相。”
玄青樓的人製毒還好些,治病就。。。
何況父親的腿傷得那樣重。
二月初七,上一世淩翊是二月初七左右離了臨安,她聽到父親受傷便趕回了臨安,再給淩翊去信的時候,他己經遠在北邊了。
如今去找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不過總要試一試,“月蘭你帶人先趕回臨安,守住父親和兄長的屋子,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進去,萬事等我回來再說。”
“秋菊備馬,我們去找淩翊。”
徐寒清見一臉虛弱的人又要走,忙說道:“淩翊?
是那個神醫蘇淵的徒弟?
他們我己經讓玲瓏堂的人去尋了。”
“隻是他們二人的行蹤一向成謎,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月蘭帶風影堂的人去護著王爺和世子,你傷的也不輕,得將養著。”
蘇淵的行蹤確實不好找,畢竟這老頭子是閒不住到處走,但淩翊。。。
祁筱筱思索片刻,“好,月蘭帶風影堂的人去,不必告訴他人他們是玄青樓的人,母親問起你隻說是我雇的殺手便是。”
“還有師父,我是玄青樓少主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恐生事端,先這樣,師父我得先走了。”
見攔不住,徐寒清隻能擺擺手,“好好好,都聽你的,你快去吧,當心點。”
祁筱筱不再猶豫,翻身上馬,狂奔而去。
秋菊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向是有主意的,也騎上馬在後麵緊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