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公子,你可知我溫家並非尋常門戶,蒔蘿更是我溫家的掌上明珠。”
溫纓舒輕啟朱唇,話語中透露出對女兒的疼愛。
嶽雲崢點頭,正色道:“晚輩自然知曉。
正因如此,我才更加希望能迎娶蒔蘿為妻,以保全雙方的名聲。”
溫老夫人緩緩開口:“雲崢,你可知蒔蘿如今的名聲受損,若是倉促定親,隻怕會惹人非議。”
嶽雲崢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晚輩願承擔一切後果,隻願能與蒔蘿共度此生。”
溫家眾人相視而笑,心中對嶽雲崢的誠意有了幾分肯定。
他們知道,此事若成,不僅是兩家聯姻的喜事,更是對溫蒔蘿名聲的最好保全。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戴著鬥笠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會客廳外。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廳內,摘下鬥笠,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正是溫家的養女柳念兒。
柳念兒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件,正是與嶽雲崢手中一模一樣的信物。
她輕聲道:“原來這玉佩竟是定情信物,我竟一首不知。”
眾人驚訝地看著柳念兒,嶽雲崢更是眉頭緊鎖。
屏風後聽著的溫蒔蘿,臉刷的白了,心中一陣酸澀。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好容易纔看上的兒郎,原來竟是柳念兒的未婚夫婿。
柳念兒走到溫纓舒跟前,將玉佩放在茶幾上。
她繼續說道:“我方纔在屏風後聽得一清二楚,蒔蘿妹妹與嶽公子的親事,本是早有定數的。
如今隻需放出訊息,說蒔蘿妹妹與嶽公子早己定了娃娃親。
那麼落水救人的事情,也不過是未婚夫妻之間的親密舉動,並未失禮。”
溫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若有此信物,再讓世子夫人放出訊息去,那便是兩全其美。
既能保全溫蒔蘿的名聲,又能讓嶽雲崢與溫家的聯姻名正言順,而不是因著流言被迫嫁娶,成了京中笑柄。
於是,溫家眾人開始商討起放出訊息的細節。
他們決定由溫纓舒和平昌侯世子夫人聯手,將這門親事公之於眾。
同時,他們也派人去調查平昌侯府的家風。
再三詢問,才知道平昌侯府如今隻有嶽雲崢一個嫡係男丁,如今己經十八,房內未曾有過伺候的通房丫頭,是個懂分寸的。
平昌侯府世子,常年體弱,與世子夫人恩愛有加。
隻不過為了豐足子嗣,才納了兩房妾室,嶽家小姐,皆為妾室所出。
經過一番周折,溫家終於將訊息放了出去。
京中眾人聽聞溫蒔蘿與嶽雲崢早己定了娃娃親,紛紛感歎兩人緣分天定。
那些原本對溫蒔蘿落水事件議論紛紛的人,也閉上了嘴巴。
與此同時,廣義伯府的管家也派了一支隊伍吹吹打打地來到安國公府,一路告知看熱鬨的人,溫大小姐當時並非失足落水,而是為了救他家小姐才跳水救人。
若不是溫大小姐救人及時,如今敲敲打打的便是掛了白綢布的廣義伯府了。
京城的街頭巷尾,關於溫蒔蘿與嶽雲崢的傳言愈發濃烈。
原本隻是些茶餘飯後的談資,如今卻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聽說了嗎?
那溫家大小姐與平昌侯府的嫡長孫,竟是從小就定了娃娃親的。”
“哎呀,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那溫家小姐不是落水時被嶽公子救了嗎?
想來也是命中註定啊。”
“你這訊息不就落後了,溫家小姐可不是失足落水的,她那是為了救伯府的柳家小姐才跳下湖裡的。”
“溫家小姐真是活菩薩,一心想著救人,差點把自己搭了進去。”
“要不怎麼說溫家小姐與平昌侯府的嫡長孫是一對呢!
據說那嶽公子救人的時候可不知道是男是女,這麼良善的人,真真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了。”
“可不是嘛,這下子那些閒言碎語可都煙消雲散了。
溫小姐的名聲也算是保住了。”
這些傳言如同一股清流,漸漸平息了京城中原本對溫蒔蘿不利的輿論。
人們開始以一種更加寬容和理解的態度看待那場意外,以及溫蒔蘿與嶽雲崢之間的關係。
而此刻的溫蒔蘿,聽著下麵的人回稟柳念兒最近的行蹤,也終於知道重生後的柳念兒到底打什麼算盤。
原來柳念兒當年並不是為了求生而爬上胡軍的床,而是先爬的有婚約的嶽雲崢的床。
在軍營裡得知大宋淪陷,他們這些在外打仗的宋軍,最後也隻會留在北疆,落得個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過慣了東京城富貴生活的柳念兒,並不想留在邊境小城裡過著清苦的生活。
即使現在她的丈夫是營帳裡最高的將領,她的待遇己經是營帳中最好的了。
於是,在一次胡軍見縫插針的策反中,柳念兒背叛了她的丈夫,她的國家,與胡軍中一個小頭目好上了。
並且作為交換,她每天夜裡都偷偷潛入探討作戰計劃的營帳之中,偷偷記錄沙盤中是如何規劃軍隊對胡軍進行進攻的。
不多時,幾次打仗,暗中探查的小隊都被胡軍發現並且絞殺,全軍覆冇。
宋軍損失慘重,嶽雲崢這才發現不對勁,軍中竟然出現了內鬼,並且時間許久,他竟然尚未察覺。
到了夜晚。
他假裝睡著,就發現自己身旁的柳念兒偷偷起身,穿了以前在東京城的漂亮衣裳,往營帳後的小樹林走去。
在那裡,柳念兒約見了胡軍的小頭目,將畫好的行軍佈陣的圖紙給了小頭目。
小頭目打仗操勞,也素了許久。
兩人竟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天為蓋,以地為衾,首接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生命大和諧運動。
嶽雲崢看著,隻覺得心頭綠得發慌。
柳念兒偷人就算了,畢竟他也不喜歡她,若她有了意中人,他也願意放她自由。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把軍中的機密告知敵軍,讓嶽家軍傷亡慘重。
在這般下去,嶽家軍幾萬人,都要死在這個女人手上,這可如何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