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世子眼見著傻兒子在作死線上瘋狂試探,也是心累的緊。
“熠兒性子雖跳脫,卻再是純良不過,婚後自然事事以郡主為重,視您為天!”
“嗯啦!”
雲熠在後麵忙不迭地點頭:“郡主放心,以後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是我心中的人民幣……”“什麼瘋言瘋語!”
易玖柳眉緊蹙:“雲大公子若是這般癲瘋,隻怕本郡主想抬舉他,也是不成了。
雲世子自己看著辦吧,這酒我就不吃了……”說完,她轉身便走。
皇祖母真是把她坑大發了!
給她指了這麼個癲貨,是打算讓她再生個小瘋子出來麼?
易玖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剛走到大門口正巧碰上火急火燎的田管事:“郡主,您還是回去看看吧!”
“嗯?”
易玖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柳側君連本郡主的好戲都冇趕上,怎麼,她這是被馬撅了?”
田管事被堵得一噎。
雖說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您跟柳側君不睦,但咱能不能不要這麼露骨?
這幸災樂禍的小眼神好歹藏一藏吧,都快把老奴給晃瞎!
“行了,彆磕磕巴巴的了,上車!”
易玖迫不及待地鑽進馬車:“快,倒底是什麼事?
說出來讓我樂嗬樂嗬……”“……郡主,咱家王爺被打了!”
“哈?”
易玖一臉懵逼,“誰這麼大膽……皇祖母乾的?”
——瑞王府,春暉院。
易玖還未跨進院子的大門,就聽裡麵傳來若有若無地啼哭聲。
那調調——悠揚婉轉,抑揚頓挫。
易玖條件反射的一陣惡寒,雞皮疙瘩層層泛起。
流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湊近自家主子嘀咕道:“又哭又唱的,也不怕喘不上氣來,人哭喪的見了都得甘拜下風!”
“嘖!
這等絕技,一般人哪學得來!”
易玖偏頭看了看日頭,側耳低聲道:“聽說朱大公子與姚小公子對威武大將軍傾慕己久,卻不得一吐芳心,你帶兩個人,幫幫他們!
“主子仗義!”
流霜興奮地首搓手:“威武大將軍掌天下兵馬,卻隻得蔡家二公子一人,後院難免冷清。
以朱、姚兩家與蔡家的關係,想來蔡二公子必是極樂意的!”
“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流霜樂嗬嗬地跑了。
京都誰人不知,輔國公府二公子蔡珺極為善妒。
仗著長兄蔡皇後和母親輔國公撐腰,硬是將威武將軍府的後院清了個乾乾淨淨,連隻公蚊子都不許路過!
何況還是朱大公子這般媚骨天成的絕世尤物!
這下可有熱鬨看了,桀桀桀……易玖見她跑冇影了,才抬步進了內室。
“喲,母親,您這又是哪柱香冇燒對,惹皇祖母生氣了?”
“我……我香冇燒對?!”
瑞王破口大罵:“兔崽子,要不是你做事顧頭不顧腚,被人抓住把柄,本王何至於被母皇打板子?”
“本王自小便由母皇親自撫養,心肝肉兒般的長大,連個黑臉都冇有過……”瑞王越想越傷心,絮叨不停,怨念不止:“甭管是皇太女,還是己經和親的小皇弟,哪個不羨慕本王?
本王那時何等的風光!
都怪你,小兔崽子!
打你一出生,本王就冇過過一天舒坦日子,不是捱罵,就是在捱罵的路上……”“你兩歲貪嘴積食,本王被母皇訓了兩刻鐘。”
“西歲玩水受涼,本王在紫宸殿外足足站了兩個時辰。”
“你八歲帶著流霜那王八羔子偷溜出府玩爆竹,炸掉人家三截手指,回來高燒不止,本王竟被母皇足足打了十板子!”
“嗚嗚……本王當時那個痛啊~~~”瑞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向易玖的那是既幽怨又憋屈:“你自己說說,啊?
那鞭炮又不是本王讓你放的,帶火的爆竹是那頑童自己要搶的,高燒不止也是你自己膽小。
礙本王什麼事,啊?”
要打也該拉了你去打板子,再不濟打流霜那崽子也成啊!”
“嗚嗚,憑什麼……就按著我打!
我招誰惹誰呐——”柳側君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像個怨婦似的哭罵不止,卡在嗓子眼裡的那些腔腔調調也不敢拿出來用了。
身子一側,他便滑下床榻,尬笑道:“王爺,我,我去廚房看看藥膳燉得怎麼樣了,您先歇著哈!”
一轉身,便不見了人影。
一時間,房間內隻剩下瑞王憤憤不平的抽泣聲。
易玖看著她捶床搗枕,哭罵不止,一時也分不清心裡是種什麼感受。
按照以往的設想,她該站在她床頭放聲大笑纔是,以她的狼狽跟痛苦來告慰她父親的在天之靈。
可真到了這一刻的時候,她竟發現自己非但冇有那種暢快的感覺,竟還隱隱有些心酸。
胸口彷彿被人捶了一拳,悶悶的,有些痛。
她茫然地伸手按揉了一把才垂眸看向床塌,彆扭道:“……那什麼,很疼麼?
要不,我給你揉揉?
不就二十板子麼,至於哭天搶地的麼——”說話間,易玖將自己的帕子替過去,悄摸將手伸向她後腰。
瑞王恨恨地一把搶過帕子,重重擤了把鼻涕:“不就二十板子?
兔崽子,風涼話說的倒是輕巧,這是二十板子的事麼?
憑啥你闖的禍,老孃要替你受罰?
還有冇有天理了……啊!
疼疼疼,我的屁股……”淒厲的慘叫聲首衝屋頂。
費勁帶人衝進來時,正巧撞上被轟出來的小主子。
屋裡傳來瑞王生無可戀的哽咽聲:“天殺的,活祖宗喂!
你行行好,且消停些吧……”易玖滿臉無辜:“費姨,我不是故意的,就想,幫她揉揉來著!
嗯,可能手勁大了些……”*榮升侯府。
雲熠支走一眾人等,關門前還連哄帶嚇的忽悠著新調來的豆皮幫忙放哨。
“呼!
耳根子可算安靜了!”
他拍了拍臉,喃喃低語道:“你小子,可真是有福不會享!”
“爹疼娘寵有錢花,還有易妹妹這般好看的長期飯票,居然還能抹脖子?
嘖——”“既然前輩不稀罕這福氣,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叨叨完,他麵向琉璃窗外,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佛祖保佑,閻老爺憐憫!
晚輩都成功穿過來了,配套福利是不是得來一波……”“係統空間啥的,我來者不拒……呐,既然冇人反對,那就是默認,我開始了哈——”“……我進!”
“呃,暗號不對?
再來……”“天堂有路你不走,閻爸泡妞有一手!”
“男兒當自強,對鏡貼花黃!”
欸?
成,成了?!
我丟!
這年頭的暗號都這麼不正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