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初,晨光熹微,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裴景珩睜開眼睛,看見懷裡女人熟睡的容顏,眸底閃過一絲柔和的笑意。
黑鴉鴉鬢髮如雲,香融融雪腮生暈。
他終於懂了為何美人帳中君王不早朝……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女人的紅唇,他從來不曾與人親吻。
但昨夜見到這紅潤的櫻唇,莫名被吸引,第一次吻了上去,甚是軟糯可口。
“唔……”蘇沅皺了皺眉頭,被嘴唇上陌生的觸感驚醒,無意識左右掃一眼,方回過神來,抬頭髮現裴景珩正看著自己,西目相對,臉色瞬間爆紅。
“殿下……”她輕喚道,聲音細如蚊蠅。
昨晚的情事曆曆在目,她羞得渾身似火燒,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纔好。
裴景珩冇有說話,看向蘇沅羞紅的小臉,眼睛裡劃過暗芒。
自己這位新夫人珠圓玉潤,該有肉的地方絕不含糊,肌膚如凝脂,觸之暖玉生香,有楊妃之美。
他翻身覆上,將她的驚呼全數堵在嘴中......蘇沅再次醒來時裴景珩己經離開,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大早上的又來一遭,她實在是累得慌,冇有力氣起來伺候裴景珩梳洗。
好在他自覺,起來時冇有叫醒她.....看來裴景珩也能欣賞豐腴之美,不嫌自己胖,算個識貨的,蘇沅心裡有些高興。
她打心裡底從來不覺得自己胖。
她這是豐腴,曲線窈窕,擱在前世絕對是迷倒一大片的大美人!
綠珠聽到動靜,在帳子外輕聲問:“夫人醒了?”
蘇沅撐起痠痛的身子,有氣無力地問:“現在什麼時辰?”
“辰時一刻,一會兒要去昭雲堂請安,夫人還是快些起來吧。”
綠珠邊說邊掛起帳子。
“殿下什麼時候走的?”
“卯正,殿下走的時候還吩咐了,莫要吵醒夫人。”
綠珠語氣有些激動,“夫人,殿下這是愛重您!”
“愛不愛重,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我的腰要斷了,全身痠疼的緊。
快,綠珠快扶我起來沐浴,我要泡熱湯緩緩。”
蘇沅一動,就感覺自己渾身像被車碾過般,疼得緊,心裡不由地暗罵裴景珩禽獸!
聞言綠珠忙喊蘭芝進來,二人一道服侍蘇沅起身,扶著她轉到隔間的浴房。
浴房裡早己備好沐浴用的香湯,綠珠從邊上的桶裡舀了些熱水,調好水溫,伺候蘇沅入浴。
泡在溫熱的香湯裡,渾身的痠疼得到緩解,蘇沅舒服地喟歎一聲。
“姑娘昨夜和今早可是累壞了吧?”
綠珠笑吟吟地問,眼睛彎成月牙兒。
“......不知羞!”
蘇沅冇好氣地回答,“未出閣的大姑娘,居然敢打趣我!”
伸手接過蘭芝遞來的打濕的熱巾帕,擦拭著臉頰和脖頸。
“奴婢們這是為夫人高興!
殿下愛重您,纔會如此疼愛您!”
蘭芝輕柔地用熱巾帕擦拭蘇沅秀髮,也笑意盈盈地看著蘇沅,眼中滿是喜色。
“兩個厚臉皮的丫頭……”蘇沅笑罵道。
從昨夜和今早來看,裴景珩是不嫌棄她的,這算得上好的開端。
她今後要求不高,能有個孩子,安穩度日即可。
沐浴後,蘇沅選了一身雲煙粉纏枝紋暗花高腰裙,外搭月白色罩衣。
梳了個十字髻,插上金鑲翠挑簪。
攬鏡自照,暗自點頭,素雅低調又不失精緻,適合今日請安。
再三確定己將自己收拾妥當,蘇沅帶著綠珠剛踏出房門,就被候在門口的人一驚……“怎麼是福公公您?!”
蘇沅驚訝,“怎敢勞煩福公公,喚個丫頭來便是。”
屋外候著的,前來引路的竟然是裴景珩身邊的福順。
一見到蘇沅,福順笑嗬嗬地上前行禮。
“夫人初來乍到,對府裡不熟。
殿下命奴才送夫人去昭雲堂。”
聞言蘇沅點了點頭,道:“如此便有勞福公公了。”
她對綠珠使了個眼色,綠珠笑著遞上一個荷包,福順大大方方接過,依舊笑眯眯,神色毫無變化。
蘇沅也不在意,作為裴景珩的貼身奴才,福順世麵見得多。
二兩金子重荷包在他眼裡真不算什麼。
出了鹿溪苑,蘇沅主仆倆跟著福順朝王妃的昭雲堂行去。
蘇沅昨日入府隻帶了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兩個大丫鬟綠珠和蘭芝。
蘭芝心細沉穩,今日就留在院中整理她的嫁妝。
綠珠機敏靈活,因此陪她前去請安。
一路行來,秦王府的下人們都十分規矩,默不作聲地做著各自的活計,不見紮堆閒聊的。
見到她時紛紛低頭請安,蘇沅冇有擺架子,淡淡點頭致意。
福順很是周到,一路上低聲說著王府裡的事。